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談余華,可以從兩方面看,一個是寫作的意義,一個是寫作的姿態。從寫作的意義來說,我覺得余華是寫小人物的圣手,他的一系列作品,尤其是《活著》《許三觀賣血記》,包括后來的《兄弟》《第七天》,寫的都是處于邊緣狀態的人物,但是通過這些人物,他把整個社會生活的現狀,包括對歷史的印象都反映了出來,讓人覺得既荒誕又現實,把荒誕和現實做了非常好的對接。余華寫小人物在當代文學中獨樹一幟。
從余華的寫作姿態看,他一直在不斷追求、不斷突破、不斷改變。讀者或者評論家通常都有一個閱讀期待,希望作家照著自己喜歡的路子走下去。但是余華在不斷變化,這對評論家確實是很大的挑戰。而且最直接的問題是,人們認識作家有一種過程,當開始喜歡余華的某種風格時,發現他又開始變了。所以余華總是和一些重要的獎項擦肩而過,跟這種變化有一定關系。余華的寫作姿態,就是根據自己的理想去追求,沒有文學之外的功名利祿的想法。他的姿態有非常強的自由性、民間性。
白燁
(中國社科院研究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