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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家炎:研究文學史應該心胸寬闊一點

    http://www.rjjlock.com 2014年03月27日09:48 來源:中華讀書報 舒晉瑜
    嚴家炎嚴家炎

      2013年,80歲的嚴家炎又回到北京大學的講臺講了一課,講的是中國現代文學的起點。和1959年初次登上北大講臺時的觀點不同,他主張現代文學起點應向上推移至甲午戰爭之前。

      采訪嚴家炎先生是很享受的過程。他始終端坐在沙發上,但思維嚴密開闊,不覺間就透出文學史中都很難翻到的史料和掌故。他經常談到的一個詞是“意思”。他說,對于作家認真創作的作品,如果評論家“馬馬虎虎看,就沒意思了”;如果評論回避作品中的缺點,也很沒“意思”。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嚴家炎先生的學術研究,或許別人看來枯燥,在他卻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讀書報:您最初的理想是寫小說,發表過作品嗎?為什么后來改為學術研究?

      嚴家炎:讀高中時,我在上海地方報紙《淞聲報》上發表過兩篇短篇小說!端壬穼懥艘粋貧苦的農村婦女,《不堪回首》是一個愛情故事。我還寫過一篇以國民黨逃兵為題材的《青青草》,因為帶點政治性題材,沒能發表。1950年,我聽說華東人民革命大學培養土改干部,半年可以結業,就背著母親報了名。母親希望我上正規大學,我一心想搞創作,華東革大可以快一些使我投入到生活這所大學。我們的老師是劉雪葦,后來被批判為“胡風分子”。他講課講得非常好,都是結合文藝工作講一些體會,批評創造社,肯定魯迅,認為魯迅思想是實實在在的。但是1955年他被抓起來了,我買的胡風、路翎、劉雪葦的書都上交領導接受審查。我很想不通。我想創作是不能搞了,要走學術研究的路子。

      文學史應涵蓋不同傾向的文學作品

      讀書報:您一開始就對自己有著明確的定位?

      嚴家炎:1949年我加入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共青團),八九個喜歡文學的同學自發組織起來,利用暑假學習《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討論文學上的問題,也學習邵荃麟編的《解放區短篇小說選》和丁玲的《太陽照在桑乾河上》!堆影参乃囎剷系闹v話》就是要求文藝創作到群眾中去,到火熱的斗爭中去,我是朝這個方向努力的。

      讀書報:后來怎么去的北大?

      嚴家炎:肅清胡風反革命集團的運動后,我很想進大學再系統地讀點書,恰好看到北大1956年招副博士研究生的廣告,就報名了?歼M北大以后,按老師開的書單實實在在地讀了幾百本書,中國文學從詩經楚辭、老莊孔孟讀起,外國文學從荷馬史詩、希臘悲劇讀起,也讀《圣經》,因為它是西方文學的重要源頭。老師主張我們要扎實打好基礎,在這樣的基礎上如果有了心得,有自己切實的體會和見解,再去寫!段乃噲蟆1958年聘我們當評論員,我也寫過應時的文章,批判厚古薄今。學了兩年,我就被調出來了。

      讀書報:您是指被調出來當老師嗎?最早講的是什么?

      嚴家炎:1958年10月中文系找我談話,讓我教現代文學史。那時候我給留學生從五四時期的文學革命講起,把它作為現代文學的起點,F在我不這么看了。

      讀書報:為什么?您在學術研究上有什么堅持?

      嚴家炎:后來我發現了不少材料,證明中國現代文學的起點在十九世紀八十年代末,“五四”則是高潮。另外,我主張現代文學史里不但要有左翼的文學,也可以寫傾向國民黨的那些文學,比如陳銓的《野玫瑰》、徐訐的《風蕭蕭》就非常好讀。我出版《求實集》的時候,請唐弢為我寫序。文學史里可以寫傾向國民黨的文學,唐先生是不贊成的。我認為做文學史應該心胸寬闊一點,可以涵蓋不同傾向的文學作品。關鍵在于寫法,寫得是否準確。后來我們的《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就寫進了相當多的臺灣文學,包括臺灣的左翼文學。

      我覺得還是一切從實際出發,從文學的實際成就出發,不是看政治,而是真正看作品。我相信我的研究有道理,而且靠真憑實據說話,在文學上站得住腳。

      讀書報:唐弢在《求實集》里也不主張把舊詩詞、通俗文學寫到現代文學中。

      嚴家炎:我覺得文學史里寫舊詩詞的條件現在還沒有成熟,將來是一定會寫進去的。在這個問題上,唐先生也說我有點固執。我之所以固執,是因為不認為自己不對,我很可能是對的。

      對梁生寶形象提出“三不足”

      讀書報:關于對作品的評論,我發現對一部小說您會寫好幾篇文章。比如對《創業史》的評價,有評梁三老漢這一人物形象的成功和豐滿,也有評梁生寶的“三多三不足”。

      嚴家炎:我讀了兩遍《創業史》,邊讀邊做筆記,前后寫了五篇評論文章。我是從文學出發,從實際感受出發,講的都是真話。我跟一般人的評論不同,他們要肯定英雄人物,講《創業史》都是講梁生寶這個形象怎么成功。我說梁生寶這個形象不錯,在一般農村人物塑造之上,也有一些弱點,所以我提出“三不足”。我不是否定他。柳青在《延河》發表文章,以《提出幾個問題來討論》為題反駁我。我們見面是在1967年夏天。柳青見到我第一句話就問:你背后是不是有大人物要搞我?我說:跟你說老實話,關于《創業史》的文章,完全是我個人的真實思想和真實評價,沒有大人物指點。他問我多大,我說當時28歲。他就說:我要知道你還是二十幾歲的人,就不該寫那篇文章。他還請我到家里吃西瓜。后來柳青在北京住醫院,我還和朋友去看望過他。2003年我去過一次西安,柳青的女兒劉可風告訴我,她自己同意我對梁生寶形象的看法。我有點驚訝,我說我當時有的話語可能尖銳了一點。

      讀書報:但是當代文學研究面對海量的作品,一部作品讀完就屬不易,更不用說像您這樣讀兩三遍。對當代文學的評論,您有什么建議嗎?

      嚴家炎:《李自成》的一、二卷我都讀了兩遍,而且讀了明史和十幾種野史。姚雪垠關于明末的歷史做的卡片有兩萬多張,合計有一百多萬字?梢娝碌墓Ψ。做評論的人如果馬馬虎虎就沒有意思,對不起作者。姚雪垠寫的是歷史小說,相關的材料我必須要讀一點,看作者怎樣用他獨特的眼光、獨特的見解改造史料,改得有沒有道理。你要研究作者為什么這么寫。有一種流行的說法叫“高夫人太高、紅娘子太紅、老神仙太神”,這個評價不能說一點道理沒有,但我是懷疑這種說法的!案叻蛉恕北仨氁獙懙帽容^“高”。明朝末年確實有“高夫人”其人,雖然歷史記載的材料有限。這位女性是了不起的,李自成死后十多年,她還堅持帶領大順軍和南明聯合起來抗清。有人說這個人物是為了捧江青,《李自成》第一卷1963年就出版,那時江青還沒出場。姚雪垠下了功夫研究,憑著自己對高夫人的判斷加以虛構。

      對于當代文學可以放松去評,不必總在趕任務!摆s”并不產生好的東西。也不能都怪學者本人,他們也有壓力,一年必須要發多少篇文章才能評職稱。完全是從心底想寫的、自由的表達,對社會有好處,對文藝的發展有好處。

      讀書報:過去談到20世紀文藝批評時,您提到“異元批評”,現在這一“危險區域”還存在嗎?

      嚴家炎:現在好多了!爱愒u”就是你批判我我批判你,在我看來都不對。我覺得文學的各種創作方法可以同時并存。喜歡先鋒派的不必把現實主義看得很蹩腳,現實主義也有它獨特的地方,很深刻很細致,確實把作者的體驗寫出來了。

      讀書報:您連續三屆擔任中國現代文學研究會會長。您認為自己有哪些成果對于現代文學研究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

      嚴家炎:能起一點推動作用的,也許是《中國現代小說流派史》這類著作,曾獲得教育部頒發的全國優秀教材獎一等獎,引起學界很多關注。

      關于柳青的《創業史》,不管怎么說,我的文章發表后引起爭論和思考,引發不同的見解,這是好事情。否則,一切風平浪靜,都是講柳青的好話。當時中國作協黨組書記邵荃麟希望中國文壇搞得活潑多樣一些,如果單調刻板,一味提倡寫英雄人物也不見得好。

      讀書報:您對魯迅和金庸等作家的研究也是鞭辟入里,1995年您就在北京大學中文系開設《金庸小說研究》課程。

      嚴家炎:魯迅是了不起的,他的創法方法多樣,太寬廣了!秴群啊贰稄厢濉分饕乾F實主義,《故事新編》是表現主義、荒誕派;一篇《孔乙己》也就三千字,那么生動復雜;《狂人日記》既有現實主義又有象征主義,有時候是同時出現,有的時候交替出現。

      內地對武俠通俗小說的誤讀很嚴重,到現在還是有一些人對武俠小說不以為然。我對金庸的研究,除了滿足廣大同學的要求,也糾正了有些人對金庸認識上的錯誤。有很多寫金庸的文章甚至傳記,都沒請他本人看過。1949年的時候他就幫新中國說話,從法律上證明海外的中國資產應該歸屬新中國。50年代初金庸曾希望進外交部,為國家做點貢獻。但因為不是共產黨員,進外交部很困難。金庸的本事是白天寫社評,晚上寫小說。武俠小說是娛樂品,但金庸的小說是有思想的娛樂品。他對中國社會的觀察有自己敏銳的眼光。

      江西干校時期的“過于執”

      讀書報:您的不畏權威敢于直言,我想跟實事求是做學問有關,是不是也跟性格有關?

      嚴家炎:我有一點呆氣,有點固執。我希望是從實際出發。如果對方沒有準確的依據說服我,我不放棄。1970年在江西干校,我帶了一個班參加勞動,他們給我起了外號叫“過于執”,這是《十五貫》里的一個官員,意思是過份固執。比如說挖水溝的時候,排水溝的兩側必須有一定的斜度。斜多少度?我當時說 “45度”,并且用量角器量度;剛去的時候蓋草房,草房的屋頂要用一層一層的稻草壓住,我要求必須每一層壓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他們認為長一點短一點有什么關系,就給我起一個外號“過于執”,簡稱“老過”。有一天中午收工時分,我還在剛平整的水田里補加修整,洪子誠老師老遠就叫:“老過,老過,你可不要驕傲,我看了兩三塊剛插上秧的水田,大部分秧苗都浸泡在沒頂的水中,高的地方卻完全干涸沒有水,苗是蔫的!”

      讀書報:做學問是否也是這樣?聽說您對學生特別嚴,“嚴上加嚴”的說法是怎么來的?

      嚴家炎:有的老師希望自己同學全都及格,我可能打分數上相對嚴格,不會隨便送分,但是也打過一百分。我還翻了一些冤案。比方說,1978年剛恢復高考時,王瑤先生和我計劃帶5名碩士生,結果報名的700多人,后來擴招到8名,考完拿到及格分數的有幾十個人。閱完卷后我花了幾天時間一份一份卷子復查,發現趙園的卷子雖然答得有遺漏,但是有很好的見解,應該加分。我看完后整體斟酌了一下,給趙園打了六十四五分。錢理群報名之后,我們收到接二連三的匿名信。怎么辦?我認為寫信人不肯署真名,當可以不管。我征求了王瑤先生的意見,拿定主意不管,他的考試成績很好,一樣錄取了他。

      讀書報:關于最新出版的四本書(《嚴家炎自選集》《嚴家炎對話集》《嚴家炎講演集》和《嚴家炎問學集》),對您而言有何意義?

      嚴家炎:這套書的內容基本是第一次面市!皢枌W集”、“對話集”過去從未編輯出版過,“自選集”是第一次選,雖然質量上不太平衡,比方說《現代文學起點在何時》,從學術論文來說,不像后面的評《李自成》、評魯迅那樣厚重,但是在史學上有重要的發現和推進!爸v演集”同樣不曾出版過,但有關金庸的小說曾收入專輯。這些選集我覺得有實在的見解,還是有份量的,體現了我晚年學術上的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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