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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方:沒有一條道路通向真誠,真誠本身就是道路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4月21日10:48 來源:新聞晨報 邱儷華

      嚴肅戲劇《冬之旅》為何熱賣?曹禺之女萬方接受晨報專訪

      “沒有一條道路通向真誠,真誠本身就是道路”




     《冬之旅》討論了傷害與被傷害、懺悔與原諒的主題。

      “劇場本來就不是哈哈大笑的地方,如果我們的劇場看起來蓬勃,里面的戲卻都只是搞搞笑啊,它是蓬勃不起來的。其實搞笑也不容易,做喜劇也很難,但如果你問我要做怎樣的戲,我覺得要做嚴肅的劇、對時代有意義的劇,因為劇場的使命本來如此!1月份,由曹禺之女萬方編劇、藍天野和李立群主演的《冬之旅》在北京首演時,導演賴聲川這樣對記者說。

      這聽起來是一個非常冒險的點子,因為在當下,還有多少戲劇觀眾愿意為“嚴肅”買單?

      《冬之旅》 有多“嚴肅”?故事講述李立群和藍天野飾演的一對老年知識分子,在那個“瘋狂的年代”,一個是“加害者”、一個是受害者,如今他們一個虔心懺悔,一個則面臨選擇。面對傷害,你是保持憤怒還是選擇原諒?盡管賴聲川的想法“冒險”,但這道“選擇題”卻在大陸地區引發搶票熱潮——1月份北京的3場首演和1場內部場滿座;5月在上海東方藝術中心公演消息一出,3場演出票4天內就售罄而不得不加演兩場。

      觀眾究竟為何如此“狂熱”?昨天特地趕到上海受訪的萬方自己也非常疑惑地問記者。是因為“傷痛”與“反思”的主題觸及一部分人的敏感回憶,還是因為大陸舞臺上第一次融合了北京人藝和臺灣表坊?當然也有很多人是直接來膜拜藍天野和李立群的。賴聲川說,無論觀眾為何而來,他只想帶給市場一個訊息——劇本最重要,其它都是其次。

      所以,記者決定與編劇萬方進行一次深入交流,找一找關于《冬之旅》熱賣的緣由。

      我們為什么要看《冬之旅》?

      “最起碼給了每個人尋求答案的渴望”

      記者:為什么要寫《冬之旅》?

      萬方:最早是藍天野老師提出來寫這個劇本,他想演一個老人的戲。其實今年我也60了,我最想寫的是,每個人都有想從一種負面情緒中解脫的渴望,嫉恨、怨恨、甚至不安,實際上,每個人都有想干干凈凈活著的渴望。怎么才能干凈地活著?《冬之旅》如果有答案固然好,但如果沒有,最起碼給了每個人尋求答案的渴望。

      戲里老金(藍天野飾)有一句臺詞,實際上也是我想說的,“人的本能是不能寬恕”,有時候你以為你寬恕了,但實際上你還是不能釋懷。釋懷是非常非常難的,這就是人生和人活著的狀態。傷害過別人的人,你會特別渴望被原諒;受傷害的人其實也特別想去原諒,但實際上很難很難。陳其驤(李立群飾)雖然是帶著懺悔的目的去寫那個回憶錄,但里面是不是也包含著他想讓自己更舒服一點的想法?其實這也是人的自我保護的本能,人的思想是很復雜的。

      這個戲讓我想到宮崎駿在《幽靈公主》中的一句話,“內心強大才能道歉,但必須更加強大,才能原諒”。

      記者:也有戲劇評論認為,如果把《冬之旅》定義為“反思”的話,它不夠深刻。

      萬方:我們都是經歷了那個年代的,那時候我們還是小孩子,可以說是愚昧,只知道很多叔叔伯伯變成了“壞分子”,常常偷偷趴在人家窗子上面看。我們住的胡同都是一個個小院子,可以互相看見,英若誠他們家就住在離我們學校很近的小院子,我們也會去看,心里想他們會不會在“干不好的事情”。就是這樣的回憶。我們當時是因為愚昧,但有些人是因為恐懼。人性是非常復雜的,這個戲寫的就是人性的復雜,出了事情以后怎么來看待。也許懺悔是不想讓自己活得那么扭曲和糾結,也許想得更深一點,每一個人都想活得干凈一點。能否做到?

      “對于戲劇、審美的認識,是這么地相通”

      記者:藍天野88歲了,這個年齡登臺也打破了當下中國戲劇舞臺的紀錄。你從小就看他的戲?

      萬方:我從小就認識藍老師,因為我爸爸帶我去看戲,在后臺可以看到他在醞釀角色。藍老師平時來我們家會談笑風生,跟我爸爸什么都聊得很熱鬧,但是一到后臺,他們兩個人迎面走過都是不打招呼的,我爸爸那個時候就跟我說,“他在醞釀角色,我們不能影響他”。我跟藍老師合作是第一次,以前是一個孩子跟長輩的相處,我并不是很了解他,但他的氣質我了解,我們還是相通的。這次看藍老師排練的時候我非常感動,完全已經超出了一個演員對我的感動,而是一個生命,應該說是一個已經老年的生命,他能夠發出什么樣的光!

      記者:表坊和人藝的互動,也是這次很多人想看的原因。

      萬方:非常和諧,難得。我也覺得挺神奇,從排練開始,我會隔一段就去看,他們越來越融合,尤其到北京首演的第4場,基本上融合在了一個氣場之中。剛開始因為從來沒有合作過,表演風格和成就,但我覺得這就是藝術真實的力量,大家都在找那種如何去融合的感受。還是這句話,藝術創作的力量你很難估量。我覺得跟賴聲川的合作非常幸運,也有人問過,你們甚至沒有一點兒爭吵?真的一點都沒有可能,對于人性、戲劇、審美的認識,我們是這么地相通,特別好。賴老師所有的處理,沒有一處讓我覺得不通。

      我們為什么要為嚴肅戲劇買單?

      “說‘保證讓觀眾兩分鐘笑一次’,這樣的人就沒有自己”

      記者:你從來沒有擔心過這個主題是否過于嚴肅了?

      萬方:我在北京看首演第1場、第2場的時候,坐在臺下的確也在想,這個戲對于觀眾會不會過于嚴肅了?但是這個戲演了4場之后,我聽到的反映是,沒有人說“我完全不懂”。其實這個我無法判斷,尤其作為一個編劇你會擔心,觀眾會不會看不懂,甚至有人站起來走了,但事實上沒有發生。這個問題其實并不可怕,很正常,那我們看莎士比亞的東西呢,他幾百年前的事兒,什么《理查三世》,你更不知道了,但是只要他寫的是人,是人心,就不用怕,不會不理解的。

      記者:賴聲川也認為,做嚴肅的劇是劇場的使命。

      萬方:我有一次在廣播里聽到有人在推廣自己的戲,說“保證讓觀眾兩分鐘笑一次”,我覺得這樣的人就沒有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為什么要寫戲呢?這就是自廢武功。當然我可以理解,他是為了票房,以前我也以為觀眾到劇場來是為了輕松,現在“減壓劇”這種流行語匯就很多。但這樣,我覺得太小看戲劇了,就好比一個人有十八般武藝,你只讓他耍劍。戲劇當然包含喜劇,但是絕對不僅僅只有喜劇。而且關于減壓這個事情,到底什么是減壓?流淚、哭是不是減壓?我們的靈魂中有很多渴求,人生中的問題如果可以在戲劇中提出來,我們一起去思考,我覺得這是每個人都有的需求,戲劇也完全可以滿足人這方面的需求。

      一說到這個話題,我就要提一個話劇,一個叫《哥本哈根》的話劇。那是非常嚴肅的一個戲,甚至涉及很多物理方面的專業知識,但是已經演了200多場,觀眾還是很熱情。其實做戲劇,關鍵在于你能給出什么,你給觀眾的是好東西還是不夠好,他是完全能分辨的。我覺得慢慢會變好,戲劇的自我表達很重要,這是真的!

      “你給觀眾的東西得有內容,不能僅僅是形式”

      記者:你覺得當下給到觀眾怎樣的戲,才算好戲?

      萬方:我的戲劇觀也在發生變化,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中國舞臺上都是現實主義的,那個時候只有這一種方式。但是后來尤其近些年看了那么多戲之后,我發現戲劇應該是自由的,它非常自由,比如《冬之旅》,我要加一個歌者,加舒伯特的音樂。為什么?我也可以寫實,但是這樣不夠,不夠表達他們兩個人之間豐富的感覺,F在的觀眾也在轉變。我覺得好戲就是關注人,關注人心,人的精神世界,這個應該是一種傳承。

      當然還應該有變化,像賴老師這種充滿現代的舞臺表現,跟過去那么多年大陸戲劇舞臺的呈現比起來,有很大的變化。我自己悟出來,真正的創作者或者寫作者,沒有人想去創造一種主義,他就是想找到一種最能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的方式,一種酣暢淋漓的渠道。舞臺應該越來越自由。當然首先,你給觀眾的東西得有內容,不能僅僅是形式,我不會做那樣的戲,一定要有內容,其它都無所謂,就像李立群在戲里的那句話,“沒有一條道路通向真誠,真誠本身就是道路”。我作為編劇,只要把我真心感受到的東西給到觀眾,就行了。

      記者:你三四歲開始就跟著父親看戲,看遍了京城的好戲,所以是從小就愛上戲劇的?

      萬方:我特別小的時候,看我爸媽老被人請去看戲,我跟我妹妹,那時也就三四歲,就趴著門洞看外面,盼著他們回來,多少次之后,我們開始覺得看戲肯定是特別好的事兒,就開始特別想看戲。但第一次看戲,我只記得看《雷雨》看哭了,就是那個臺上打雷閃電的場景,我爸那時候特粗暴,把我一把抓起來就跑出去了。那時候我以為我犯錯了,哭了就是影響別人了,所以那時候就知道,劇場是一個很神圣的地方。后來再大一點,我爸爸就帶我去后臺,看把我嚇哭的那個場景是怎么造成的,那個大洋鐵片搖霹靂的聲音,還有八角扇子上帶著小珠子(發出下雨的聲音)。這樣一來,我就更覺得舞臺原來是這么好玩,有吸引力。

      記者:但是現在很多90后看了《雷雨》笑場,你怎么看?

      萬方:可能是因為看了很多狗血劇以后,他們就帶著那個看戲的體驗,來體驗《雷雨》的情節。這個沒有關系,我還是相信,任何一部戲劇,都有喜歡它的觀眾。從個人來講,你只能盡量去做好戲,我也發現一條,在北京看到很多做小劇場的年輕人,他們的質量也在不斷提高,精神需求方面,是會不斷提升的。年輕人也需要一個成熟期。

      記者:你最喜歡父親的一部戲也是《雷雨》嗎?

      萬方:其實不是。我沒有寫戲之前,最喜歡的是《北京人》,但是等有一天我開始寫戲以后才知道,要在這樣精細的結構里蘊含那么復雜的人性,簡直是太難太難了,打磨得像鉆石一樣。曾經也有人問過我爸《雷雨》是怎么寫成的,我爸說當時也想不起來,說不出來。他是一個感性的人,他說的是真的。

      “他如果是填鴨式的,我反而成不了作家”

      記者:你很早就開始寫小說,為什么直到父親去世很多年以后,才開始寫戲?

      萬方:水到渠成。我開始寫小說的時候有點小逆反,沒有發表之前不給父親看,因為給他看了就像是沾了他的光。我最早的小說是《星星離我們并不遙遠》,是在《收獲》上發表的,那時候年輕,完全從個人的體驗和生活經歷出發,在我爸看來肯定是幼稚的,當然他還是鼓勵為主,就說,“你應該站得更高點,眼界更開闊一點,看看別人,不要只盯著自己”。我覺得他的話很對,開始寫一些跟自己特別不一樣的作品,寫了一個農村的題材,一對婆媳的故事,叫《殺人》,后來也是在《收獲》上發表。也挺費勁的,有一段時間,寫得自己都有點喪失信心了。后來某一天,忽然寫出一段,覺得對了差不多了,就應該是這么個意思,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世界就變了。后來小說發表了,我爸在醫院,我帶著《收獲》給他,他看了,眼睛特亮,說“小方子,你行哎,你真的能寫”。我挺高興的,我自己也覺得,我確實行了。

      有這么一個父親,挺驕傲的,挺好的。為什么直到2006年才開始寫戲劇,一直是因為他的光環壓著我,才不敢寫吧。不過他就是讓我們更自由,絕對不是填鴨式的,精神的自由,這是最最重要的,他如果是填鴨式的,我反而成不了作家。

      記者:你說曹禺絕對不是一個填鴨式的父親,那么是什么令你同樣選擇了文學之路(四姐妹里只有萬方當了作家)。

      萬方:有直接關系,當年我去東北插隊,我爸那時候雖然被打倒了,劃為“反動文人”,但他還是有崇拜者,后來沈陽軍區的一個團來北京招文藝兵,他是我爸的一個暗暗的崇拜者,人家把我從農村招到部隊,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我當創作員,在部隊開始寫點小歌劇什么。其實我童年就喜歡寫作文,在學校廣播過,家里書多,看的文藝作品也多一些。文學或者說藝術,實際上就是讓你感悟人生、感悟生活,豐富了你感悟的能力,這個特別重要。因為我們每天生活的空間和時間都是有限的,但是如果你有這個能力,你的世界就更加豐富,比如你回家坐在公共汽車上,看到天邊夕陽西下的景色,你的生活就忽然多了這片刻的愉悅。其實藝術都是相通的,就是豐富你感悟人生的能力。

      [萬方簡介]

      劇作家,中國劇作家曹禺的三女兒,1952年出生于北京。萬方是四姐妹里唯一繼承父親“衣缽”,從事文學創作的孩子。早年開始小說和影視作品創作,代表作品有 《空鏡子》、《空房子》、《香氣迷人》、《你是蘋果我是梨》 等。作品曾獲第6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編劇獎、第4屆中國優秀電影“華表獎”、中國優秀電視劇“飛天獎”、中國優秀電視劇“金鷹獎”、曹禺劇本獎等榮譽。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在父親的光環之下”,直到2006才開始觸碰戲劇創作,但對戲劇的熱愛從小深受父親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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