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不服老：耄耋切成薄片就是青春

　　“誰的青春都悶，誰的青春都狂，每一個年輕人，都該珍惜自己的青春。 ”近日，年過八旬的著名作家王蒙暌違十年推出的首部長篇小說《悶與狂》由磨鐵圖書出品，他在書中耄耋抒懷，少年狂歌，引發讀者關注。首發式上，出生于1930年代的“文壇常青樹”王蒙，首次與四位成長于不同年代具有代表性的作家——出生于1950年代的劉震云、出生于1960年代的麥家、出生于1970年代的盛可以、出生于1980年代的張悅然同臺交流，奉獻了一場跨時代的文學對話。

　　《悶與狂》是八十高齡的王蒙繼2004年《青狐》發表后，十年來創作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全書28萬字一氣呵成，深情款款而詩意盎然，看似是從嬰孩時期寫到耄耋老年的感官回憶錄，卻比回憶錄更為寬闊遼遠，堪稱每一個中國人共同的心靈史詩。王蒙說，起初他想給這部小說起名叫《煩悶與激情》，但感覺這樣容易讓讀者誤解為是一部學理方面的作品，于是就改成《悶與狂》。

　　對于一部小說而言，最重要的因素是人物、故事、環境，有時候再加上時間、地點，但《悶與狂》不同，作品中并無明顯的故事情節，顯得很“意識流”。王蒙解釋說，他偏偏不按常理寫，而是采用了一種“反小說”的方式�！拔野褍刃淖钌钐幍哪切〇|西，包括情感、記憶、印象、感受等，將這個‘反應堆’點燃，之后它就會發生狂熱的撞擊，變成了能量的一種淋漓釋放。 ”小說中的有些章節，責任編輯曾對王蒙表示，感覺他已經“寫瘋了”，但王蒙堅持認為，《悶與狂》是一次前衛的寫作，是一種心靈化的創作。正因為這樣，《悶與狂》在王蒙的所有作品中具有特殊意義，與其說是歷史之書，不如說是作者一生的心跡，關于人生最美、最深情、最詩意盎然的漢語書寫。

　　王蒙的《青春之歌》影響了一代年輕人，當下韓寒和郭敬明的作品廣受追捧。老偶像如何看待新偶像？王蒙表示，不敢說自己對現在的年輕人有多了解，但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青春，誰的青春都不是吃素的�！扒啻汉碗ｑ蟛⒉皇秋L馬牛不相及的，什么叫耄耋？就是一道青春一道青春落到后面就是耄耋；什么叫青春？就是把耄耋之年切成薄片，讓它透明一點，就是青春。青春太多了，壓縮成了耄耋。耄耋切成薄片，又恢復到了青春。 ”

　　我的年齡比較大了，生命里切膚的酸甜苦辣，堆在一塊兒，這種潛在的能量就是 ‘悶’；我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很多東西都組織進去，又變成了這么一大堆語言的狂舞。當然，這種寫法能不能被接受，我還不知道。小說中最后一篇文章是 《明年我將衰老》，說明我今天還如此的青春活力、如此的愛與被愛、如此的付出、擁有。 ”

　　——王蒙

　　王蒙代表作

　　長篇小說：

　　《青春萬歲》、《活動變人形》、《戀愛的季節》、《狂歡的季節》、《失態的季節》、《青狐》等

　　中短篇小說、小說集：

　　《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說客盈門》、《深的湖》、《心的光》、《夜的眼》、《木箱深處的紫綢花服》、《蝴蝶》、《相見集》、《堅硬的稀粥》等

　　評論、隨筆集：

　　《你好，新疆》、《當你拿起筆》、《漫談小說創作》、《王蒙談創作》、《文學的誘惑》、《創作是一種燃燒》、《紅樓啟示錄》、《我的人生哲學》、《成語新編》等

　　詩歌集：

　　《旋轉的秋千》、《西藏的遐思》等 (王文)

　　業界評價

　　業界評論稱，《悶與狂》是王蒙的一部自傳體小說或一部小說化散文化詩化的自傳，是其80多歲高齡依然渴望爆炸、依然能夠爆炸的“語言瀑布”。首發式上，四位成長于不同年代具有代表性的作家也分別對王蒙的這部新作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50

　　后作家代表——劉震云

　　“這部小說像18歲的人寫的”

　　劉震云表示，《悶與狂》敘述的不是一個世界的整體，而是這個世界的某些細節和碎片，這對作家來說非常過癮，對讀者來說也非常過癮。當然，這也是一種閱讀挑戰，如果稍微分散一下精力，就會跟不上作家的思路�！熬拖袢壶B，從湖面上掠過，湖光山色，這種寫法非�？简炄说木�力，也非�？简炄说捏w力。在我看來，這部小說不像80歲的人寫的，而像18歲的人寫的。 ”

　　60

　　后作家代表——麥家

　　“熱愛生活是他與生俱來的修養”

　　麥家表示，這部小說充分體現出王蒙對生活的熱愛，“他一生歷經坎坷，但依然如此熱愛生活，這是與生俱來的一種修養，而我們只能看見他、仰慕他、欣賞他。 ”

　　7080

　　后作家代表——盛可以 張悅然

　　“情感奔放又節制”“澎湃句式打動人”

　　盛可以說，王蒙的這本小說名字叫《悶與狂》，令其想到了王蒙情感上的既奔放又節制�！坝幸粋�詞語叫‘悶騷’，很多文藝的人，就是在情感上節制，但越是節制，人們越是覺得他有沖擊力。讀完《悶與狂》，我的感覺就像驚濤拍岸，很多非常飽滿的詞匯一起涌向了我。 ”張悅然也表示，王蒙作品中澎湃的句式最打動人。

　　半島晨報、海力網記者夏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