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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港》2020年第12期|羅光成:若夢長臨河(外二題)
    來源:《文學港》2020年第12期 | 羅光成  2020年12月04日06:18

    若夢長臨河

    對于一個地方,有一些話,你總想說,但又沒有說出來。這樣的時候,不管你是否意識,這個地方,肯定是以它的某些存在,擊中了你心思之門的某一組密碼。抑或,你已經把它讓進心門,揣進心思,一刻一刻,一時一時,一日一日,一夜一夜,咀嚼反芻了一遍又一遍。你覺得已基本或完全抵達了它的真相,只是偶爾又有些不能確定的似是而非。

    這個地方,現在,就是長臨河了。

    現在,我們說“去長臨河”,正常的確指,是一座名叫長臨河的村鎮。而如果從泛指的角度,則是包括一百平方千米國土、六十平方千米水面、五萬余生民的長臨河鎮全部的行政區域。

    作為地名的長臨河,淵于對一道水深刻理解后的順手借用。這道有著來龍去脈,從青陽山上滴匯泉聚、在長寧寺前悟得心經、攜帶遠古蠻荒與歲月煙火、素素練練化入巢湖的水,就叫長臨河。

    對長臨河,我是要說些什么呢?

    真得這樣需要確切說些什么的時候,那些時時從心頭涌起、在腦際蹦跳,仿佛再不說出來心胸就會被沖破的那些,卻又若夢般隱幻,成一團難以言傳的妙境。

    猶如曾為《不自覺的美好》寫序。剛開始的覽閱,就已被打動,與寫作相關的譽詞,一個接一個,電光閃現。及至讀完全部書稿,面對通篇文字的干凈、思想的深美、靈魂的雅潔,那些起初準備拿來作為獎賞的譽詞,忽然都顯得多么無足輕重。筆尖在紙上一遍遍摩挲,而落在紙上的,惟有一遍又一遍不自覺寫下的“不自覺的美好”。

    長臨河,我要說,你展現給我的,和此刻我對你的,正是這種不自覺的美好!

    似乎,劉歡與布萊曼聯袂傾情的《我和你》,正從時空的深處,無由而至,漫過心海。

    長臨河的人,是大地上心懷恭謙,懂得感恩的人。

    遙想,那些在古初的大地上艱難跋涉、力盡精疲、尋覓生存棲息之所的先民,在拼盡最后一絲氣力,翻過又一座名叫青陽的山坡,初心與信念,被一路萬般劫難磨蝕得灰頭土臉,對于明天已不敢再抱任何幻想的時候,一條河,一條流淌著清純,流淌著激越,流淌著芳香,流淌著生命的河,映滿晨光,夢一般突然呈現在他們的視網膜上!那是一種多么不可相像的禮覺沖擊和心靈震撼??!他們使勁揉揉眼睛——一路他們看見了多少虛幻,多少次被自己的眼睛善意蒙蔽和欺騙!他們呼叫著撲向河邊,把頭臉深深埋進澈潤的河水!

    他們終于可以在水邊停下跋涉的腳步,滿懷期望,開始新的生存與繁衍。

    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斗轉星移。滄海桑田。

    他們姓王,他們姓李,他們姓宋,他們姓吳。他們在長臨河畔晚歸的炊煙里商定,他們在長臨河里拉起又一網魚蝦時商定——我們不叫王村,不叫李寨,不叫宋莊,也不叫吳屯,是長臨河養育了我們,我們要叫,就叫長臨河村。

    對,我們村就叫長臨河村!

    一道水的名字,就這樣,讓一群知恩圖報的長臨河先民,高舉成閃亮千年的村莊LOGO與符號圖騰。

    這種對自然的敬畏與感恩,這種把自己視為自然之子的仁愛與智慧,就成了長臨河這座村莊,積淀千年永不褪色的精神人文。

    “村莊東西長1800米,臨河成弧形排布,求圓心?!?/p>

    一面鏡框,掛在長臨河村口老屋的墻上。一幅村莊的俯瞰照片,一排小字,向所有專程或路過的村外來客,提著這樣不變的數學發問。

    一個小女孩,拉著媽媽的手,歪著頭,大眼睛撲閃了半天,滿臉疑惑與不甘。

    媽媽,這個題目好好怪哦。

    媽媽也歪著頭,半天也是不得其解,與小女孩嘀咕,這個題目,是啊,好像,好像條件不充分,是不是出錯了呢?

    我的心頭,流瀉過一縷快樂的情緒,春風一樣綿暖。長臨河,你真逗,你真有情趣!你將自己設計成一道趣味算題,你將自己隱藏進一個謎面,你引得孩子們一百遍一千遍把你凝望,把你琢磨,把你猜想。但你又怎能瞞得過我的眼睛的心思。你的弧形排布,那是你挽手并肩、抱團取暖村莊精神的暗示;是你敞開胸懷、擁接希望村莊人文的外現;是你面向長臨河,向養育了你一代又一代生命之水的集體致敬與感念!你的圓心,不用問,當然就是眼前汩汩不息的長臨河,當然就是河之盡頭煙波豐饒的大巢湖,也當然就是帶領著你,還有我們,一起走向中國夢的動力澎湃的偉大新時代!

    長臨河水,流淌了千年又千年。她的形貌,已被時間之手,做過了許多細節的修改。但她依然是長臨河,流淌的,依然是從遠古續接的長臨河水。

    長臨河村, 歷經了一代又一代。她的形貌,同樣因為時間之手,從水濱小村,一路長大、長高,蝶變成如今的燦燦繁華。但她的內在,依然是最初的鄉味。

    這最初的鄉味,從長臨河村巷深處,如風而來,神秘相隨。

    一只炭爐,支起一口鐵鏊。掐一塊糯米粉,在掌心慢慢揉捏。舀一勺白蝦、銀魚,或者薺菜、梅干菜、蘿卜干——任你喜歡的——摁進粉窩,捏拍成月亮一樣的圓潔。刷一層菜油,放在鏊盤上,翻烙。再刷一層菜油,翻烙。這是我們長臨河的特產,流傳幾百年啦!少婦翻動一下米粑,言語里是藏不住的驕傲。我們趕緊翕動鼻翼,把騰起的米香貪婪地呼吸。我們這長臨河的米粑,整個都是長臨河的,粉是長臨河畔的糯米,銀魚是長臨河里的“海鮮”,蘿卜干百年前就是皇帝喜歡的貢品,我們米粑,你們在別處是肯定吃不到的啦。

    趕緊再買上幾個,一路嗅,一路吃,讓肺與胃也開一回眼界,把長臨河依舊不變的唐宋鄉味,仔細印記。

    建春手拿剛出鍋的兩個米粑,快步跟上來,遞一個給我,自己急急咬上一口,說,好吃,好吃!

    我接過,翻看著兩面,嗅嗅:長臨河的?

    那當然,不是長臨河的又有什么吃頭。

    我狠狠咬一大口,糯香餡香,從舌尖,直達心尖。

    嗨!我與建春,一手捏著米粑,一手在空中有力地擊掌。

    ……

    睜開眼,建春不見了。手里的米粑不見了。再閉眼,舔舔舌尖,米粑的味道,仿佛還在。

    暗笑,那天在長臨河,最先對我說起長臨河米粑好吃的,是建春。夢中想吃長臨河米粑了,建春自然就成了長臨河米粑的不二信使。

    趕緊下床,擰亮臺燈。用小楷毛筆細細地舔舐墨汁,在稿紙上寫下如斯的題目——

    若夢長臨河。

    西河之渡

    所有的故事,深究下去,幾乎都與渡口有關。

    感覺,那些人物以及與之相關、由他們一手主導或參與其中、轟轟烈烈或平平淡淡的故事,被時間之風,不費吹灰之力,就連人帶馬,統統拂向了漸行漸遠深不可測的過往。

    只留下渡口的石階,傾頹的雕梁,還有深入青石肌理的轍痕,作為那些或轟轟烈烈或平平淡淡的曾經的見證與代言。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這才是在時間之手不偏不倚的撫熨下,西河本該呈給我們的樣子啊。

    一縷春光,脈動河畔新生的氣息,正以黃金分割的美妙角度,先是溫暖我遮罩在額上的手,再一氣呵成躍聚在我的頭。這氣息來自杏花,桃花,油菜花,紫云英以及在這早春爭先恐后開始蓬勃的事物,抑或就是從大地的臟腑里呼析出來,更抑或就是騎乘太陽的光梭直接從宇宙的深處潛逸而來……

    那些西河曾經的過往——以秒、分、時、日、月、年的速度,從西河的表面向著時空的縱深,義無反顧絕塵而去的過往——被春光以新生的名義,從大地的臟腑,從時空的縱深,押解而來,融化于脈動的春韻,以量子態的方式,友好地呈現在我們視線無法兼達的背面。

    那時,西河的名氣,好大好大,大得不要說聽,就是現在想一想也是不可想象。

    青弋江以傳世的清純,恰似一匹錦緞,在皖南青蔥的大地,漫游成一派卵石鋪底、蝶花簇擁、流云翔魚、蒹葭蒼蒼的詩經意象。

    西河,正是這匹錦緞被風綰扣的一個標點。

    青弋江流過西河,一位美人已然完成從少女到成熟的蝶變。上游的排筏,推擁著茶葉、石斛、筍衣、皮毛,一聲欸乃,從黃山腳下,遙迢而來,匯集西河;下游的火輪,滿載著洋布、洋火、洋油、食鹽,幾聲突突,從長江口岸,破浪而上,泊聚西河。西河,以一副經世的俗套、老到與襟懷,上下兼顧,左右逢源。山里江外,易貨換物;火輪排筏,各得其所。而最得便宜的,就是這占盡地利的西河。憑借一道渡口以及拾階而上的碼頭,聚攏天下商賈,任他們在這里攫名取利,由他們在這里盡享溫柔,最后使他們直把西河當故鄉……

    這就是西河之渡!

    六百多年的時光,即使對于一條河流,也不能說是無所謂的長度。對于一道渡口,則完全算得滄海桑田的歷程了。只是,足以滄海桑田的時光,卻并沒有讓西河顯得滄桑,它只是心存惻隱例行公事般與西河打了個照面,而讓六百多年前西河之渡的氣韻,從時光的那頭,一直流淌到時光的今天。想當年,精明而勤苦的徽州商人,穿峽谷,過險灘,行至西河,初見渡口,是多么地興奮難抑??!這樣笑迎八方的渡口,這樣扼守青弋江要沖的碼頭,關鍵是,這樣一方攏聚天下財富的水土,在一路勞頓的徽商眼里,簡直就是上蒼對他們的垂愛與獎賞!他們跳下排筏,走出火輪,躍上渡頭,踏向碼頭,一邊拾階而上,一邊頻頻回首。當他們踩著最后的一階青石,站在高高的河堤,在初春的煦風中,他們看到了什么呢?江流涌浪,河闊水深,排筏接龍,火輪爭先,商賈競市,游販穿梭,畫舫隱現……他們初見渡口的興奮,此刻已化作萬丈豪情在胸中涌動。他們決定留下來,把根扎下來,而且他們不愿跨過河堤——河堤的那邊,看不見舟楫的夢想,贏不了渡口的先機。他們用目光勘測河堤,他們用腳步丈量河堤。他們用包袱里所有的金銀,換取了遠在河堤那邊當地土著的首肯與崇拜。他們用竹竿與卵石標示出土地的界線,他們開始在這渡口之畔的河堤上,開挖出第一道地槽,安穩了第一塊石基,他們要在這河堤之上,把敢為天下先的徽商種子再次種下!

    便有了這被六百年日月星光洗濯的西河老街。

    老街的房舍、門檻都在街道之下。有的,大約要跨下三五步;還有好些,雕磚門楣也深深跌入街面以下。這都是六百年來,徽商與大自然對峙共生的杰作??!從黃山絕壑一路奔瀉而下的青弋江,每到五六月的汛期,總是雷雨傾盆,山洪暴發。這是溫順的青弋江內心深處激情的演繹與釋放,這是一條發源于高山之河與生俱來的雄偉氣質。河床,因之而年復一年地淤升;河堤,因之而年復一年地抬高。河堤上的門檻,也就因之而一年一年一寸一寸地被低下去。這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徽商,這個被冠之野駱駝品性的一群,他們的心性,又豈是隨便就會屈讓的。結果,人與自然的對峙,人與時間的較量,徽商逐夢西河古渡的艱辛與榮耀,跨越六百年漫漫時空,以實景的形式,在這初春脈動的光影里,舒緩節奏,娓娓道來,漸次回放……

    一紙風鳶,盤亙在老屋的上空,翅膀在春風中拍出嘩嘩的水聲。河對岸燦黃的油菜花叢,紅衣少婦,正帶著稚子,把手中的線卷,小心地收放。一只駁船,從河的對岸,向著此岸,突突突突。不用問,又一班人,要來這西河碼頭,看這西河老街了。

    三河的時光

    走過江南塞北,頗見過幾處謂之“三河”的地方。不用問,都與水有關,與河有淵源。只是,有的,如今依然水之湯湯,波之粼粼;有的,流水早已見異思遷,遠遁他鄉,被時光的塵埃堙滅的河床,只能從老人們口中,斷續復活,給人留下些絲模糊的憶念,或猜想。

    此刻,我來到了三河,安徽肥西的三河,歷經千年時光,至今依然水之湯湯、波之粼粼的古鎮三河。

    數千年前的那段日子,三河古鎮還是一塊高高的丘地。近水而無水,干澀而貧脊,人跡稀少,鳥鵲群集,那時被叫做“鵲渚”,也就是最恰切不過的啦。慢慢,在時光之手看不見的布局謀篇下,鵲渚的地貌,開始了滄海桑田:從浩淼的巢湖,第一道溪,在鵲渚上流淌了;又一道溪,在鵲渚上流淌了。借助巢湖浪濤不舍晝夜地拍擊,以及流水鍥而不舍地舔抵,兩條溪水,漸至豐滿,漸成氣候,漸而成河。兩條柔情的臂膀,把鵲渚攬在了巢湖的胸口。后來,時光之手再一次按捺不住創作的沖動,摁下魔指,攔腰在兩河之間只輕輕一劃,又一條河流,就在兩河之間唱響了生命之歌。貧脊的丘地,一下有了呈A字排布的三條河流,一下有了最宜人居的豐流活水,鵲渚的先民們,內心的感奮、感激、驚喜、感恩,是多么注定地不可抑制啊。他們奔走著,蹦跳著,歡喜著,呼告著:我們的鵲渚有河啦,對,我們的鵲渚有三條河啦!……這樣的喜訊,搭載風的翅膀,還有鵲渚上遍地稻花無法掩遮的芬香,一下子回響大地,傳遍天下?!拔覀兊涅o渚有河啦,對,我們的鵲渚有三條河啦!” 大地上逐水草而居的先民們,不啻看見一座生存的路標,不啻聽見一聲召喚的春雷,不啻面對一席免費的美味大餐!他們心里念著:去鵲渚,去三河!口中喊著:去鵲渚,去三河!揣著夢想,攜家帶口,從四面八方,高舉希望,直奔鵲渚,直奔三河!

    就這樣,“三河”正式替代“鵲渚”,成為這塊水草豐美、魚肥稻香的土地最具誘惑的標簽。這樣的標簽,雖同樣因了三條河,但卻已從河的數量概念本身,上升為人類與水、與河流、與自然,與生俱來的相依相偎。這樣的三河,從先民們口中,一開始,就帶上了強烈而真摯的感恩色彩,從數千年前那個名叫“鵲渚”的高高丘地上,一喊成名,一路流傳。

    米餃,還有老街,應是三河物性與精神的恰切表征。

    廬江也是有米餃的。廬江也因米餃而讓我心生好感,時常念想。而三河的米餃,相比廬江,皆為上品,但做工上似乎更加用心,可能從一開始就是想讓你看著喜歡,吃著不忘的。上好的糯米粉,經過一系列繁雜的工序,被揉捏成一個個美妙的餃坯。一雙長長又長長的筷子,夾起一個又一個美妙的餃坯,放進滾沸的油鍋,不時稍加抄動,任其翻滾沉浮。等到火候恰好,用笊籬撈起,外表焦黃酥脆,內質玉白粘糯,加上葷素搭配到十二分好處的香餡,三河米餃,在我眼里,就足可以一敵滿桌的珍饈啦。在三河古鎮,一杯太平猴魁,三五只三河米餃,對我來說,有時,就已是足夠而好極了。

    在三河老街行走,我選在了清晨。在這個本是暑氣熏蒸的季節,老街竟有微涼的晨風,一拂一拂地,迎面而來;竟有潮潤的水膜,讓街心一塊塊青石,映漾著天光,也仿佛隱現著古鎮遙遠的過往。河水,從老街身后靜靜地流過;石橋,在河上貓拱起時光的脊梁。細量老街,腳步在潮濕的青石板上一路拍踏,油然心生滿滿的敬意與歡喜。感覺,三河的老街,與嘉興的烏鎮,還有魯迅的外婆家——紹興安橋頭,一時竟有了氣韻上的疊印。所有臨街的門房,都是古老的槽門,上面是原木開槽,下面是青石條開槽,原木與青石條上下相望,平行相對。一塊一塊厚實的門板,沿著槽道,順次推進,緊密擠挨,立地頂天。木質的柔和親切,與整體的凜然神圣,折射出古人生存的智慧,和人生的格局來。這樣的槽門,在實用上是多么地靈活——下幾塊門板?門臉開多大?一切根據條件,適應需要。日常的經營交往,下三五塊門板,也就顯露寬敞了。遠朋來了呢?至交來了呢?三河里隨著一串槳聲欸乃,或小火輪的突突突,從遠方訂購的成批貨物運達了呢?門面后院作坊里,積日累月生產的貨物需要搬到河岸運往他鄉呢?生意大鱷來了呢?達官貴人來了呢?這樣平日只下幾塊門板的門臉,就顯得有些雍塞倉促了。這時,按照來人的名頭、生意的大小,一塊一塊,多下幾塊門板,擴展成適合的門臉,甚或把所有的門板都下下來,讓闊大到極致的門臉,顯出主人的熱誠與敬意,也隱顯著主人的殷實與底氣——瞧,我都把槽門全部打開了,我都把家底全部亮給你看了!這是一種多么讓賓主雙方自由暢然、互尊顏面、彼此深信、盡享風光的物態呈現啊?!@樣的三河老街,隨時都能讓人進入對往事的追憶,隨時都能讓人收住塵世間無法不浮躁的心。以手心,輕撫門前的石獅 ,感知蹲守千年的石獅,不茍言笑的嚴肅中,掩藏的歷史的溫度;用手指,輕扣一塊塊厚實的槽門,問一聲,你閱盡千年歲月,過盡滾滾紅塵,請告訴我,我們究竟從哪里來,又要向哪里走?

    老街邊的青石馬槽,赫然置地,仿佛那些馬兒,剛離開不久。凝神屏息,似乎還能隱隱聽見不遠的嘶鳴。半槽水面,嘀嘀噠噠,忽然盛開朵朵璨然水花。抬頭,一片雨做的云,晨風里,正從老街的樹梢上,悠然而過,仙袂飄飄……我全部的身心密碼,瞬時被誰全部打開——在三河古鎮,在清晨的老街,與萬千世界,疑似實現了信息的互譯。

    羅光成: 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安徽省報告文學學會副會長、南陵縣文聯主席。作品散見《人民文學》《小說選刊》《雨花》《安徽文學》《散文百家》《散文選刊》《文學港》《人民日報》等。散文集《那些曾經花開的地方》,入圍第六屆魯迅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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