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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華一個詞評《第七天》:借尸還魂

    http://www.rjjlock.com 2013年08月13日15:53 來源:晶報

      著名作家余華新作《第七天》上市之后的各種爭議,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是圈中熱點話題。近期,在《第七天》的熱度退卻之后,余華在微博上針對讀者的各種疑問,一一作答。他強調道,不要相信“文如其人”這句老話,越是優秀的作家越是文和人不一樣!皾M懷希望的作家往往會寫出絕望之書,滿懷絕望的作家往往會寫出希望之書!

      一個詞評《第七天》:借尸還魂

      問:如果請你為《第七天》這本書寫一句話評語,你會寫什么?

      余華:不需要一句話,一個成語就行——借尸還魂。

      問:《第七天》號稱七年磨一劍,為什么你的每部小說都寫這么久?

      余華:每個作家的寫作方式不一樣,有的一氣呵成,有的斷斷續續,我的寫作屬于斷斷續續。我羨慕莫言的寫作方式,他是長時間構思一部小說,構思成熟了就背著包回老家高密一氣呵成寫出來,十多年前我對他說,你是短痛,我是長痛,長痛不如短痛。這次《第七天》出版后,有人質疑我只用七個月就寫完了,其實我希望七個星期就寫完,問題是我沒有這個能力。我希望自己能夠像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樣,40多天就寫出一部杰作,而且還那么厚,可是我做不到。

      問:通過《第七天》,你最想傳遞給讀者的是什么?真相還是信念?

      余華:兩者都有!兜谄咛臁飞婕暗降囊恍┦录x者應該是熟悉的,所以我用死無葬身之地這樣一個陌生的角度去講述這些。很多真相不是在生者的世界里,而是在死者的世界里。雖然人人認為死無對證,我還是要讓這部小說死有對證。新經典文化的老總陳明俊先生讀完小說后給我短信,說他感到有一種溫暖,他所說的溫暖就是信念。有人懷疑鼠妹和伍超的愛情,覺得這樣的愛情現在不會存在了。這樣的看法代表了很多人對現實的極度失望,在一個道德淪喪的社會里,鼠妹這樣一個女孩會如此愛著伍超嗎?這里面有一個問題,人們在批判道德淪喪時,常常覺得那是一系列個體行為造成的。我們應該想一想,過去的中國不是這樣,現在為何就這樣了?難道政府沒有責任,難道我們的制度沒有出現問題?所以我在《第七天》想要傳遞的信念來自那些被誤解的個體,不是來自現在流行的社會批判觀念。

      人類的美德,有時候可以終結悲劇

      問:在《第七天》中,“死無葬身之地”的溫暖和人情是不是你對現實世界的憧憬呢?這個地方貌似比現實更為溫暖。

      余華:如果沒有“死無葬身之地”,我沒有辦法去寫這部小說。正如你所說,那地方比現實世界要溫暖要充滿希望得多,我在寫作的時候一直這么感受著這個“死無葬身之地”,但是我反復告誡自己,那里不是烏托邦,也不是世外桃源,我顛覆原有詞義后重新定義這個地方——一個美好的地方。一方面是為了更加有力地批判現實,另一方面就是你說的對現實世界的美好憧憬。

      問:你認為是社會悲劇加劇了個人悲劇的產生,還是個人悲劇凝結成巨大的社會陰影?沉重、深刻、厚度、憐憫,是否可以終結悲劇,還是悲劇產生的原因?

      余華:我的看法和你一樣,社會悲劇加劇了個人悲劇,個人悲劇又加劇了社會悲劇,兩者糾纏著周而復始,似乎沒有盡頭。人類的美德,比如同情和憐憫,有時候可以終結悲劇,有時候又會產生悲劇。這個問題好像沒有答案,所以我只好去描寫死無葬身之地了。

      問: 《第七天》的腰封寫著“比《活著》更絕望,比《兄弟》更荒誕”,但讀了之后發現,它還更“溫情”。尤其是楊飛的父親這個角色和《兄弟》中的父親宋凡平非常相像。而且父親的分量更重。小說本身是否隱含一個“尋父”的主題?一個傳統文化失落之后當代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悲哀?

      答:一位朋友在讀完“第三天”時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只有四個字“節制,感人”。他說的“節制”是指“第三天”關于楊飛和父親的敘述!缎值堋防镉嘘P宋凡平的敘述就不能用“節制”這個詞了。楊金彪和宋凡平都是強大的父親,不同的是宋凡平是以強大方式表現出來強大的父親形象,楊金彪是以弱小的方式表達出來的強大的父親形象。至于小說本身是否隱含一個“尋父”的主題,我在寫作的時候沒有去想這個,寫完后發現敘述的主線就是尋父!八罒o葬身之地”是敘述的支點,也是人間悲哀結束之后的開始,而開始的是什么,我想每一個讀者都會有自己的想象。

      問:你的下一部小說會關注哪些方面的內容?

      余華:關于下一部出版的小說關注什么,我現在不能說明。我手頭上有幾部未完成的小說,不知道它們中間誰先跑過終點。

      記憶力衰退了,就很難寫出好小說

      問:從《十八歲出門遠行》到《活著》再到《兄弟》,你在小說創作上不斷追求貼近真實,《第七天》用了更為荒誕的手法,在你看來,這是越來越接近于現實的真實還是文學的真實?如何看待現實和小說之間那種荒誕世界里的真實以及真實世界里的荒誕?

      余華:《十八歲出門遠行》是荒誕小說,《第七天》也是荒誕小說。不一樣的是,《十八歲出門遠行》是1987年1月發表的,當時的中國社會并不荒誕。今天的中國社會已經足夠荒誕,就是用紀實的方式把強拆和上訪這樣的事件寫出來,也會給予讀者荒誕感。我寫《十八歲出門遠行》的時候,小說比現實荒誕,我寫《第七天》的時候,現實比小說荒誕了。這是一個難題;恼Q世界中的真實和真實世界里的荒誕相差無幾的時候,小說如何表現荒誕中的真實,對我來說是一個挑戰,我喜歡這樣的挑戰!兜谄咛臁吩噲D用比現實荒誕更加荒誕的方式來表現,今后我還會繼續這樣的嘗試。

      《活著》是一部寫實風格的小說,它出現在《十八歲出門遠行》發表后5年,《第七天》出版前21年。21年前寫完這部小說時,我完全沒有想到這部小說會在如此漫長的時間里受到讀者的歡迎。我知道自己寫實的能力,這個不會丟掉,我未完成的幾部小說里,就有寫實風格的。

      問:寫作的時候,最好的感覺是什么?

      余華:寫作時最好的感覺是感覺不到自己正在寫作,完全置身于虛構的世界,在一個個虛構的人物那里靈魂附體,感覺每一個人物都是自己。有時候就是餓了去吃飯仍然不會從里面出來,吃完飯趕緊再去寫。但是這樣的好時光需要體力和記憶力,隨著年紀越大,這樣的好時光越短。十多年前曾經有記者問我,是否擔心才華枯竭?我說,才華不會枯竭,但是生命會枯竭。不少偉大的作家老態龍鐘之后寫作退化了,就是這個原因。人老了,雖然才華依舊,可是體力衰退了,記憶力也衰退了,就很難寫出好小說。

      偏愛第一人稱,是因為題材的需要

      問:你的小說里的人物似乎并沒有主觀感知到自己身上的苦難,這是為什么?為什么要選擇第一人稱來講這個故事,而且您上世紀九十年代后很多故事都是第一人稱的,能談談您為什么偏愛第一人稱的敘事么?

      余華:我已經出版的五部長篇小說里有三部是第一人稱敘述的,《在細雨中呼喊》是借用第一人稱,因為敘述的時候經常沒有“我”了!痘钪泛汀兜谄咛臁肥鞘褂玫谝蝗朔Q,“我”一直存在著。你說的很對,我“小說里的人物似乎并沒有主觀感知到自己身上的苦難”!痘钪防锏母YF經歷太多的苦難,如果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的一生除了苦難似乎沒有別的,可是對于福貴自己,他有著很多人沒有的幸福,比如他有過世界上最好的妻子和兒女,雖然他們早早離他而去,可是回憶足以讓這樣的幸福延續下去。如果用第三人稱來寫福貴的故事,除了苦難還是苦難,我寫不下去?墒怯玫谝蝗朔Q來寫,讓福貴用平靜的幸福語氣來講述自己的一生,苦難的故事里就會不時地洋溢出幸福和樂觀!兜谄咛臁防锏臈铒w是一個死者,但是他來到了“死無葬身之地”這么一個十分美好的地方,他死后的所見所聞在寧靜里透射出欣喜,這時候用第一人稱敘述,可以將這樣的欣喜直接和微妙地表達出來,可以省去第三人稱敘述時常常不能回避的鋪墊式語句。所以,與其說我偏愛第一人稱的敘述,不如說我選擇的題材和敘述角度偏愛第一人稱的敘述。

      問:想問余華,你覺得這個現實的世界會好嗎?

      余華:我相信這個現實世界會越來越好,我一直以來是樂觀的,雖然我的小說讀起來是悲觀的。我已經寫了30年的小說了,有自己的寫作體會,也和其他作家有過不少的交流。我的經驗是不要相信“文如其人”這句老話,越是優秀的作家越是文和人不一樣。滿懷希望的作家往往會寫出絕望之書,滿懷絕望的作家往往會寫出希望之書。

      我的書被盜版是應該的

      問:你的《第七天》剛剛上市“第七天”,我就在天橋的一邊看到了它的盜版。你認為,盜版書現象后面的本質是什么?

      余華:我在《紐約時報》的專欄里專門寫過一篇關于中國盜版的文章。盜版屢禁不止是很多原因造成的,但是根本的原因還是中國社會對盜版和假冒偽劣產品存在著一個巨大的需求市場。當中國僅次于美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國時,仍然有超過1億人生活在貧困線下。在物價飛漲的中國,數量龐大的貧窮人口構成了盜版和假冒偽劣產品的需求市場。他們沒有能力去消費正版的有質量保證的產品,只能消費便宜的盜版和假冒偽劣產品。他們的生活被毒大米、毒奶粉、毒蔬菜、毒火腿、毒饅頭、毒玩具、假雞蛋、石膏面條們所包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們吃下劣質的食品,使用劣質的日常用品。他們中間的不少人需要知識需要看電影需要讀書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他們買不起正版的圖書,只能買便宜的盜版圖書。所以我在大學演講時說過:如果這個巨大的貧窮人口問題不解決,我的書被盜版是應該的。(記者 尹維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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