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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著地堅守藝術辯證法——文藝理論家郭志剛訪談

    http://www.rjjlock.com 2012年12月28日08:55 來源:文藝報 崔志遠
      

      關于現當代文學史研究

      崔志遠:現代文學史上有頗多爭議問題,比如對“五四”新文學運動的評價、啟蒙與救亡關系、傳統和創新的關系、多種文體的關系等等,很想聽聽您在這些方面的看法。

      郭志剛:關于“五四”文學革命和我國現代文學發展的歷史進程,人們確實有不同的看法和理解。我想談三個方面的問題。第一,關于“五四”新文學的發生與現代文學發展脈絡。新文學的發生和發展與我國的現代化歷程緊密相關!拔逅摹币院,我國的文學按著自己的歷史邏輯發展:從最初的文學革命到革命文學,再到20世紀20年代后期乃至20世紀30年代的無產階級革命文學。在很短的時間內,走完了一些歐洲國家在上百年的時間里才走完的道路,達到了思想上、藝術上的初步成熟的階段。從20世紀30年代到40年代,由于政治地理的變化,現代文學又分別在解放區和國統區兩個區域取得重大進展,其中,以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為標志,形成又一次思想和文學的解放,成為又一個新的文學時代的起點。隨著中國人民解放的步伐,兩個地區的文學終于匯合到一起,跨進新中國的大門,進入社會主義文學時期。

      第二個問題與第一個緊密相聯,則是啟蒙和救亡的關系問題。在中國現代文學發展歷程中,啟蒙是與救亡同步進行的,是在救亡中完成啟蒙的歷史使命的。在這方面,我們有別于歐洲文學。歐洲文學的啟蒙,主要表現為喚起個人的自覺,使之從神學與封建桎梏中解放出來,為資本主義發展提供自由勞動力市場和相應的人文環境!拔逅摹睍r代,我們也提出“人的文學”的口號,也要喚起“人的自覺”,這確與歐洲文學相似,但無情的事實是,西方列強大半個世紀的侵略和掠奪,已使我國國土淪喪,人民飽受凌辱,加之軍閥與列強勾結,兵連禍結,數億人的中國早已陷入“非人”境遇。在這種情況下,我國要喚起“人的自覺”,不僅要從封建壓迫下解放出來,還要從列強的侵略下解放出來,即不僅要有歐洲國家一般意義上的“個人的解放”,還要有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特殊意義上的“民族的解放”。離開這個歷史條件,所謂“人的自覺”將會失去對象和目的,便毫無意義?梢,把人的自覺(解放)和民族的自覺(解放)結合起來,啟蒙和救亡同步前進,完全是我國的國情決定的,是歷史發展中形成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特點。就啟蒙主義本身來說,我國近現代文學承擔的歷史使命,要比歐洲文學廣大,它的歷史內涵也更豐富。

      第三個問題是傳統和創新問題。我認為,傳統文化由歷史創造,本身即構成了歷史的一部分,既拋棄不了,也打碎不了。只有生活在傳統中的具體之物,沒有離開傳統孤立存在的抽象之物,想拋開傳統別開“新局”,那是百分之百的空想。傳統當然也是一個不斷更新的創造過程,否則傳統就會失去生存能力,走向消亡;但更新必須由“根”化育而成,否則就要成為無本之木。此外,各個國家和民族的傳統,在追求自身價值方面,有著廣泛的一致性。各國的文學藝術,可以因國別、時代和環境等等迥然相異,但在追求真善美方面,卻并不相抵牾,而是通過各自不同的道路,到達藝術的理想國。近代以來,歐洲人了解我們并不像我們了解他們那樣多,是他們的東西帶有更多的“世界性”。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多一些“文化自覺”,多一些自衛意識。因此,盲目“排外”固然不對,盲目“排中”也不對。

      關于孫犁研究

      崔志遠:您的孫犁研究在學界產生了很大影響,也得到孫犁本人的首肯。您能通過對孫犁的研究,談談自己的治學思路嗎?

      郭志剛:孫犁確是我喜歡和敬重的作家。孫犁的作品在當代愈來愈以無聲的語言,顯示出它的光芒、它的生命。于是,我進行了一系列較為系統的研究。

      這里也談三個問題。首先,是對孫犁創作的學術定位問題。上世紀80年代,曾有人提出“趙樹理現象”、“柳青現象”、“丁玲現象”等,否定革命現實主義、解放區文學和十七年文學;同時認為孫犁的成功,是因為他“遠離政治”,他是一個“純美”作家的典型。我認為,這種說法是錯誤的。孫犁和趙樹理、柳青等作家,大體是在同一境遇下成長起來的,并無本質的差別。孫犁的“美”,首先屬于他的時代。因為他創作的年代正值中國從黑暗走向光明,他的作品的每一次“美”的展現,都是時代光焰的強有力折射。比如水生嫂,如果不是抗戰激活了她在傳統中沉睡的那些美質,這個人物就沒有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樣美,這樣具有光彩。孫犁風格是一朵卓特的荷花,它不生在通都大邑,而生于窮鄉僻壤;哺育它的搖籃,不是花前月下的溫柔之鄉,而是槍林彈雨的戰爭險地。它所娛人感人的,與其說是嫣嫣然、佼佼然的花之貌,毋寧說是躍躍然、錚錚然的花之魂。孫犁常說,抗戰時期是他創作的“黃金時代”,當時他所在的晉察冀,人民的精神與文藝工作者的精神,都一起升華到一種很高的境界,達到了“虎嘯深山,魚游潭底,駝走大漠,雁排長空”那樣的“極致”。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那一代“英才彥俊”,不管用什么形式創作,都反映著一個大時代的聲音?梢,孫犁與時代、人民的結合,完全是一種自覺的深情的結合。

      自然,孫犁的“美”也是屬于他“個人”的。他的個人因素,包括他的經歷、修養、氣質、學識,以及他對時代和藝術等各種因素的融合力量,起了重要作用,他的作品總是反映著個人的氣質和面貌。然而,對于孫犁來說,個人又是時代的聚焦。這種聚焦體現著他與時代的完美結合,造就出他的卓越品質。

      孫犁的“美”還與傳統密切聯系。我們喜歡把孫犁的小說稱為詩意小說,從傳統意義上說,他的小說是詩的復活和變形。因為這些小說像傳統詩歌一樣,是簡潔的情與景、形與質的完美結合。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說他的小說是詩的,甚至是古典詩的。這種古典詩情往往采用春秋筆法,微言而大義。孫犁的作品從來不說大話,但通篇都是“大話”,即時代洪鐘般的聲音。這是詩的“大話”,是藝術?傊,孫犁的“美”是他那個時代的,同時也是個人的和傳統的,而個人和傳統又緊連著時代。

      其二,孫犁小說含蓄優美的意境,早已為讀者和學界稱道。這種含蓄優美的意境的實質,我認為是真實而深厚的情感的有節制表現。情,是藝術的生命,如同魯迅所說,“創作總根于愛”。這種情與愛必是本于大我之心,本于對人民的愛。孫犁對人民的大愛是那樣執著,它本身已構成一種動力,推動著作家走進無數個普通的農民家庭,走進這些普通勞動者們的物質生活和感情生活的深層世界,從而使他有機會發現:“抗日戰爭,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一種神圣的戰爭。人民做出了重大的犧牲。他們的思想、行動升華到無比崇高的境界。生活中極其細致的部分,也充滿了可歌可泣的高尚情操!(《我的夢》,見《秀露集》)正是這種感情,構成了孫犁整個作品意境的基礎!额伿霞矣枴氛f:“凡為文章,猶乘騏驥,雖有逸氣,當以銜勒制之!本褪钦f,單憑真摯的大愛之情還不能構成藝術,還需要尋求表現的方法,像騎馬一樣,以“銜勒”進行約束,有節制地抒發出來。節制是一種技巧和能力。孫犁有極強的情感節制能力。他的許多作品,極其深厚的感情以極其節制的方式進行表現,強烈地感染了讀者。如《荷花淀》中水生嫂聽到丈夫報名參軍后說了一句話:“你總是很積極的!逼湎彝庵,既像表揚,也有不滿,甚至還有女人的怨刺,是一種十分復雜的感情。如此復雜的感情僅用七個字表現,極大的節制便產生了極大的力量,強烈地震撼著讀者的心。其實,作家和人物已經先震撼了——水生嫂的手指便先“震動了一下”。節制含蓄的情感表現不僅形成孫犁含蓄優美的意境,而且大大縮短了作品的篇幅,并形成孫犁小說的顯著特色!拔逅摹币詠,只有魯迅等極少數作家真正做到了“短”,孫犁便是其中罕見的一位!皠h繁就簡三秋樹,領異標新二月花”,是作家燦若云霞的綺思和鬼斧神工的筆力,營造了這令人心馳神往的小說藝術。

      其三,雨果在《悲慘世界》中這樣寫道:“世間有一種比海洋更大的景象,那便是天空;還有一種比天空更大的景象,那便是內心的活動!睂O犁就是十分注重對人物的內心活動作深入探討的作家。我認為,他的方法可概括為:“研究的姿態”和“詠唱的筆調”的結合。如《鐵木前傳》寫孩子們看鐵匠打鐵:“如果不是父親母親來叫,孩子們會一直在這里觀賞的,他們也不知道,到底要看出些什么道理來。是看到把一只門吊兒打好嗎?是看到把一個套環接上嗎?童年啊,在默默地注視里,你們想念的,究竟是一種什么境界?”在這里,研究姿態與詠唱筆調已水乳般交融。因為研究,作家不斷深入到人物的內心;因為詠唱,他不斷地加重小說的抒情氣氛。而這兩者的結合,就常常使他能在單調中看到豐富,在重復中看到變化,并因而創造出一種動人的意境。自然,這種意境的存在,首先以寫出人的精神面貌的特征為前提。如果不是作家寫出那些圍繞著鐵匠爐的孩子們的特殊表情,如果不是作家十分含蓄地揭示出他們內心的熱烈向往,這種意境就寫不出來。

      關于現實文學創作和理論思潮

      崔志遠:您在從事文學史和孫犁研究的同時,還關注著現實的文學創作和文學思潮的發展,尤其是上世紀80年代,寫了不少的研究文章,有對作家作品的評論,有關于理論的爭鳴。如您反對以性格的“復雜”和“單純”為判斷成功人物形象的標準,就很有價值。

      郭志剛:正如“復雜”不代表“豐富”,“單純”或“簡單”也不代表“貧乏”。文學的生命是真實,真正有生命的東西,是一個活生生的存在實體,它無時無刻不處于活躍、變化和飛動之中,即使是一個十分單純的人,要真正進入其內心世界,或者說,要揭示其性格的全部秘密,那也是非常不易的。蒲松齡的《嬰寧》塑造了一個極其單純和天真的狐女形象,但并沒有妨礙她的內心世界的豐富性,沒有妨礙它具有明確的善惡觀念、強烈的愛憎感情,以及在表達自己情緒愿望的一系列別出心裁的行為和手段。這種單純與豐富的統一,“性格組合論”就難以作出解釋。

      生活的復雜不僅不能必定造成性格的復雜,有時候,隨著人在社會實踐中的發展,原來人物性格中的某些復雜因子,還會得到改造或轉化,使性格的色調更加趨向統一和明朗。這是因為,人們對自己的環境固然有依存的一面,更重要的是,還能能動地改造社會和環境。人的性格之反映社會生活,并非像鏡子那樣消極地反映著社會生活中的各種現象、各種“雜質”,而是在自己的實踐中對其進行改造,使人的自身變得不那么復雜。在劇烈復雜、新舊交替的歷史變革中,固然產生了性格復雜的人,同時也產生了性格單純的人。富爾曼諾夫根據真人真事創造的恰巴耶夫這個著名形象,就是一個由復雜矛盾變為單純明朗的人物?梢,性格的最終價值,不以復雜表現其分量,而以在客觀環境中合乎邏輯的發展表現其分量,以對人生意義的揭示程度表現其分量。性格的發展,固然可以由單純趨于復雜,但也可能反其道而行?傊,性格的成功塑造,并不僅僅聯系著復雜性,它也有同樣多的機會聯系著單純性。

      崔志遠:再請您談一談對發展文藝理論的看法。

      郭志剛:我想談兩個問題。一是理論和生活;二是理論的語言。

      先說理論和生活。我認為,理論研究也需要生活。這里說的是廣義的生活。沒有足夠的生活經驗,就不能體驗和理解作品,甚至不能在平等地位上和作家共享發言權。研究需要準確再現作品中的生活場面,沒有足夠的生活,很難實現這一點。不妨這樣說:作品是創作,研究則是創作的“再創作”,在創作中起作用的某些因素,在研究中也同樣起作用。自然,研究工作還有一個高度抽象的理論階段,但不管怎樣“抽象”法,它也不能離開生活,否則,“灰色”的理論將再也不能閃現亮色。

      文學是人生的反映,不能正確理解人生,也就不能正確理解文學。一個人對人生體驗的深淺,往往和他對作品理解的深淺成正比。這樣看來,文學作品不僅是人生的反映,還是人生的延續——人們通過自己的經驗,在作品中解釋和創造人生。理論家研究的對象和作家創作的對象,從生活源泉上看,原是一回事。在創作中起作用的規律,在理論中同樣起著作用。因此,研究者不僅要讀有字之書,還要讀無字之書,即生活這部大書。

      崔志遠:您把自己的學術隨筆自選集取名為《閱讀人生》。在這本書中,您收選了關于“我看文學研究和文學欣賞”五篇系列文章,總標題便是《閱讀人生》,對“研究和生活”作了進一步闡釋?煞裾務勥@些文章。

      郭志剛:這組文章是給學生作的一個系列講座。第一篇文章是總論,內容即以上所談看法。以下四篇分別從經驗、藝術、文化、哲學四層次談欣賞與研究問題。經驗層次即對文學作品進行人生經驗的觀照。人生經驗是欣賞文學作品的主要通道。以人生說文學,如平湖蕩舟,無所不通;脫離了人生談文學,就會越談越玄,文學就成了玄學。這是研究和欣賞的基礎層次。藝術層次是更高的層次。如果說,在經驗層次上的欣賞憑直覺就可以進行的話,那么,在藝術層次上的欣賞,除了經驗之外,還需要專門的修養。優秀的藝術作品常有“顯”、“隱”兩個層面,經驗層次的欣賞更多看到顯性層面,藝術層次的欣賞則可從顯性層面進入隱性層面,得其文心。這是行家的欣賞。行家的藝術造詣,固然和專業修養有關,更與氣質、經歷、入世深淺等人生體悟有關。從這個角度說,他也是人生的閱讀,是藝術人生的閱讀。文化層次則是以文化視角對文學作品進行文化的發掘。

      其中風俗文化是一個重要的視角。風俗不通,會產生研究和欣賞的障礙,風俗一通,不但不再“隔”,而且會增加研究的魅力和深度。哲學層次是研究和欣賞的最高層次。人生的最高境界是“悟道”,古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笨梢娢虻乐y。文學要表現人生,不能不涉及悟道的問題!拔虻馈,即悟哲學道理。因而,哲學層次也是文學作品的最高境界。當我們在哲學層次上展開想象,文學的天地就變大了,它的魅力就變成無窮的了。經驗、藝術、文化、哲學都來自人生,因此,我把研究和欣賞稱為“閱讀人生”。

      再說說理論的語言。上世紀80年代中期,理論界曾有“新名詞爆炸”,實在出了一批天書似的文章。這種惡習的后遺癥至今尚在,我們仍能讀到把手風琴說成“會奏樂的匣子”一類裝神弄鬼的文章,只是病象不重,人們不很注意而已。語言這個東西不是別的,它是人們見天用的交際工具,無論是說或寫,都是要人懂,不是要人糊涂,偶然有篇天書似的東西;H,還不大要緊,但如這樣的東西太多,就會使社會患上危險的心臟病。這類現象特別容易出現在文化轉換時期或變革時期。不是變革需要故弄玄虛,而是故弄玄虛者易乘變革之機,或者對變革有所誤會,也易玩些小花樣!拔逅摹蔽膶W革命方興未艾之時,劉半農在《我之文學改良觀》中便批評這種現象:“雜入累贅費解之新名詞,其討厭必與濫用古典相同”,“實此等自命淵博之假名士有以致之”。20世紀30年代民族化大眾化討論時,瞿秋白在《普洛大眾文藝的現實問題》中又批評這種現象是“新式文言”,以文言作來源的主體,硬塞些外國字眼和文法,將語言變成了“《說文》和《康熙字典》,東文術語詞匯和英文句法分析的練習簿”。20世紀80年代的新名詞爆炸,是世紀初舊病的復發。語言關及文化、語言病的病根,既存在于人們的頭腦之中,也深植于一個社會的文化乃至它的傳統和習慣中。所以,病根的祛除,既有賴于全體社會成員思想素質的不斷提高,也有賴于整個民族文化的發展與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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