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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虛構”二人談

    http://www.rjjlock.com 2013年05月20日10:57 來源:南方日報
     《出梁莊記》作者梁鴻。 《出梁莊記》作者梁鴻。
    《打工女孩》作者張彤禾。《打工女孩》作者張彤禾。

      南方日報:為什么想到用非虛構的方式來寫作新書?您會將自己的作品看作是新聞報道的補充還是一部獨立的文學作品?

      梁鴻:從1997年讀研究生開始,我就一直呆在中文系。我一直認為,文學是一門蘊含了人類豐富內在的藝術,最能夠讓人的心靈相接。后來我慢慢將研究方向集中在中國當代文學中的鄉村文學。

      如果說用非虛構來界定《中國在梁莊》,那么它的獨到之處在于對真實的理解。很多中國的鄉土文學是以虛構的方式進行創作,虛構的背后離不開現實,但非虛構和現實的關系更加直接和明確。

      比起新聞報道來說,文學作品呈現的真實更為主觀。首先,梁莊是我的故鄉,它不是一個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的村莊,在強調非虛構的同時也還是不能脫離個人這個維度,我始終是以我的眼光在看待這個鄉村,而不是以真理式的眼光在審視。我對這樣高高在上的真實是持質疑態度的。所以我一直強調我的非虛構是一種個人的真實,但它具有一種在場的力量。

      張彤禾:《打工女孩》是對當代中國外來務工人員現象的一次探索性寫作,我希望它具有一定的新聞價值,能夠作為對這個新聞主題的補充,或者說是一種矯正吧。新聞報紙上關于中國外來務工人員故事的報道,常常聚焦于他們所遭受的不公,而我希望能夠提供一種更寬廣的視野,讓大家看到外來務工人員是怎么看待他們自己的,也許在他們看來,自身的流動與漂泊是一次機會和挑戰。

      同時,我希望我的書也被認為是一部文學作品。因為書中的人物和情景對我來說是壓抑的,很多細節是戲劇化的,也是復雜的;蛟S在你們看來也是如此。

      南方日報:您認為與傳統紀實文學、報告文學相比,非虛構文學最大的不同之處是什么?

      梁鴻:有人說,非虛構文學需要去平衡紀實性和文學性,但在我看來,不存在平衡不平衡的問題,這是一個自然的處理。譬如你看到一個人,他正在勞動,掄著錘子砸鐵管,試圖把它擰開,他一錘錘下去,你的心也會隨之震動?粗柟獾年幱俺尸F在他的臉上,一半是黑的,一半是光亮的,那清晰的陰影帶有某種純潔的色彩,你說它是紀實嗎?肯定是紀實。是文學敘事嗎?肯定也是文學敘事,因為里面包含了你對觀察對象的眼光和情感。

      所以我覺得這兩者應當是一種有效的結合。另外,所謂紀實,不只是客觀記錄,還包含了寫作者個人心靈的過濾,包括個人的文字能力以及你看待這個世界的能力。過去的報告文學大部分是主旋律式的、真理的、宏觀的,但非虛構不是告知,更像是呈現,它絕對不是告訴你這個人經歷了怎樣苦難,請讀者為他們哭泣吧,不是這樣的。

      我曾經看過何偉的“中國三部曲”,很是感慨。何偉是美國人,與我們的立場和角度都不一樣,他更像是站在河邊看著中國這條波濤洶涌的大河,他看到了我們所沒有留心的細節。對此,我們不是不熟悉,只是我們自己麻木了。而中國的作家更像是跟著這條河流沉浮,能夠感受到浪花撞擊在身上的那種更加細致的感覺。何偉寫得很好,他的語言包括觀察角度都非常棒,我會把我們的寫作看作是一種在視角上的互補。

      張彤禾:非虛構作品與新聞寫作有著密切的關系,兩者都根植于具體事件的細節。不管你是打算去寫一部非虛構小說,還是傳統的新聞文章,都必須選擇一個好的主題,然后付出大量時間去探明事實并針對信息作出判斷。

      它們的不同之處在于寫作方法。在新聞寫作中,你必須記錄你的所見所聞,尊重閱讀到的第一手資料。另外,報紙的故事里沒有第一人稱的使用,沒有過多的場景鋪排,沒有獨特的寫作聲音,可以說,在新聞的寫作中幾乎沒有“神秘”的空間。而非虛構寫作允許你對所看到或聽到的事物進行想象的渲染。

      比如說,在我的書里,我是這樣描寫一個16歲的女工的:她矮小結實,一頭卷發,眼睛烏黑,目光敏銳。像許多中國農村的年輕人一樣,她比實際年齡看起來還小,可能14、15歲,像一個穿著工裝褲和運動鞋的假小子,不耐煩地盼著長大。她有一張娃娃臉,圓圓的,對世界無所保留,神情里充滿著孩子的怡然自得。

      而最初我在《華爾街日報》發表關于敏的文章時,我只用一句話刻畫她:敏有一張圓臉、卷發和一雙大眼睛。兩者的描述都是“精確”的,但新聞傳達的是你可以看得到的客觀意義上的臉,而在非虛構的寫作中,你可以讓這個人變得豐滿起來,讓讀者看到感性的細節。

      南方日報:在以非虛構的方式觀察和書寫故事的時候,還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梁鴻:媒體上關于農民工的新聞,在我看來都是經過符號化的處理,旁觀的我們跟看風景一樣,和真實總有距離。他們所經歷的細節到底是什么,他們的情感、人生、喜怒哀樂,我們都只能抽象地感知。包括我在內,雖然我的親人都是農民,但我也不敢說我完全理解他們。

      唯有在我做大規模調研的時候,無數的細節才洶涌而至。在我看來那都是無比重要的細節。我發現身為旁觀者的我們,唯有跟他們生活在一起,才能體會到那種所謂的真實。比如說,梁莊的人談到生活的辛酸時,很多人都是一邊大笑、喝酒,一邊訴說各自的經歷。他們并不是哭哭啼啼地面對生活,相反,他們非常堅韌和樂觀。作為一個寫作者,我盡量做到還原這些細節,并去思考他們歡笑的背后其實是失去了什么。

      張彤禾:非虛構寫作者如果要寫作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群,我認為其描述必須盡可能做到接近人物,我說的不只是生活,還包括接近他們的觀念,盡可能跳脫出自己的判斷和理念。但是,這也并不意味著你不考慮客觀的價值判斷,只是不涉及偏見。比如說,在東莞,我常?吹饺藗冊诿嬖嚨臅r候夸大自己的簡歷。對局外人來說,關于這種現象的批評很普遍。但我發現,在東莞,任何一點知識和資歷都能轉換成商業的機會或者一個人的優勢,正因為如此,這種行為的發生非常普遍。

      另外一點就是時間;〞r間去了解人物,你就會慢慢發現很多耐人尋味的故事。比如,當我在2004年2月遇見敏的時候,她剛結束在電子工廠的工作——她每天勞動13個小時,薪水微薄,工作條件也很差。過去3年里,她換過4次工作,從生產線上的工人到書記員,到HR,最后到了一個工廠的采購部。好幾次她想要拋棄在東莞的一切,去找她在北京做保安的男朋友;她還曾因為住破舊的旅館遭到搶劫,失去了對她來說非常重要的手機和900元現金。

      如果是新聞報道,人們也許更關心的是她的處境——這個打工女孩是否已經從這個冷酷環境中走出來。但我通過走訪,與她相處3年時間,我明白,正是這些起起伏伏,讓她獲得了成功的機會,令其生活走上正軌。

      專題撰文 南方日報記者 鐘琳

      實習生 袁歆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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