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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義:希望弄清中國文明的內在秘密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5月13日10:07 來源:中華讀書報 舒晉瑜

      楊義被稱為學界的“成吉思汗”或“徐霞客”,這是指他學術“遠征”之不畏艱險且屢戰屢勝,不斷開拓學術上的新視境、新突破。如今他在海內外出版《中國現代小說史》《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圖志》《中國古典文學圖志》《文學地理學會通》等著作50余種,超過一千萬字。2015年3月,他的《論語還原》由中華書局出版。這部作品對《論語》的發生過程進行實證的古典學的研究。該書“內編”部分,采用以史解經、以禮解經、以生命解經的方法,論證了《論語》在公元前5世紀中期前后的50年間的三次編纂,以及每次編纂在文本上留下的生命痕跡!巴饩帯辈糠重炌ā墩撜Z》和儒家“五經”以及傳世文獻、出土簡帛材料,對孔子和門徒傳經的特點和脈絡,進行知識考古!澳曜V編”則以歷史編年學的方法,對公元前552年—公元190年孔子的生平,及《論語》的編纂、傳播、形成定本的歷史脈絡和歷史事件現場,進行逐年和逐時段的排比和考證,完成了一幅孔子和《論語》的文化地圖。

      日前,楊義接受了《中華讀書報》的專訪。

      讀書報: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研究魯迅的?

      楊義:魯迅研究是我的學術研究的始發點。從1972年在北京西南遠郊的工廠庫房里通讀《魯迅全集》十卷本至今,已經四十多年了。1978年,我考入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師從唐弢及王士菁先生,開始系統地研究魯迅。此后我發表的若干關于魯迅的文字,是我學術生涯的起步。

      讀書報:魯迅研究對您后來的學術有影響嗎?

      楊義:在與魯迅進行一番思想文化和審美精神的深度對話之后,再整裝前行,對古今敘事、歌詩、民族史志、諸子學術進行長途奔襲,應該說,多少是儲備了彌足珍貴的思想批判能力、審美體驗能力和文化還原能力的。當我在審美文化和思想文化上歷盡艱辛地探源溯流三十余年之后,再反過頭來清理魯迅的經典智慧和文化血脈,于是在最近兩年陸續推出了《魯迅文化血脈還原》(安徽教育出版社2013年4月),《遙祭漢唐魄力——魯迅與漢石畫像》(《學術月刊》2014年第2期)和三卷的《魯迅作品精華(選評本)》(北京三聯書店2014年8月),對我的學術生涯第一驛站的存貨進行翻箱倒柜的大清理。清理的結果,使我對魯迅的思想和文學的存在,油然生出深深的敬佩和感激之情。讀懂魯迅,可以使你眼光犀利。

      讀書報:今天如何推進魯迅研究?

      楊義:魯迅是一口以特別的材料制造的洪鐘,小叩則小鳴,大叩則大鳴;魯迅研究還存在著不少可以深入開墾的思想、知識、精神文化的園地和土層。就看研究者舉起敲鐘的槌棒的材質和大小,就看研究者的知識儲備和思想能力,是否與研究對象相稱。

      以往的魯迅研究的顯著特點,是側重于思潮,尤其是外來思潮對魯迅的影響。然而以往即便談論魯迅與傳統文化的關系,也只是演繹批判國粹之類的文字,側重于思潮對這種關系的沖擊而產生的變異,就脫離了文化血脈的原本性了。不要忘記,魯迅是兀然站立在中國大地上身穿長衫,手執毛筆寫文章的思想者。他交友使用舊體詩,送給許廣平的禮物是《芥子園畫譜》。所謂“靈臺無計逃神矢”,從語源學上說,“神矢”是外國的箭,“靈臺”依然是中國心。

      魯迅搜集石畫像拓片,不是為了淘寶升值,而是為了考證其中展示的生活情態及其蘊含的民間精神情態。許壽裳稱贊:“至于魯迅整理古碑,不但注意其文字,而且研究其圖案,……即就碑文而言,也是考證精審,一無泛語!(許壽裳:《亡友魯迅印象記》,人民文學出版社1953年版,第40頁)可見做的是精粹的古典學的功夫。這不是玩物喪志,而是玩物長志,增長見識,認知世界,聯通血脈,涵養精神。其間曾用南宋人洪適的金石學著作《隸續》,校訂《鄭季宣殘碑》?甲C古碑時,對清人王昶(號蘭泉)的《金石萃編》多有訂正。1915年末,從北平圖書館分館借回清人黃易的《小蓬萊金石文字》,影寫自藏本的缺頁。魯迅的金石學、考據學修養,于此立下了精深的根基。他也于此接上了清代考據學的傳統,正因由心細如發,才能使其在后來的文明批評中旁通博識,眼光如炬。沒有如此精深的傳統學術修養,魯迅是不可能寫成《看鏡有感》這類雜文,也不可能以山東嘉祥和河南南陽的漢代石畫像考見漢人的生活史和心靈史,從中發現發現“東方美的力量”,藉以遙祭“漢唐魄力”。由此可知,溝通血脈,是當今魯迅研究的當務之急,既關注魯迅借鑒外來思潮,又顧及魯迅植根于本國文化血脈,才能超越研究“半魯迅”的局面,還原一個“全魯迅”。

      讀書報:您原來研究的是中國現代文學,后來是怎樣向古典文學研究的?

      楊義:90年代初,對于文學的評價標準有些混亂。我希望按學術內在的邏輯找到切入口,就轉向了古典文學。我的學術研究有幾部分,一是敘事學系列;二是詩學系統,寫了《楚辭詩學》《李杜詩學》,對經典文本和經典作家進行文化和生命的還原性探討;三是圖志系列,寫了《20世紀中國文學圖志》《中國古典文學圖志》。

      進入到古典文學領域,我先從熟悉的小說著手,但是要想真正了解中國文化,還必須研究中國的詩文。所以,我又研究了李杜詩學、楚辭詩學以及宋元時期包括少數民族在內的文學。最近七八年,我的精力主要都放在了研究先秦諸子上面。就這樣,在明清、唐宋、魏晉、先秦分別“打了幾個樁”之后,我又開始思考文學的整體觀問題,進入對文學的深層意義和生命血脈進行整體研究中。因為只有站在貫通古今、會通多域的角度上,才能揭示中華民族共同體的整個精神譜系是如何發生、如何形成以及如何變異的,從這個基礎上來思考中華文化的生命力和包容性,思考國學的深層脈絡及其精神內核,才是有理有據、有血有肉、有生命有靈魂的。

      讀書報:能否概括一下您的學術方法?

      楊義:我在研究中國敘事學時采取的學術方法是四句話:一,回到中國文化原點;二,參照西方現代理論;三,貫通古今文史;四,融合與創造新的學理。簡單說就八個字:還原、參照、貫通、融合。在研究諸子學采取的方法,是以史解經典,以禮解經典,以生命解經典。對先秦諸子的生命存在,就像考古學修復古陶罐那樣,聚合許多材料碎片,根據它們出土的地層以及形狀、弧度、紋飾、斷口,按照科學的方法綴合成完整的陶罐,有些殘損處還按照其形制補上石膏。沒有這項綴合,世界上許多大博物館那些令人精神震撼的古器物,也許還冷冰冰地堆放在庫房里。這就是“綴碎為整”的方法。另一個重要的方法,是基于戰國秦漢的書籍制度,是簡帛抄本,它們的成書是一個過程,迥異于宋元以后的刻本的一版定終身。因此許多書籍都存在著類乎考古學上的歷史文化地層疊壓,重要的不是簡單地辨真偽,而是窮究其原委,梳理其前世今生。這就是“辨析疊壓”的方法。這些方法的運用,首先要對飽經滄桑的經典抱著尊重和珍惜的態度,把經典視為古人的生命痕跡,進而“以跡求心”,給出一個中國自己的說法。

      我希望弄清中國文化、以致這個偉大文明的內在秘密,探究其本質、根源、特征、價值在哪里。一定要先把材料弄清楚,以卷地毯式的方法摸清基本材料,既知道西方的理論,還要重視自己的感覺和體驗。不能拿著一些似懂不懂的概念去亂套。很多研究者閹割了文學和其它學科的關系。我把文學放在原來的生態中,考慮和各種文化方式的聯系,對文學的生長條件、發生條件、深層意義和文化身份進行考察,就獲得存在的廣闊空間,這就是我在文學地理學中研究的問題——連通地氣,把文學的觀念松綁了。

      心學是最終的關鍵!睹献印じ孀由稀氛f:“心之官則思,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毙膶W講究的就是“思則得”,開通心竅,發揮心思的功能是關鍵,要直接面對原始經典,得出自己的第一印象,然后再反過頭來與前人的解讀進行對話,這是排除“矮子觀場”之弊的重要方法。開竅,可以使讀書成精。

      讀書報:先秦諸子的還原說,具體解決了什么具體問題?

      楊義:應該說,探討和解決了一些兩千年來沒有認真解決的問題,或被遮蔽了的問題。比如孔子什么時候見老子?根據《禮記·曾子問》的記載,孔子跟隨老子見習過一次殯葬,出殯途中發生日食。按照周禮,周人是上午出殯的,把尸體下葬之后,還要在中午舉行虞祭,“日中而虞”,把靈魂迎回宗廟。我綴合了大量的材料碎片,考定孔子到洛陽向老子問禮,是在魯昭公三十一年(公元前511年),這時成周洛陽已經平息王子朝之亂,按周禮上午出殯,途中遇到日食應在上午10時左右。我用現代天文學檢驗這個判斷,結果考得這年的日食發生在公歷11月14日上午9點56分,與周禮若合符契。

      關于《論語》編纂問題一直都有爭議。關鍵在于把春秋戰國書籍的編纂,如實地看作一個過程。如果按照宋儒的說法,是曾子的弟子們編的,這就有很多問題解釋不了。比如為什么顏回和子路有那么多鮮活的材料,他倆都沒有私家弟子,而且到了曾子的弟子時,已經是50年后了,不會有人記得那么多的故事。再比如,為什么“四科十哲”中沒有曾子,如果只是曾子的弟子編纂,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其實《論語》經過三次重大編纂,第一次是“夫子既卒”,仲弓等人負編纂的責任,發生在眾弟子為孔子廬墓守心孝的三年(二十五個月);第二次是二三子推舉有若主持儒門,有若、子張等人負編纂的責任;最后一次是在曾子死后不久,曾門弟子編纂的。三次編纂,都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編撰者的價值取向和生命痕跡,形成了“歷史文化地層疊壓”。究其原委,進行條分縷析,需要深厚的學力和敏銳的眼光,旨在發現一部“活的《論語》”。

      在先秦諸子還原的研究中,我提出以史解經,以禮解經,以生命解經,去探尋古人留下的生命痕跡。學問之道貴在原創,而不是要求你純粹地去充當前人的吹鼓手,那是沒有太大出息的。必須在充分理解前人長處的同時,發現前人沒有達到的空白和缺陷,這才談得上學術的開放性和創造性。我們有些學者做學問還比不上破案的警察,警察是把鞋印看作人的生命痕跡的,根據鞋印就可以推定犯罪嫌疑人的年齡、身高、胖瘦和走路的姿態,甚至作案動機。我們一些學者只量鞋印的尺寸,標明離窗戶、門檻有多遠,記錄在案,就覺得非常實證了。其實,經典就是古人的“鞋印”,蘊含著人的生命痕跡,必須激活它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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