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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周榮池:在城鄉之間的事實
    來源:中國作家網 | 周榮池  2025年11月25日09:34

    “燈火”和“無邊”是本書兩篇文章的題目。燈火是溫暖的現實,無邊是漂泊的深情。對我而言,從村莊出生到縣城定居及至游歷都市,燈火可能比頭頂的星空更為恒常,它們相互聯系又彼此交融,從而成為沒有邊際的存在。一名寫作者只有游走于現實的燈火與虛空的無邊之中,可能才會獲得更多抵抗庸常的深切。

    二○二三年春夏間,我北上魯院學習三個月,課余手寫成“大地的角落”系列散文。這次書寫很有意味,我是從平面鋪陳的村莊寫到了垂直生長的城市,是在他鄉進行了一次關于原鄉的文學沉思,也是在城鄉融合的現實中找尋著本源與邊界??h城高郵以及像高郵一樣的縣城,無疑是我思考與書寫的依據和重心??h城當然也是文學以外諸如經濟、社會、生態等領域的重要現場——我不僅僅是在膽怯地抒情,更試圖以深愛的名義去努力觀察與闡釋(有些也是自圓其說或者強詞奪理)。這些稿子陸續發表后選了一半篇幅結集成此書,“城思”“望鄉”“安身”三部分表達著我對城市生活的思慮、鄉村生活的反觀以及由農民成為市民的心緒變化?!霸卩l”“離鄉”以及“他鄉”之間具有復雜的關系——縣城是村莊的他鄉,都市是縣城的他鄉,深居城市后村莊也成為他鄉,而未來和過往則是現在的他鄉。

    雖然我在城市生活已有些年頭,但仍保留著父輩脾性里的魯莽與急躁。生活中或者寫作時有某種迫切感也不僅僅是“利誘”,一定程度上更是“威逼”。日常里威風的物事太多了:天空的飛機,地上的高鐵,掌心的手機,這些都是快速、高效以及貪多求快的喻體。今天站在我的村莊南角墩,除了看到逼近的工廠,汽車、高鐵也早就呼嘯著來回經過。成片的土地已經被大戶承包并由先進的機器所統治,某種程度上田地也已經成為工廠。一切再由不得我們空洞地抱守“悠然見南山”之念,但我們未必一定要“不撞南墻不回頭”。這種矛盾的心理狀態一直糾纏于我的生活與書寫之中。我想,一定有許多人都面臨這樣的狀況:總感覺現實里身不由己,而又樂在其中。每一個人可能只是時光里的一粒塵埃,但一定又是某種獨特的存在,這也是我們今天依舊思考和寫作以及被閱讀與傳播的意義所在。

    我只要身在自己所居的城市不外出,便每天都要回到南角墩,雖然我作為一個離鄉者早已成為事實。這并不是一種悲情的論調,或者說離鄉者更大的悲情并不在于無奈“背井”,而在于大多數人如我是主動“離鄉”。我覺得自己是一名逃離者。在面對田地的欠收與家庭的艱難,我通過讀書得償所愿地逃離了南角墩,盡管日后我為她寫過十多本書。我在記述、抒情或者議論的時候,從來不曾因為是衣胞之地而全選溢美之詞。我每天回到南角墩,也并不是對城市的厭倦。今天,許多人身居城市,卻謊稱要回到農村。至少我覺得,已經習慣的城市生活是推翻不掉的,而農村也已經被各種現代化的手段所充斥。我每天回到村莊也引起了疑惑和警惕——有一次四嬸攔住我的車子問:“你老子得什么重病了嗎?”我說:“沒有?!蔽也]有欺騙她,她卻仍滿臉疑惑地追問:“那你每天回來干什么?”

    這是一個多么好的問句??!我回答不了這個日常里產生的問題。既然我們已經離開村莊到達城市,那又要回來干什么?是為了年邁留守的父母,欣欣向榮的莊稼草木,抑或是看望流水和云朵?好像都是,又都不是。我們已然積累了許多城市生活的經驗,其中部分由農村生活方式轉變而來,可鄉村的許多方法和想法已經成為一種意境或修辭而不再完全實用。我們為什么不能承認城市也是一個大村莊?所以我不斷地回村子里尋找證據,證明“鄉土中國”這個詞在村莊里強大的存在并在城市得到了良好的賡續。這是我近幾年來對鄉土書寫的一些新的考慮和思路。我想要做的并非由此把過去封存起來不再提起,而是讓自己的書寫不再僅僅總是貌似悲情地回望——即便是無法回避去書寫過往,也是為了印證眼下和日后。這是一種態度,也應該成為一種辦法。

    從純粹的書寫鄉土到近年趨向于城鄉書寫,我有自己的一些來源于實踐的念頭,也曾幾次撰文表達對鄉土散文“未來性”的向往。毋庸諱言,讀者和作家對鄉土書寫都似乎有某種不安,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我們過分流連看似可靠的過往,而沒有能從傳統的田園意境走向更具體和廣闊的土地。田園并非是鄉土的全部,它更可能是一種基于文人和紙本的意境。我們總是覺得城鄉之間有某種不安,實在只是表達者的私人情緒,而并非城鄉關系的真實狀況。鄉土與現在以及未來的關系,特別是形成共生和互相安慰的城鄉關系作為一種事實,才應該更被關注和書寫。今天,我們再讀魯迅先生的《故鄉》,其中所寫的經典場景與物事已經過去一百年了,可呈現于紙上的風景、情緒和問題時下看來依然有效,這或許就是我們今天想要期待被呈現的“未來感”。鄉土散文應該寫出一種新的意境和趨勢,這可能對我們的生活以及生產也大有裨益。

    我們身在城鄉之間的處境是不爭的事實,我們的書寫也依賴于眼下龐大而生動的現場。正因為這些事實,我們腳下的土地才可靠,我們也才可能在無邊的城鄉之間,為一片落葉、某條河流或者幾朵閑云安心書寫。這是關于離鄉自許深刻的表達,也是離鄉者篤定深情的自白,也應該會給城市里面對忙碌的瞻顧以及失落的望鄉提供一些基于事實的安慰——我們應該相信萬家燈火真實可靠且充滿詩意。

    周榮池

    乙巳荷月于盂城明清城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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