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眼中的莫言
莫言的小說多鄉村題材,莫言獲諾貝爾獎后,關于鄉村、鄉土話題引起人們熱議。前日,茅盾文學獎得主、著名作家周大新來到遼寧文學院,在遼寧首屆長篇小說創作研討班講座結束后,針對人們熱議的鄉土、文學等話題,本報記者專訪了他。
有人認為,莫言獲獎是沾了鄉村題材的光。那么,是否以鄉村為題材的創作更能體現出當下中國文化精神?周大新認為,文學創作、獲獎關鍵不是寫什么題材的問題,而是怎么寫。 “莫言是一位優秀作家,莫言寫鄉村與其生活經歷、文化姿態有深刻的關聯,他始終把寫人性作為重要主題。 ”
周大新出生在河南農村,其鄉土題材小說多以豫西南盆地作為背景,表達出對農村生活的獨到見解,如他榮獲第七屆茅盾文學獎的小說《湖光山色》。
近年來,都市題材小說創作增多,莫言獲獎能否激起鄉土文學的創作熱情?對此,周大新說,隨著城市化速度的加快,越來越多的年輕作家開始在城市生活,他認為以后都市題材小說會越來越多。 “但‘鄉村中國’是中國文化的根基,鄉村生活是中國當下大部分人還在過的生活。雖然很多人在城市打工,但是他們每年還要回到鄉村種地、收割。在城市里他們沒有房子,沒有根。他們最關心的還是天氣、土地的收成。 ”
周大新亦如此,他雖然生活在城市,仍關心家鄉莊稼的長勢。周大新說:“我無法擺脫土地給我的記憶。 ”他描寫鄉村不僅是為了表達情感、記錄土地,也是責任。
在談到中國作家如何更好地走向世界時,周大新說,作家寫作時,肯定不是為了走向世界而寫作。一個真正的作家,他的寫作首先是為了走向自己的內心生活,而且在反省的意義上忠實地表達自己的內心生活。至于這部作品能不能走向世界,不是作家要考慮的問題。
有人說,莫言的作品得到世界的關注是借電影的光,比如《紅高粱家族》被張藝謀拍成《紅高粱》,并獲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 《白狗秋千架》被導演霍建起拍成《暖》,《師傅越來越幽默》被改編成《幸福時光》。但周大新不同意這種說法,他認為,莫言獲獎是作家蓬勃的原創力的勝利。從上世紀80年代的《透明的紅蘿卜》到2010年的《蛙》,莫言在創作中形成了個人標識強烈、復雜多變、難以復制和模仿的文學氣質。
周大新說:“作家不但要思考自己的人生,關注個體命運,同時也必須關注民族和國家的命運。我們的民族經受了太多太重的苦難,數次沉浮,現在終于站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那是因為我們的民族精神中有一些寶貴的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韌性’。 ”
記者/楊 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