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tt id="aaa0a"></tt>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li>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中國作家網>> 新聞 >> 作家動態 >> 正文

    杜衛東:文學應是驅散丑惡的蠟燭

    http://www.rjjlock.com 2013年08月26日09:34 來源:中國作家網

      徐坤說,曾哲是一匹獨狼,可謂一語中的。

      我知道,一頭銀發、面色古銅的曾哲曾只身穿越羅布泊,而另一位叫余純順的上海人就因為同樣的穿越而命喪大漠深處,留下了一曲震驚世人的千古絕唱;我還知道,在千里漂泊中,身處曠野、人跡罕至,曾哲的身上曾經爬滿了200多只螞蝗,隨行的三只狗有兩只被螞蝗將血吸干死在路上,而另一只到了目的地也頭一栽倒地而亡,以致他回到北京后,同在一起工作的哥們兒抱著他號啕大哭。因為輾轉十幾個省的漂泊,已使虎背熊腰的曾哲憔悴得有如一片秋風中的落葉。試想,獨自一人面對寒夜、曠野、饑餓和難以預知的危險與災難,沒有狼的耐力、堅韌與勇猛怎么可能活著回到北京?

      不過,如同狼一樣堅韌的曾哲內心也有似水的柔情:在獨龍江最上游的雄當村,面對瘦骨嶙峋的山里孩子,曾哲曾淚流滿面。為了讓他們長大后有可能走出貧困,他傾其所有在當地修建了一所希望小學。在太陽最后落山的地方——木吉的瑪瑪西,在中國與不丹交界的邊地洛扎,曾哲出于同樣的心愿又自籌資金建起了一座座希望小學。就在昨天,孝存兄還向我說過這樣一件事:曾哲和兒子駕車外出,為避讓一輛殘疾車撞上了一位騎車人。小伙子起身拍拍屁股,說沒事,跨上自行車要走。曾哲一把拽住自行車的后架,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說,你回去后身體如果出現任何不適,可以立即電話我,我們負責帶你檢查看病。

      曾哲這樣做是想告訴兒子,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心中向善、勇于擔當。這種向善與擔當的精神,也體現在他的創作中。

      在時下的文學語境中,曾哲被稱為“漂泊文學第一人”。漂泊,是曾哲有別于其他作家的特有生存方式。佛陀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曾這樣問弟子:我手中的土多,還是地上的土多呢?弟子的回答當然不言而喻。于是佛陀感慨地說:放眼塵世,人山人海,而獲得人身的概率卻微乎其微,如同我的手從地上抓起一把土。而在異域邊地,一個陌生人和另一個陌生人相遇相識,這更是怎樣的機緣巧合!從這個意義上說,漂泊真是一次無拘無束的心靈放飛,一種玄妙奇幻的生命體驗。智者會把這種放飛當作精神的涅槃,會把這種體驗化作心靈的吟唱。

      曾哲的中篇小說《老叔的尼泊爾故事》(以下簡稱《老叔》)就讓我們獲得了這樣的閱讀感受。小說的情節并不復雜:老叔遺世獨立,灑脫不羈,游走在嚴酷而美麗的青藏高原上。身陷絕境時他被稱作玉兒的一位尼泊爾喇嘛尼相救,并產生了愛情。10年后,因為破譯了庫爾喀彎刀刀鞘上一句“今朝一別等10年,10年不見成路人”的約定,老叔從北京重新又踏上了尋找玉兒的漂泊之旅。在加德滿都,他與玉兒的侄女丹瑪雅不期而遇,由此連綴起了兩段相距10年的時空。而當老叔費盡周折,終于找到了真情相愛的玉兒時,她已背過了1001具尸體,終因體力不支,將不久于人世,要虹化升天了。

      小說通過老叔與玉兒的對話,探討了許多關于宗教、生死、人生的終極命題,目及八方,思接千載,具有很強的宗教與哲學意味。值得肯定的是,作家在談論這些陌生而又深奧的話題時,用了鮮活而生動的散文化語言,把宗教文化與漢文化進行了比較,使我們的閱讀并不枯燥。曾哲因此把《老叔》歸結為一部談信仰的小說。

      這固然不錯。不過,我更愿意把《老叔》作為一部具有異域色彩和宗教情懷的愛情小說來讀。老叔和玉兒的愛情擺脫了世俗紅塵中的名韁利鎖,她像一串劃過秋日天空的鴿哨,清純而高遠;像一首吟自心底的戀曲,深情并肅穆。作家的情感真誠、純凈,在他的筆下,玉兒心性高潔,真心向佛;因愛和老叔有了肌膚相親后,為了心靈的自我救贖,潛心修行,女扮男裝去做背尸人;而老叔則聽從心靈的召喚,為了尋找玉兒不懼艱險歷經坎坷,從加德滿都只身徒步行走到西藏,途中要翻越喜馬拉雅山,還要面對饑餓的狼群。如果沒有對純真愛情的執著與向往,沒有一個男人的責任與擔當,這一切幾乎無法想象,一名尼泊爾喇嘛尼與一位中國漂泊者的愛情傳奇令人動容。

      不僅如此。在尋找玉兒的艱辛旅途中,作家向我們傳遞了多少溫馨而感人的生活場景呀:隨著卡車司機的粗話扔在路上的羊肉丁包子;轉場牧民留下來的一堆御寒驅狼的牛羊糞;荒野邂逅的香港商人熱情的款待,以及真誠撫慰老叔悲痛心情的印度苦行僧……在欲望叢生的世俗社會,人與人的心可以遠到遙不可及,而在與世無爭的邊地曠野,人與人的心卻可以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這樣一種人生狀態,不正是我們每一個滾滾紅塵中的都市人所傾心向往的嗎?其實,漂泊不僅僅是一種生存狀態,也是一種心靈的歸皈。曾哲的漂泊,絕不止于他為自己的文字嘗試一種獨特的表達,更是在為自己躁動的心靈尋找一處祥和美好的精神家園。行者無疆,真誠與愛亦無疆界,生命不息,他的漂泊就不會停下。曾哲以這樣一種方式,為塵世中的我們標示出精神的純潔與高貴。

      從類型上劃分,《老叔》是一篇極具漂泊文學特色的小說。有人把漂泊文學等同于行走文學,我以為兩者是有差別的。行走一直在路上,而漂泊則既有空間上的移動,也有時間上的停頓。老叔的漂泊有明顯的節奏,這在文本中不難看出,而每一次停頓,都為故事的生發提供了原動力。

      作為漂泊文學,《老叔》具有三個明顯的特點。

      一是偶然性。小說中的事件大都是偶然發生的。因為“老叔”是整部作品的視點,故事隨著他的漂泊推進并變化,所以這些偶然發生的事件并不令我們感到突兀。比如丹瑪雅的出現以及死亡,作家并沒有給我們詳述前因后果,我們也不會像閱讀傳統小說那樣追根溯源,而是由此打開了更為廣闊的想象空間。

      二是傳奇性。因為小說以宗教為背景,這種傳奇性的描寫就時;\罩著神秘的色彩,這在有關玉兒與老叔前世今生的書寫中顯而易見。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被玉兒看出前世是“藏族催眠大師”的老叔,的確在未經任何專業訓練的前提下,成功地對丹瑪雅進行了兩次催眠。我想,這自然與佛教的教義契合,但又何嘗不是對生命形態的另一種解讀呢?

      三是紀實性。小說結尾,玉兒虹化升天的情節令我震憾。原以為這是作家為玉兒設計的一個功德圓滿的結局而展開的想象,這也暗合了讀者的閱讀期待:這樣一個至真、至純、至善、至韌的女人,本該修成正果。不想我和曾哲談論起這個情節,他卻直言辯白,說這個情節完全來自于生活,《西藏日報》曾以整版的篇幅報道過僧尼虹化升天的過程。這讓我驚詫:生命原可以如此璀璨,現實原可以如此玄妙,生活的本身原可以如此超越作家的想象!不過,小說中關于玉兒虹化升天的解釋并不令我信服,我更愿意相信這是佛教教義所說的一次生死輪回。也許十幾年、二十年后,一個被我們稱做秀兒,云兒,或者葉兒的女子又會在滾滾紅塵中播撒愛與善的甘露。我愿意把她看作是玉兒的轉世,因為執著、善良與美,就像春天里的花兒一樣生生不息。

      曾經聽到過一則佛教故事,一位弟子問佛陀:您所說的極樂世界,我看不見,怎么能夠相信呢?佛陀把弟子帶進一間漆黑的屋子,告訴他墻角有一把錘子。弟子不管是瞪大眼睛,還是瞇起眼睛,仍然伸手不見五指,只好說我看不見。佛陀點燃了一支蠟燭,墻角果然有一把錘子。佛陀說,你看不見的,就不存在嗎?

      ——這個世界并不缺少善良與美好,只是被丑惡的陰影遮蔽了。文學便是驅散丑惡的蠟燭,而曾哲則是點燃蠟燭的人之一,用他的漂泊以及在漂泊中所付出的心智與真情。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學術論壇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