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tt id="aaa0a"></tt>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li>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中國作家網>> 新聞 >> 作家動態 >> 正文

    莫言:寫作動機最初就是為了改善自己的命運

    http://www.rjjlock.com 2013年08月28日15:17 來源:中國文化報

         

        莫言 記者盧旭攝 


        編者按:自 2013年起,中國藝術研究院與北京橫山書院聯合舉辦“文化中國——多聞多思學術公益講座”,每月兩期,迄今已成功舉辦8期。本著“共同參與,共同成就” 的理念,講座活動主要邀請社會各界的著名學者、專家和藝術家就文化、藝術相關問題進行專題講解與研討。該系列講座曾先后邀請了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湯一介、 南開大學文學院教授葉嘉瑩、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樓宇烈、中華書局編審程毅中、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李伯謙等名師大家就不同學科和領域的思想學術問題進 行專題演講,共同構建了弘揚中華文化、傳播當代精英思想智慧的高端學術平臺。

        日前,“多聞多思學術公益講座”第八期在京舉行。本次講座主講嘉賓是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中國藝術研究院文學院院長莫言,主講題目是《文化中國與中國文化》。本報特摘發莫言講座的部分精彩內容,以饗讀者。

        寫作動機:最初就是為了改善自己的命運

        諾 貝爾文學獎評委是歐洲的一些學者組成的,他們的評價也僅僅代表這個評委會的觀點、立場,或者審美的趣味,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但是我們也必須承認,經過 100多年的歷史,諾貝爾文學獎還是獲得了巨大的聲譽,在國際范圍內有它的無可代替的權威性,獲得這個獎項,客觀上也代表了對這個國家的文學的某一種程度 的肯定,起碼是一種認可。當然,我也多次回答記者,我從來沒有為了獲得一個什么獎來寫作。我寫作的最初的原動力,可能很低級,就是為了改善自己的命運,為 了改善自己的社會地位,說得更俗,就是為了天天能吃餃子,說得文雅、高級一點就是,為了表達我內心深處的一種愿望,為了替我身邊的讀者們、父老鄉親,說一 說他們心里的話,這就是最早的原始的動力。我想正是因為這樣一種樸素的想法,樸素的寫作的動機,不帶獲獎的功利性的寫作動機,恰好使我的作品具有了比較廣 泛的意義。從這個意義上講,我覺得一個作家應該是立足于本土,以自我為出發點,來描述你熟悉的生活,當然這個生活也是中國老百姓的生活,然后才有可能獲得 一種世界性的認可。

        當代文學:五糧液抑或二鍋頭?

        中國當代文學 在世界文學中到底應該是一個什么位置?評價一直很多樣。有的人認為跟現代文學,跟魯迅、郁達夫這些人相比,當代文學一無是處,最著名的論斷就是:中國現代 文學是五糧液,當代文學充其量也就是二鍋頭。也有的人認為,當代文學的成就完全可以和現代文學相媲美。如果客觀地講內心話,我個人認為,現代文學也沒有我 們想象的那樣好,當代文學也沒有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樣差。文學的發展也像任何事物的發展一樣,有源有流,現代文學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是和中國幾千年的文 學一脈相承下來的,當代文學也不是突然冒出來的,跟現代文學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我想,每一個作家都從現代文學中吸收了很多營養,我們當代文學中所研究探討 的很多問題,實際上也是現代文學的延續。魯迅、沈從文,他們每一個人都給我們提出很多課題,我們實際上是他們的繼續發展。在語言、題材等方面都可以看到現 代文學對我們的影響,因此單獨把當代文學和現代文學作為兩個對立的事物來比較的話,不是特別科學。

        面對榮譽:心如巨石,風吹不動

        世 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得有失,沒有絕對的。得獎是個很大的榮譽,還有這么多的獎金,肯定是得到了很多。如果要說失去,就是失去了一點自由。盡管我不愿意承認這 個現實,盡管我的內心沒有發生一點點的變化,但是客觀上確實有一些變化,盡管我還是希望騎著自行車上街去辦我的事情,但事實上不太方便了。確實有一種無形 的東西在控制你,這個我覺得很可怕。但也難以避免。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的內心無論如何不要發生變化,我在瑞典也說過8個字,“心如巨石,風吹不動”。 不管外面怎樣變化,內心深處應該非常清楚,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是一個諾獎得主我就可以隨便胡說八道,可以干一些不該干的事情,那肯定不對,這樣我認 為是對文學的巨大傷害。如果你老是放不下諾獎的包袱,今后的寫作會非常困難。就像是說,我是一個諾貝爾獎獲得者,我寫的東西,一定要超水平、高水平,不能 讓人笑話,這樣一種嚴格的要求當然也很好,但是對自己的寫作造成的傷害也挺大。這就無法下筆了,寫完了自己都不敢拿出來了。從這個意義上講,我要忘掉過去 這些榮譽,寫作的時候,我還是過去的我,還是要千方百計保持自己的創作個性。而且要有一個膽量,不怕別人不喜歡,過去我們老覺得應該努力往最好寫,現在我 覺得應該反過來,不要怕寫壞,不要怕寫出來被人笑話,這樣才能夠輕裝上陣,才有可能寫出好的作品來,老是擔心寫不好,很可能就永遠寫不好了,很多諾獎得主 創作很快停止了,可能更多就是被這個包袱給壓垮了。

        我最愿意做一個被人遺忘的人,開會一直想到最后的一排的座位上去,走路一直 走馬路的最邊上,說話永遠要低調,這是我做人的一個習慣,今后我還是想這樣,我也反復說過,大家趕快把我忘掉,個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諾貝爾獎確實是很大 的獎,但是確實也沒什么了不起,在中國、在世界,很多作家都有資格獲得這個獎,甚至很多人比我更有資格,我無非是碰巧了,碰到我身上來了,所以大家只關注 我一人是不對的,應該關注更多的作家,如果只去讀我的書,那更不對,應該讀更多的作家寫的比我好得多的作品。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關注會慢慢淡化的, 我希望明年比今年要淡化許多。

        寫作過程:自信還是不自信?

        自信 和不自信兩個都是我,每一個人都有兩種精神狀態,在寫作中也涉及到自信和不自信的搏斗,寫得順的時候,念幾句昨天寫的,暗嘆:哎呀,真是天才,寫得不順的 時候,哎呀,這是什么玩意,感覺到自己沒有寫作能力。在完成一部作品的過程中,經常交替著出現這兩種狀態。在做人方面也是這樣的,有時候特別自信,有時候 也突然感覺到,我真是事事無能。幾十年來,我一直是這樣的。一個人一輩子永遠自信,不是狂人也是傻瓜。如果永遠是不自信,我想也干不成什么事情了。人還是 有這個兩面性比較好。你不自信的時候,你就有一種謙虛、內斂的精神,就會去仰望別人,學習別人,會見賢思齊,自信的時候就會戰勝困難,產生一種前進的力 量,我覺得這兩個狀態都需要。

        創作的過程確實非常漫長,我剛開始寫作,跟很多的寫作者一樣也是四處投稿,剛開始,把比較小的地 區性的報紙刊物地址記下來,然后去投,不敢向《人民文學》這樣的大刊物投。剛開始學習寫作,確實也在模仿。真正獲得自信,還是我有一部中篇小說叫《透明的 紅蘿卜》。當時寫的過程中也不自信,寫完之后也懷疑自己,這是小說嗎?小說可以這樣寫嗎?寫完后發表了,得到了文壇的好評,而且引發了一些爭論,這個時 候,突然感覺到自信了。既然你們認為這樣寫好,那么,我覺得太有底氣了,我可以批量生產了。因為類似的題材、類似的故事、類似的感覺,我有很多很多。所 以,之后,《紅高粱》、《天堂蒜薹之歌》很快都出版了。

        文學批評:不能圖口舌之快

        上 世紀80年代文學,氛圍比較好,軍藝文學系也營造了很好的小環境,每個人都暢所欲言,赤誠相見,同學們都彼此坦率地表達自己的看法。但是對一個人作品的批 評,也應該講究一點方式和方法,過分尖刻的批評讓人感覺充滿了惡意。你批評作品總還是希望人家把作品改好,就應該實事求是地來批、來分析,就應該有理、有 論、有據。

        很多話說得過癮,得到一時的口舌之快,但是任何一種批評只要不是所謂的敵我矛盾,就應該有善意存在。我覺得對人的批 評、對社會現象的批評,第一應該實事求是,應該站在事實真相的基礎之上,不應用感情的好惡作為批評的準則,一個文學家對社會的批評可能會帶上自己的情感, 但這種情感不應該變成對事實的歪曲。不能說書都沒看,就全部否定或大肆表揚。社會批評家應該以事實為依據,文學批評家應該以文本為依據。尖酸刻薄的批評, 可以嘩眾取寵,可以贏得掌聲,但是不會取得很好的效果,也不會起到應有的作用,不會讓受批評者口服心服。通過批評讓作者改變一些不正確的做法,這才是批評 的真正目的。

        作家思想:通過人物形象來表現

        我們這一代作家應該說生在一個比較好的時期,我們開始有自己的思考在創作里邊,這樣產生的文學作品才是好的作品。

        文 學作品思想的表達不是宣教,我們看到很多偉大的文學作品,里面留下一些瑕疵,比如《戰爭與和平》,毫無疑問是世界文學寶庫的經典,但是托爾斯泰在最后一卷 中,大段大段地闡述哲理,多數讀者閱讀時會跳過去。作家的作品能否站得住腳,還是要通過作品里的形象、作品中的典型人物——有性格的人物,表現出來。作家 自己跳出來指手畫腳議論,這是比較笨拙的。

        民族性和世界性:應該是對立統一的

        民 族的就是世界的,關鍵看從哪個角度理解,當大家都紛紛模仿西方,學習西方的時候,強調我們文學藝術的民族性,應該是正確的。但是,以為我們的作品只要具備 了民族性就必然具有世界性,我覺得這就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反過來說,只有我們的作品具有了世界性,才可能把我們的民族性帶上,真正的世界文學是對立統一 的,應該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統一。我們讀外國作家的小說,如托爾斯泰和巴爾扎克,他們的作品當然是立足于本民族的,但我們可以讀得很激動,甚至熱淚盈眶, 被小說人物的命運所感動,為什么?就在于這些作家描寫了人類共同的特征。盡管是俄羅斯人、法國人,但是基本的人性跟我們一樣。所以我們的文學作品只有描寫 這些的時候,才有可能感染外國的讀者。但是僅僅有這些還是不行,還是應該有民族的特性,為什么托爾斯泰和巴爾扎克不能替代?就在于托爾斯泰的作品是一個俄 羅斯作家對自己的生活經驗、社會經驗的藝術描述,巴爾扎克也是一樣。中國作家要走向世界,除了剛才講的普遍的人性之外,還必須要表現中國人自己的生活。其 實想不表現也辦不到,我們從小生活在中國文化的汪洋大海中,所見所聞所感都是有特別鮮明的中國特征。

        寫作立場:作為人民的一分子來寫作

        作 家通過作品反映廣闊的社會生活,某些作品也確實代表了人民的心聲,反映了很多人內心深處想表達的欲望,這是一種客觀的存在。但是如果作家在創作之初就帶上 這種想法:我要用我的作品反映廣闊的時代,這個我覺得有一點不自量力,因為創作是一種個性化的勞動。我個人認為,作家還是應該從自我出發來寫作,還是應該 從自己感受最強烈的地方入手,寫自己感受最真切、最有把握的那部分生活。這容易導致一種說法,就是從自我出發,自我主義,只關心自己的小痛小癢、小恩小 怨,沒有一種人民意識,沒有一種歷史時代意識。當然可能會有這樣一種后果,但是我覺得也有另一種可能:如果一個作家,他的自我的酸甜苦辣和整個時代的酸甜 苦辣是同步的,他的表現自我的作品,就有可能帶有普遍性,帶有人民性。所以,我所謂的作為老百姓來寫作,作為人民的一分子來寫作,就是針對過去的對作家的 不切實際的評價而發的,也是針對極個別的一些作家,不能正確地對待自己的職業,而發的一種議論、一種感慨。

        要時刻提醒自己,作 為一個作家,對職業要有一種正確的認識,不能認為我是作家我就高人一等,我就可以居高臨下,認為我比別人都要高明。我是一個作家,但我同樣是老百姓中的一 員,老百姓中的一分子,只有這樣,才有可能真正地貼近生活。自己身上帶著泥巴才有可能和農民貼在一起,如果身上抹的是雪花膏,貼也貼不住。

        (本文根據講座錄音整理,標題和小標題為編者所加,未經本人審閱。)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學術論壇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