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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雨:回家與出家的心路

    ——序向未詩集《回頭者是誰》

    http://www.rjjlock.com 2014年10月29日18:07 來源:中國作家網

      詩歌是心靈的最高藝術,特別對于抒情短詩來說,與心靈有最直接的無間。

      佛有心經,而對于禪宗來說至高無上的則是心,心即宇宙。

      因此“詩心”和“禪心”的相會是遲早的事情,歷史上也一再出現詩僧,諸如王梵志、寒山、拾得。

      詩與道結合產生李白,詩與佛接合產生王維。詩與理學相遇則產生宋明鉤章棘句的理學詩,枯燥無味。蘇東坡與道潛和尚相游,歷來是詩壇佳話。道潛的詩在宋朝無疑是獨樹一幟的,據說他的詩連皇宮的曹夫人看了都要給他的詩來個配畫。

      早些時候看到寒山寺慧伯等法師的詩,留下很深的印象,F在讀到吉祥山上向未法師的詩,同樣受益匪淺。

      詩歌對于詩人來說是一座煉獄,詩人寫詩的過程就是修煉功成的時刻。寺的本義該與廟有關,與祭祀有關,比如后世的太常寺。遠古祭司與詩人不分,也就是說寺與詩不分。

      吉祥山上有一座寺廟,這是向未法師的的吉祥山的山寺:

      這6千畝森林是大地的家具/是大地留給我的家具/朝著炊煙的方向走,走著走著就到了我的故鄉/朝著香火的方向走,走著走著就到了我的寮房/南山頌菊的歌喉反復詠哦之后/對面吉祥山的櫻花就開在你春天的門戶/一樹一樹的情緣空無一言/樹下伊人路過的氣息尚溫/每日凌晨我伸手剛觸摸到眾生的傷痕/晨鐘就響了(《我的吉祥山》)

      誰能摸到眾生的傷痕如晨鐘之響?誰就應該是詩人了。

      但同樣這鐘聲也將消失,詩人告訴我們鐘聲不過是插曲,萬物寂靜,終歸于虛空、了無。來看看他的《一首詩是怎樣磨成的》末段:

      末了,當你用新詩的意象清算我空山的足音/我還沒來得及回光返照/青天的尖叫急轉直下吞沒春風的呼喊/我已赤裸裸地成為一首詩的標題/上不沾天,下不著地/前不見村,后不見店/四大皆空

      這首短詩啟示我們,漢語的詩歌是從傳統一脈相傳至今的,詩脈不容人為割裂,所謂新舊只不過是一種執著的形式迷障。與其說新詩對唐詩等舊體詩的清算與革命,不如說是一種更放松更自由的繼承。

      從胡適發表于《新青年》1917年2卷的詠物詩《蝴蝶》開始,2017年,新詩即將迎來她的百年華誕,中國詩歌在這百年來,取得了巨大的進步,特別是自“朦朧詩”以降,無論寫作手法,還是題材、角度、深度、廣度……都有了獨到的發現與挖掘。新詩百年史也是一部心靈史,是我們這個社會與生活的心電圖,放在百年新詩大背景下,我們觀察任何一首詩,都有現實的標本意義。

      自從胡適的《蝴蝶》打開了新詩這個百寶箱,各種分行的詩歌閃亮登場,別的不說,譬如愛情詩吧,讓人為之一亮的句子,比比皆是,從舒婷的《致橡樹》“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到大衛《蕩漾》一詩中“親,我愛你腹部的十萬畝玫瑰,也愛你舌尖上小劑量的毒”,你可以看到百年新詩,愛情的轉折與嬗變已有了靈與肉的相連相伴。詩歌是帶有體溫的,愛情詩,尤甚。

      1919年2月15日,《新青年》第六卷第二號以頭條位置發表周作人的《小河》,這首詩是一種高度散文化的手法,在形式上得以成功掙脫“舊詩”的森嚴壁壘,而胡適更是將《小河》定位為“新詩中的第一首杰作”。同樣的,中國新詩,已經從周作人的小河,拓展為一條澎湃的大河。這條大河走了許多曲折的路,譬如:這條河經歷并命名了“朦朧詩”的激流,有懷疑,也有信仰,從北島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回答》),到顧城的“黑夜給了我黑白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一代人》),百年新詩,因為加入了懷疑的力量,而更是讓人覺得它的雄渾與清澈是相輔相成的。與其說這是理性的回歸,不如說這是靈魂的復蘇。

      米沃什在其《反對不能理解的詩歌》文章中說:“……詩歌可以做許多事情,歡樂,悲哀,焦慮,娛樂,教育—— 它可以表達情緒的每一種可能的陰影,描述每一種可想象的事件,但是所有詩歌必須做的只有一件事;它必須盡其所能為存在和發生而贊美” 。百年新詩,與這個時代從來沒有脫節,它確實如米沃什所言:“盡其所能為存在和發生而贊美” 。

      對生活熱烈的追問與懷疑,當然也是這種“贊美”的一部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更是讓詩歌與現實產生了巨大的光合作用。

      說到詩歌與現實,我想多說幾句,因為手頭這本《回頭者是誰》,是佛門弟子向未的作品,雷抒雁先生和韓作榮先生生前都曾給向未的前詩集作過序,他們大體上也把向未的詩歸入禪詩之列。

      百年新詩的發展,禪詩是不可忽略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他們是中國詩歌的重要生態組成部分,我讀完向未幾乎準備同時出版的兩部詩稿《回頭者是誰》和《陽光引》(像我前面所引的詩就來自于向未的另一本詩集《陽光引》)——感覺到向未的詩是禪詩但又不是禪詩——為什么這么說呢?禪詩講究玄妙,但向未的詩卻又更多的是樸素,他的詩不玄,甚至是那種現實主義的寫法,這恰恰是對禪詩的拓寬與補充,他的句子,結實而又充滿想象力,有著撲面而來的親切,對,撲面而來的親切,這是百年新詩一直沒丟的傳統。

      說向未的詩是禪詩,是因為我看到了他詩中處處散發的那種虔誠與干凈,甚至是深刻的安然與濃厚的恬淡。向未的詩,流自內心,你看不到他有矯飾之處,仿佛一顆露珠,在蓮葉上,獨自透徹,獨自晶瑩,獨自喚醒天空!

      讀向未的詩,讓我看到百年新詩,在更廣大的領域,取得了驕人的成績。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更大的壓力與動力。

      閱讀向未的整本詩集,我們可以通過作者在出世與入世、虛無與牽掛之間的悖論、沖突與和解,確認一個詩人的抒情形象。

      “故鄉的每一朵野花/都盛開著我的凄惶”——(《我是故鄉最后的痛和傷》)

      “故鄉是叫人疼的/這時候我深藏一身憂與傷”——(《翻過西山埡口就翻過了故鄉的傷口》)

      “吃不到媽媽做的飯就再難覓一處人間煙火”——(《找到媽媽的炊煙就找到故鄉》)

      “媽媽,沒有你的早上/晨鐘阻隔著一粒種子的未來”——(《母親節寄母書》)

      詩人對故鄉的思念,攜帶著對母親和鄉親的深深思念,他眺望“百年以后”,“我的長輩,像種子一樣/一一被種在山上”,但詩人不斷重新“認識”中的故鄉,也是深深戕害過自己的故鄉:

      “認識故鄉是在批斗我的一次萬人大會上

      當我被公報私仇的人往死里捆綁吊打”……

      詩人內心對故鄉在那個瘋狂年代里對自己的戕害,記憶猶新。但是,接下來,讓人驚訝的是這樣的句子:

      風從我走過的路上回來,告訴我

      故鄉的心原來一直為我遼闊地空著

      我帶著遼闊的傷住進這遼闊的空

      ……

      詩人以一顆幾近出世的心靈,與故鄉、命運取得了一次和解。

      從第一輯《獨在故鄉為異客》,到接著的《桃花問魚》、《今生的暗傷是來世的胎記》、《達摩劍》,到最后一輯《沒有人能放下影子》,我們可以從每一輯的標題,感悟到作者依然難以放下這個“塵世”,這個感性而紛紜的世界。在佛門寺院、經幡黃卷之間感悟身世和出離,作者的心依然是一顆抒情詩人敏感的心。

      “你把心尖移到花開/我把花開移到心尖/古時高僧大德/佛來斬佛,魔來斬魔/今日我與你再來人間/佛來哪敢斬?魔來早被嚇死”(《悟》)這種謙卑的感悟,呈現了一種真實的精神狀態,至少比某些凌空蹈虛的“悟道”式修辭高明許多。

      “比悲傷還悲傷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了之后再也找不到自己”(《比悲傷還悲傷的不是死亡》)——這個找不到的“自己”,是一個怎樣的自己?作者沒有夸口說,我已經無我、忘我,他念茲在茲的這個“自己”,這個獨在故鄉反為異客的“自己”,這個眷念故去的身世凄涼的家母的“自己”,這個飽受流亡之苦的“自己”,無論在佛門的青燈黃卷之下,還是在紅塵的晨鐘暮鼓之中,看來如難以撕裂的肌膚一樣難以擺脫了。因此,盡管詩集中布滿了“空”“心若無心”諸般悟道之詞,但是,“水陷在水的淺灘/不能自拔”(《作別》),這是人世的、此世的、此在的“淺灘”,作者沒有說水消融于水中,而是說水“陷”在水的淺灘。哦!一種欲出離而不能的悖論?一種欲超脫而不能,反而總被牽掛的駁詰?

      總之,讀向未的詩歌,給人最鮮明的感受,是于人世滄桑中感悟傷痛和記憶的一位抒情詩人的形象,和一位從苦吟中漸漸走向真如之境的詩僧形象:

      你在一朵花開之蕊消失

      花的根一直還在地下尋找

      天之心在哪兒

      你之心在哪兒

      地之心在哪兒

      是則煩惱即菩提

      火焰燃燒一生

      寂滅之前口吐的真言

      有道何須黃金貴

      ——《寄清寂山人》

      “詩為禪客添花錦,禪是詩家切玉刀”——這是金代著名詩人元好問的句子。讀罷向未的詩集,我有理由相信,這個以一顆干凈的心寫出干凈的文字的詩人,或許將以更為豐蘊的歌吟,為百年新詩,添磚加瓦,對此,我充滿期待。

      是為序。

      (作者系著名詩人,中國詩歌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詩刊》原執行主編)

      《回頭者是誰》  向未 著  長江文藝出版社2014年9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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