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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光煒:80后作家不會永遠甘于做“張恨水”

    http://www.rjjlock.com 2013年07月11日10:13 來源:中國文化傳媒網
    專訪程光煒:80后作家不會永遠甘于做“張恨水”

    程光煒(資料圖)

      程光煒,1956年生,江西人,中國人民大學教授,主要從事中國當代文學史研究。1978年3月考入河南大學中文系。后師從著名學者、武漢大學中文系陸耀東教授攻讀博士學位,1995年獲文學博士學位,同年到中國人民大學任教。

      代表著作有:《文學講稿:“八十年代”作為方法》、《當代文學的歷史化》、《中國當代詩歌史》等。與北京大學洪子誠教授合編《朦朧詩新編》,主編“八十年代研究叢書”。他目前主持中國人民大學文藝思潮研究所,率領青年教師和博士生團隊開展“重返八十年代文學史”研究。

      近日,“2013中國當代詩歌精讀系列活動”在佛山舉行,中國人民大學教授、詩人程光煒也來到了現場。今年初,由洪子誠和他一起擔任主編的《中國新詩百年大典》出版時,記者就曾多次致電,希望他能接受采訪,但未能如愿。

      幸有這次面對面的機會,程光煒教授終于坐下來講述了他心目中的詩歌和“八十年代”。

      那場“論劍”給我造成

      很大的情感傷害

      羊城晚報:你自己寫詩,也做詩歌研究。但是從90年代開始,你放棄了詩歌批評和研究,轉向小說研究和中國當代文學史,這是為什么呢?

      程光煒:1998年我編選的《九十年代文學書系·歲月的遺照》(九十年代詩選)由社科文獻出版社出版,當時我人正在韓國,而國內已經出現了很多批 評,對這本書進行非常激烈的攻擊,沈浩波還寫了《誰在拿90年代開涮》。等到我回國后,學生很生氣地說要進行回應,我說不需要。但我萬萬沒想到這會釀成一 個很大的分裂,即民間寫作和知識分子寫作的分裂(注釋1)。而這場“論劍”對我個人來說,是很大的情感傷害,當時得罪了一幫詩歌界的朋友,所以我就想,詩 歌研究也許要告一段落了。當然,今天我回過頭看,都能原諒,那時都是年輕人,大家年輕氣盛,可以理解,當時的20多封信我現在都還留著。

      羊城晚報:那你如何評價近些年當代詩歌的整體水準?詩歌在當代文學的位置如何?

      程光煒:詩歌還是非常重要的。當代小說家都非常尊重詩人,他們很明白,詩歌很難寫。莫言一直偷偷在寫詩,這幾十年都不斷在寫,閻連科也在寫詩。前兩年我請格非到人大去演講,他有個觀點,說80年代先鋒小說有兩個源頭,一個是汪曾祺,一個是朦朧詩。

      我后來“金盆洗手”不談詩歌了,但也不后悔。受過詩歌訓練的人,再來談小說,談戲劇,游刃有余,一定可以很到位。詩歌對人的訓練是最難的,如果你一開始搞小說評論,再談詩歌,那不一定能行。

      這幾年我感覺詩歌寫作整體偏技術化了,出自內心的東西越來越少。很多人不同意我的觀點,但我還是認為近幾年詩人的素養,整體是在往下走,是比較平庸 的一個階段。詩歌的高潮在朦朧詩時期過去后,就是90年代初期,歐陽江河、張曙光、王家新、臧棣這些詩人……這個高潮過去后開始走下坡路。詩人的整體素 養、寫作能力和成就,都在往下走。雖然歐陽江河、李亞偉這些詩人現在也還在寫詩,而且寫得非常好,但他們畢竟不是主流了,當然,大家還是非常尊重他們。

      羊城晚報:您和北京大學的洪子誠老師一起工作,從他身上您得到什么啟發?

      程光煒:洪老師是我非常仰慕的學者,很有幸能認識他,他是我的長輩,我們也是很多年的朋友。在我看來,洪老師是我見到的“30后”學者中最好的幾位 之一。他身上非?少F的品質是,傳承了北大嚴謹細膩的研究傳統,尤其重要的是他有反省能力,并不覺得自己得出的結論一定是可靠的。他不斷懷疑自己,而這種 不斷反省和懷疑在他身上形成一種循環、一種張力。我覺得,作為學者一定不能說自己就是真理在握的人,這是洪老師給我的很好的啟發。

      整個八十年代

      給我“重返五四”的感覺

      羊城晚報:你剛剛講到自己1978年入大學,能不能談談當時大學的一些情況?

      程光煒:我是77級大學生,當時官方的數字是全國有540多萬考生,錄取的只有27萬。中國的大學停了12年,這么多人都去競爭一屆學生的位置,競 爭非常慘烈。進校以后,自己基本上是最小的才十四五歲,最大的三十出頭,差十幾歲,我是屬于中小年紀的。在這種氣氛中,學生特別勤奮,學習不是為了謀取學 位,不是為了畢業找工作,完全是內心的沖動,想讓自己豐富起來。因為歷史欠我們太多了。我是工作了兩年,當了兩年知青,再進入大學校園的。對于77級學生 來講,我們是從這樣的出發點來進入新時期文學的。

      羊城晚報:您那時自己從事創作嗎?

      程光煒:我從1978年下半年開始寫詩,是最早一批的大學校園詩人。甘肅有本文學雜志叫《飛天》,推出了“大學生詩苑”欄目,由張書紳先生主持,連 續發表在校學生的詩作,我是忠實的作者及讀者。記得在這個欄目發表作品的有葉延濱、孫武軍、王家新、于堅和韓東等人,他們中的不少人后來都成了當代詩壇的 中堅人物。

      羊城晚報:當時校園的人文氣息濃厚嗎?

      程光煒:從我們入校到1989年,長達10年左右的時間,給我一種“重返五四”的感覺,是一百年中的第二個“五四”,就是感覺心里特別自由,充分的 開放。當然,整個社會當時也是驚濤駭浪的,并不是想象的那樣一帆風順,無論上層還是內部,整個社會對很多東西的看法也有爭論,那都沒關系。當時是處在這樣 上升的時代,一個黑暗的時代結束,一個新的時代在上升。

      羊城晚報:那也是一個涌現各種文藝思潮,文藝爭鳴的年代。

      程光煒:我印象最深的是引進了西方19世紀人道主義,批判現實主義思潮,這是一個重要資源。第二個資源就是當時商務印書館出了幾套書,《走向未來》 叢書,《西方現代學術文庫》,我們的知識就是從那個時候武裝起來的,大量西方的哲學、歷史、社會學,文化學的著作被翻譯過來。第三是享受了思想解放運動給 我們帶來這么好的環境,當然很有熱血沸騰的感覺。

      羊城晚報:那么多理論一起進來,當時會有消化不過來的感覺嗎?

      程光煒:那肯定有,我經常給博士生講,我買了大批的書,后來發現還有三分之二躺在書架上。比如說羅貝爾·埃斯皮卡爾的《文學社會學》,還有很多很多。但我總感覺要擁有它,這并不是物質財富,是精神財富,我要擁有它。

      七七、七八級大學生

      最富理想主義

      羊城晚報:您讀大學期間受影響特別大、印象特別深的書有哪些?

      程光煒:第一本啟發我的是盧梭的《社會契約論》,影響我們這代人最早的人道主義著作,再比如尼采的《悲劇的誕生》,包括薩特的《存在與虛無》。我們 在面對一個新世界時,最渴望了解的是:人是什么?我是誰?我一定要重建我自己。西方著作尤其是《社會契約論》帶來的影響非常大,有句話我印象很深,當時讀 來熱淚盈眶:“人生來是平等的,天賦人權”。這話在今天已經成為常識了,可當它成為常識,年輕人也一定不能忘掉,幾十年前我們為得到這個最起碼的權利奮斗 過。

      羊城晚報:那時的師生關系是怎樣的?

      程光煒:77、78級的大學生跟老師的關系非常密切,學生起點很高,老師又被荒廢了十年,學生的求知欲很強,而且很多人很有才華、讀了很多書,尤其 是那些老三屆高中生,所以老師壓力很大。很多年后再回憶,很多老師都說,帶過這么多學生,最難忘的就是77、78級大學生,他們完全是廢寢忘食地讀書,而 且是最富有理想主義的一代人。

      羊城晚報:同學之間會經常交流嗎?

      程光煒:交流氛圍很濃厚,還記得上課老師給我們講列夫·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晚上我們吃完飯就在宿舍爭論。一晚上在那討論安娜該不該臥軌,很激烈,爭論男女的心靈問題,到底什么是完美的心靈?后來得出結論:安娜是為了獲得一種自由,她不可能完美,只能是犧牲。

      我們經歷了一個非常好的時代,一個轉折的時代:文革的結束,改革開放的開始,那是個大時代。我們有幸曾經生活在那個大時代。

      每代人的歷史感

      產生于大的歷史事件

      羊城晚報:不談詩歌之后,您現在的主要研究工作是“重返八十年代文學史”?

      程光煒:從2000年開始,我開始做“十七年文學”(注釋2)研究,當時跟著北京大學洪子誠老師做了一段時間,但很快我發現研究這段文學史洪老師具 有當事人的身份,他上大學時正好是反右時期,整個“十七年文學”的呈現、怒放及落幕,洪老師是有體驗的,而我沒有。所以后來我很快退出了,回到八十年代文 學研究。

      我是77級大學生,1978年3月進校,經歷的是新世紀文學,所以我想作為當事人回到這個點。從2005年開始,我在中國人民大學帶著博士生開始 “重返八十年代”,做當代文學史的清理工作。中國當代文學六十年,1949年到1979年是前三十年,1979年到現在是后三十年。我們開始做后三十年的 文學史清理,而小說成為我們主要的研究部分,這樣也避免了談詩,怕引起糾紛,就這樣我走到小說研究里來。

      “重返”八十年代如果說跟個人有關,那就是尋找80年代我們那一代是怎么成長起來的,尋找所謂的現場,或者是尋找我們這代人的精神來路。我從2000年起做準備,2005年開始做,到現在已有七八年時間了。

      羊城晚報:您怎么看八十年代在當代文學中的地位?

      程光煒:我曾說過八十年代是個制高點,它同時也像個交通樞紐,是聯系“十七年文學”和九十年代文學的樞紐。

      我們重返八十年代文學,實際上是對過去的八十年代文學批評的反思,是清理和整理性的工作。我們不會簡單地認同那個結論,而是把它作為起點,思考那代批評家或作家為什么會這樣想問題,背后支撐的東西是什么,我們想回到歷史的復雜性里面去。

      羊城晚報:在這個過程中較大的困難是什么?

      程光煒:困難有兩點。我們今天來研究過去幾十年的歷史,怎么重新獲得當時那種歷史感?我是親歷者,但對我的80后博士生來講,他們怎么去獲得那個他 們還沒出生的時候的歷史感?作為研究文學和文學史的學者,歷史感是很重要的,一定要體貼歷史,同情歷史,那些作家和作品已經成為歷史的亡靈,要跟這些亡靈 對話。第二是我們用什么途徑進去?也就是研究方法,研究方法并不是現成擺在那的,我們要不斷地去尋找、去重建,又要不斷推翻,重新懷疑。學問就是懷疑,我 們的課堂很平等,學生也經常懷疑我的想法,我也會批評學生,作為研究者,我們是平等的。

      羊城晚報:都說80后是沒有歷史感的一代人。

      程光煒:我不認為80后是沒有歷史感的,只是他們沒有機會去檢測,去沉淀自己的歷史感。歷史感一定會產生于大的歷史事件。對洪子誠老師這代來說,大 的歷史感是“反右”運動,而我們這代人的歷史事件是“文革”,對你們80后這一代,假如有大的歷史事件出現,你一定會去尋找:我是誰?我們這一代人是誰? 歷史感誰都會有的,只是個時機的問題。

      80后作家不會

      永遠甘于做“張恨水”

      羊城晚報:您現在給本科生上課嗎?這些年輕的學生給您什么感覺?

      程光煒:現在教育部要求教授要到一線上課。我每年必須給本科生開一門課,不管是必修還是選修,我一般上基礎課,中國當代文學史。我從來不覺得現在的 學生不好學,這不能怪學生,是社會逼的,現在就業壓力太大。你說學生怎么不像我們那一代那樣好學?因為我們畢業時四五個工作等著你,當然沒壓力啊,而且 那時的學生也少。假如現在的學生畢業后有兩三個工作等著,絕對會沉下心來學習的。是這個時代造成了這種平庸,責任不在學生身上。

      羊城晚報:現在很多年輕人愛看網絡小說、青春文學,您怎么看?

      程光煒:沒關系啊,人各有志。但是不要以為年輕人都是隨大流的,在人大,就有些學生特別孤傲,不看這些流行小說,很鄙視,這也有的。中文系學生肯定 還是經典閱讀為主的。我們那一代因為大學生招得少,大學的模式是培養精英的,F在是大眾模式,上大學很容易,但其中當然會有愿意讀經典文學書的,只是人數 相比我們那時的確要少些。

      羊城晚報:那您認為網絡小說屬于文學嗎?

      程光煒:統稱文學。雅俗文學,我分得很清楚,網絡小說,包括上世紀的張恨水等人的作品,他們有存在的理由,但他們不是文學的正宗,正宗還是經典作 品。韓寒、郭敬明他們屬于暢銷文學、青春文學,在中國當代文學中的地位不高,主流文學界并沒有認真看待這些作品。我覺得80后作家也會發生變化,他們到了 一定年紀肯定會對自己的創作不滿意,不會永遠甘于做張恨水。盡管張恨水也有他的價值,表現大眾文學的豐富性,有很多讀者,能滿足不同的讀者需求,但始終不 是主流正宗文學。

      羊城晚報:也有研究80后文學的學者認為,郭敬明已經可以寫進當代文學史了。

      程光煒:有一定道理,但我還是很懷疑這種觀點。你不能說存在即合理,雖然他存在確實是有合理的成分,但他絕對不是精英的寫作。所有精英文學一定是要 從文學雜志中出來的,不是說你見個書商就可以出長篇小說,拿到網絡上就能隨便發表。真正主流正宗的作者,都是從文學雜志出來的,從短篇寫起的,有編輯改你 的東西。但像郭敬明他們寫的東西誰敢改?完全變成一種沒有難度的寫作。

      注釋1:

      1998年底,當年還在北京師范大學念書的詩人沈浩波讀到程光煒主編的《歲月的遺照》,深感不滿,寫作《誰在拿90年代開涮》一文。這篇文章成為 1999年爆發的中國詩歌界“盤峰論爭”的導火索之一。1999年,在北京舉行的“盤峰詩會”上,由于創作觀點的不同,于堅、伊沙等民間寫作詩人與王家 新、西川、臧棣等知識分子寫作詩人爆發了激烈的爭論,“盤峰論爭”也成為中國新詩發展史中的一個關鍵詞。

      注釋2:

      “十七年文學”是指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949年)到“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1966年)開始前這17年間的文學歷程,屬中國當代文學的一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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