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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思敬:詩歌給了他們放飛理想的另一個世界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2月13日08:00 來源:中國作家網 吳思敬

      聚焦“草根詩人”現象 探討當下詩歌新生態

      ●21世紀后,成千上萬置身于底層、邊緣的“草根”以詩為渠道訴說、釋放自己的心靈,其沖擊力和藝術水準令一些專業詩人汗顏。這種內涵著諸多新質的詩歌現象,已然不容小覷。

      ●苦難的遭際、悲傷的淚水不等于詩。詩人要把底層的生命體驗,通過煉意、取象、結構、完形等一系列環節升華,達到真與善、美與愛的高度協調與統一,這才是值得草根詩人畢生去追求的。

      詩歌給了他們放飛理想的另一個世界

      □吳思敬

      這些年,網絡對詩歌的炒作大多是偏于負面的,詩歌的核心價值被解構,越來越淪為大眾娛樂的工具。然而關于余秀華現象更多地體現了網絡的正能量,反映了網民對當代詩歌的理解正在深入。

      余秀華確實屬于底層詩歌寫作的一位佼佼者,她坎坷的經歷、病殘的身體、不幸的婚姻,正應了陸游的那句詩:“天恐文人不盡才,常教零落在蒿萊”。 她在孤獨的處境與艱難的日子里,尋求一種心靈對話的方式,用自然明凈的語言真誠地展示自己的內心,毫無虛假、造作。她的寫作是超功利的,用她的話說,是 “為了自己安心”。當然,受生存環境與知識結構的限制,余秀華的視野尚不夠開闊,作品尚缺乏大詩人所應有的歷史深度與哲理內涵,這也是無可回避的。面對網 絡炒作,她的態度是清醒的,她說:“我身份的順序是這樣的:女人,農民,詩人。這個順序永遠不會變,但是如果你們在讀我詩歌的時候,忘記我所有的身份,我 必將尊重你!

      余秀華的走紅符合了網絡要求傳播對象具有新奇性的特征,網絡造成了創作主體的大眾化與普泛化,特別是為名不見經傳的草根詩人找到了一個全新的大 舞臺。按照?碌摹霸捳Z即權力”的說法,這實際上是對于詩壇固有格局的挑戰和消解,使詩歌進一步走上平民化的道路。然而并不是身處底層的詩人都有余秀華這 樣的機會。網絡上關于余秀華詩歌的熱炒很快就會過去,但是余秀華引發的對當下“草根詩人”的關注,倒是觸及當下詩歌生態的一個不容回避的話題。

      回顧新詩發展史,最早的作者多是留學生、教授、學者,真正底層出身的寫作者極少。毛澤東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之后,上世紀四五十 年代的中國大陸,涌現了一批來自底層的工農兵作者,但在文學為政治服務的背景下,他們寫的是洋溢革命豪情的頌歌與戰歌,與底層的生存處境是無關的。新時期 以來,較早觸及到底層生存狀態的詩歌,是舒婷的《流水線》。舒婷以作為流水線女工的親身經歷,真實地寫出流水線上工人被機器捆綁,失去自我的感受:“一切 我都感覺到了/憑著一種共同的節拍/但是奇怪/我唯獨不能感覺到/我自己的存在”。然而,這首詩在上世紀80年代發表后,立即遭到嚴厲的批判,認為詩人沒 有寫出社會主義時代工人階級的戰斗豪情,情緒陰暗。就朦朧詩人整體而言,有一種強烈的精英意識與使命感,更多地采用了象征主義與意象派的表現方式,呼喚人 的尊嚴,呼喚自由,像《流水線》這類詩歌的寫作屬于特例。此后的“第三代”詩人,醉心于形形色色的語言實驗,詩歌中充滿了困惑與焦慮、喧嘩與躁動,在他們 的筆下,直面底層的寫作也不多。

      底層寫作漸成聲勢、草根詩人不斷涌現始自上世紀90年代,新世紀以來,底層寫作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創作潮流。如白連春、楊鍵、謝湘南、鄭小瓊、 劉年、笨水、郭金牛、曹利華、王單單等人帶著揮灑在鄉間的汗水,帶著流淌在工地和流水線上的血痕,帶著野性的發自生命本真的呼喚,借助互聯網信息傳達的快 捷與高效,登上了詩壇,他們自身也成了值得關注與研究的文學現象。

      我認為,草根詩人的大量涌現,不只要從詩歌自身的發展思考,而且有著更為深刻的社會原因。改革開放初期提出的各種改革措施,使整個中國的經濟與 政治面貌發生了重大變化,但隨著改革的深入,一些隱藏在深處的社會矛盾也逐漸顯示出來,“先富起來”的人并沒有帶動勞動者共同富裕,反而加劇了兩極分化。 如今,以農民工、下崗工人為代表的弱勢群體越來越龐大,他們要社會重視自己的存在、要改變自己的處境,他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草根詩人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應 運而生的。

      即使在底層普遍被剝奪了文化權利的時代,底層也從來不是無聲的。發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陳勝、吳廣,算不算底層?歷來的民歌、今天廣泛流行 的段子,不就是底層人民的心聲嗎?歷史上,出身底層的詩人層出不窮,烏克蘭的詩人謝甫琴科本身就是農奴,但他同時也是詩人。這些年來,在工廠、農村的知識 青年中涌現了一大批像謝湘南、鄭小瓊這樣的打工詩人,像曹利華、余秀華這樣的農民詩人,難道可以視而不見嗎?

      底層寫作不僅牽涉到詩人的寫作傾向,而且關系到詩歌的內在質素。詩是哭泣的情歌。大凡留傳后世的偉大詩篇,都不是為統治者歌舞升平、為豪門描繪 盛宴之作,而恰恰是與底層人民息息相關的。這絕非偶然。底層總是與苦難相伴,而苦難則往往蘊育著偉大的詩。所以德國詩人麥克爾才說:“詩歌不是天使棲身之 所”,“詩是苦難的編年史”。

      就草根詩人自身而言,詩歌是他們獲取精神自由的一種寄托,是實現靈魂自我拯救的一種手段。對他們來說,在苦難的現實世界中生活是一個世界,但詩歌給了他們放飛理想的另一個世界。正是通過詩歌,他們找到了自我,提升了自我,也找到了生活下去的理由與勇氣。

      底層不是標簽,草根詩人也不是什么桂冠。底層寫作,不應只是一種生存的吁求,寫出的首先應該是詩,也就是說,它應遵循詩的美學原則,用詩的方式 去把握世界、去言說世界?嚯y的遭際、悲傷的淚水不等于詩。詩人要把底層的生命體驗,在心中潛沉、發酵,并通過煉意、取象、結構、完形等一系列環節去升 華,用美的規律去造型,達到真與善、美與愛的高度協調與統一,這才是值得草根詩人畢生去追求的,也是他們如流星般一閃而過,還是能在詩的紀念碑上鐫刻上自 己名字的區別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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