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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百家》2022年第10期丨燕南飛:蒙古馬傳奇(組章)
    來源:《散文百家》2022年第10期 | 燕南飛  2022年11月21日09:04

    與一只鷹平分大漠

    與一只鷹平分大漠上的孤獨。

    以一柱炊煙為界,老阿媽一勺一勺舀著光陰。

    它在拴馬樁上模仿孩子們的渴望:奔跑的流水,飄逸的歌聲,以及山脊上貧瘠的愛情,都可以像一只鳥的影子一樣,鑿刻大地和懸崖。

    古道上,每一匹老馬都是一個披頭散發的行者。大漠,就是它的江湖,也是它一夜一夜雕刻的春秋。像一葉小舟,頃刻間就過了渡口,用一滴水聲或者風聲洗一洗白頭。

    你說,我能否用一塊蹄鐵換一筆風流?

    比如鑿碑的人,寫不動自己的名字了。

    比如歸途上,一匹馬累了。

    它把絕版的相思與老鷹共同執掌:蝶戀花香,浣溪沙冷,我要去西江月的光芒中與你相遇。

    一剪東風中,你順手就替我取了邊關。

    一根老骨敲著失傳的月亮。

     

    千年的雪

    千年的雪,要用千年的輪回守護。

    馱著一輪明月,像馱著一顆頭顱。

    你們鋪在路上的民謠,就是一夜月光粉身碎骨。骨骼的味道你熟悉嗎?那是誰也無法阻擋的一次奔赴。

    有人說,一記蹄音,就會釣走寒山之雪。

    有人說,玉門關已經過了,怎么還收不到一座山巒的暗香呢?

    千里雪,就是用來返老還童的。

    千里馬,就是用它的蹄子,一顆一顆解開大地的紐扣的。

    我已在一枕河山上替自己許下好夢:每一句唐詩宋詞的托付,不過是吱呀一聲打開的小門,提前釋放幾筆鐘聲。

    月光醉人。

    雪色也醉人。

    醉臥在老村中,也無法說出一壺夜色的來龍去脈。

    來世吧。

    我用一路蹄聲為你研磨,與你用千年一嘆的美,在懸崖邊上,擬一擬江山的脊梁。

    不說長安古道。

    也不說鐵甲夢回。

    我只是一塊石頭,讓所有的刀斧和鑿子都讀累了。

     

    馬背的誘惑

    我知道,我會被一曲琴聲逼得退無可退。

    你知道馬背的誘惑嗎?那上面背負著古老的命題:臥薪嘗膽者,啃食著刀的鋒芒,只等沙場上遇見,彈指就坐了江山。

    馬。

    就放回南山吧。

    再用十年,聽一根琴弦斷了又斷。

    再不想做那個復仇的人。我只想把一世孤獨掛在脖頸上,那鈴兒,響啊,響啊,不會有人答應。

    苦行者,用一生來苦渡。

    苦渡者,苦苦地就過了一生。

    到那時,也不必識得碑石上的小字??嗤噶说幕觎`,又何須多言呢?

    一枚蹄鐵。

    一根韁繩。

    還有一副馬鞍,它要帶著它們,一步一步找回自己踏過的地方,像尋找自己的故鄉。

    一根琴弦那么孤獨的路,牽著一匹馬的歸途。

    一匹馬的背上,馱著它的江山。

     

    用萬里蒼茫丈量終身

    風雪漲。

    它將傲骨和熱血伏在地上。圣潔的王冠,困住一個不羈的靈魂,用萬里蒼茫丈量終身,再用千鈞一發時的嘶鳴,救下一夜枯草的呻吟。

    入世。

    舍這一身筋骨,只為換回蹄鐵那么大的悲憫。

    一枕冷月,你愛不愛?

    一寸江山,你愛不愛?

    我在這風雪路上,空負了幾多閑愁,山野都如此空了,你怎的還不來與我共掌河山?

    說英雄,不過是半山風雪半山淚,中流擊水的是你前世的故人。

    到今世,哪怕是縱身一躍,北風敲碎了錚錚鐵骨——

    我與一條路的恩怨,恐怕要用曠野那么大的信簡,才能寫完。

     

    斷腸人的思念

    關于沙場的往事,已經用長嘶喊了一遍,又喊了一遍。

    那些瘦骨嶙峋的名字,被月亮按在一堆塵埃里,一一檢閱。邊關和渡口,無非都是詞牌里的修行,若是累了,就用我的脊背馱你。

    哪一滴淚水最洶涌,哪一個傷口就更悲憫。

    一匹駿馬埋伏在路口,替月亮瘦了千年,又瘦了千年。

    哪一根鞭子能讀懂一塊石頭,哪一根鞭子才會在它的身上作繭自縛。一滴滴淚水,輕輕蓋在它的臉頰上,一只眼睛望穿,另一只眼睛也望穿。

    這一世,你無法找到答案了吧?

    這一世,為什么要找到答案呢?

    我,與你有一個沙場就足夠了:足夠讓踏破雄關的好夢修成正果,長出鐵馬冰河上的一記鐘聲,一夜,就敲碎了萬古愁。

    我,與你有一條古道就夠了:足夠讓自己踩著心跳的節拍,聽落日一茬又一茬收割黃昏。

    太美,就是斷腸人的思念,長滿曠野。

     

    我們都是身披故鄉的人

    我們都是身披故鄉的人。

    用月光縫制的衣裳,輕輕暖我:行走江湖時的和弦聲,多美啊。在彼此的目光里發芽,聽我們用著同樣的蹄子踩著節拍。背影,聆聽萬物生長的聲音,入骨。

    我是你最疼愛的孩子。

    是的,你就是我送給自己的禮物,一個生命替一個生命活下去,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千瘡百孔的記憶,才能吹奏出更傷人的音符。

    一匹馬,遲早會找到沙場。

    一匹馬,遲早會把自己還給大地。

    一匹馬的故鄉,永遠在蹄鐵的疆土上。

    要小心傷口中一記鞭響的埋伏。沒有一聲不心懷悲憫,也沒有一聲不撕心裂肺。

    圓月,最適合臥薪嘗膽時望了又望。

    路,是別人走剩下的。

    沙場,是別人醉臥過的。

    我們就像一件件小小的暗器,輕輕丟出去,一個個就都不見了。

     

    馱著一座江山

    是它馱著一座江山在走。

    八百年的鈴聲尚未生銹,陽關路上,咱們與無名無姓的煙火生死與共。留在路上的,是韁繩那么長的嘆息;活在路上的,是為找到下一個路口問路。

    哎。三百年的草香,被馬蹄聲領回來了。

    三百年的墨香,也被馬蹄聲領回來了。

    那個領回一匹老馬的人,揮一揮手,就將一聲嘆息,按在馬背上:我深愛每一粒沙子和每一個黃昏的落日,也深愛每一壺酒那么驚心動魄的時光。

    能不能把絕頂上的風骨領回來呢?

    我愿意用骨子里修行千年的筆墨和美酒,換一夜就能在東風里脫胎換骨。

    苦海是誰積攢的淚?

    快來渡我。

    是它馱著一片苦海在走。

    像一艘搖搖晃晃的小舟。

    一片葉子上載著馬兒的孤獨。它,把心里一瓣一瓣的疼痛,分發給孤獨的腳步聲。

    最美的歸途,就是被萬水千山埋了。

     

    早春的光芒

    早春的光芒和它的鬃毛被鳥鳴摁在水中,反復浣洗。

    也許你就是那個落單的英雄。

    只有河流懂你:哪怕是一小杯蹄聲,都暗藏熱淚;哪怕是一條窄窄的荒路,也足夠我彈響大地上這根琴弦。

    馬。

    身體里藏著一個臥薪嘗膽的人。

    蹄聲苦嗎?

    琴聲苦嗎?

    恐怕你只有反復彈撥一條河流,才會聽懂一條河流的呻吟。

    一匹馬,只有被一條河流的水聲安慰過了,才知道,它有多苦。

     

    月亮的風骨

    老樹。

    挑著月亮,也挑著一匹老馬的心。

    置之死地而后生。半截返青,半截枯萎。一只手掌質問天空:生存就是一場圍獵,我,是誰的遺骨?

    羊皮經卷上不會記載。

    以野馬的姿勢為一條干河壯行。雕花的馬鞍上,吼出母語,突出重圍。天空那么藍,能否放養我的飛翔之夢;天空那么深,手指一輪明月,我們共用的姓氏,和骸骨一樣皎潔和善良。

    明月哦。

    你還是不肯說出我是誰的骨肉。遺忘,是最兇猛的藥,骨子里深藏烽火的氣息,只等一聲霹靂打開封印。

    斷枝,是被行刑的傲骨,它要為一座江山從一而終。

    圍獵啊,就是像蛇一樣匍匐下來,將一棵老樹的來龍去脈,祭拜得波瀾壯闊。

    再指明月。

    請將我的靈魂捎走。去馬群,三千里河山獵獵,每一曲豪邁都是借口。去羊群,會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回前生。請用一曲月光的高度,來拯救一只手掌的孤絕。

    那是怎樣的風骨?

    寧肯折斷,也絕不跌倒。

    那是怎樣的心?

    對一片柔弱的葉子,要比對一根斷骨更疼愛。

     

    在一塊石頭上思鄉的馬

    是刀斧與鑿子,強行把一匹馬的魂魄囚禁在這里,它把人間的苦都吃透了,所以這一堆一堆皎潔的月光,也是苦的。

    站在這兒,我多么想自己是能夠讀懂它的知音啊,讀懂它怎樣把一塊嚼鐵嚼了一輩子,像嚼一粒丸藥,最終也沒能治好自己的傷。

    我能做你的知音嗎?

    我想聽一聽用你的馬尾拉響的腿骨,聽一聽從你的骨管里吼出的嘶鳴:空空的脊背上,馱著我的故鄉,空空的骨管里,藏著我的鄉音。

    歸途再長,也不過是一道傷痕的長度——

    那天,當我匍匐于地,離泥土最近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愛你。

    它是誰?

    它們是誰?

    一堆一堆地鈐在征途上。風,吹不動坐化的腳印,控訴那些失散的影子,是如何冷落了這一路的歌謠。

    最美的夢,就是去一塊塊石頭上找回自己,它被捧在皎潔的手掌中,眼睛眨一眨,就變成了迷途上的星星:我不說話,并不是我無法知曉故鄉的音訊,我只是想在自己的影子上歇一會兒,這樣的畫卷,是不是很熟悉?

    哎。

    我只是一匹愛做夢的馬,多么想等到天亮的時候,就到了家。

    燕南飛,男,本名遲顏慶。1978年生。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詩刊》《星星詩刊》《草原》《詩歌月刊》《草堂》《散文詩》《散文百家》《詩潮》《延河》《中國詩人》等海內外報刊。曾獲科爾沁文化政府獎、阿來詩歌獎、中國詩河·淇水詩歌獎、天津詩歌獎等多種獎項。被《星星》《散文詩》《延河》《天津詩人》等多家文學期刊頭題或重點推介。入選數十種詩歌選本。參加首屆星星詩刊·散文詩全國青年詩人筆會。出版有詩集《科爾沁筆記》《邊塞四重唱》(與人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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