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tt id="aaa0a"></tt>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li>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中國作家網>> 新聞 >> 作家動態 >> 正文

    黃桂元:分享任林舉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7月10日08:01 來源:中國作家網 黃桂元

      公元2005年春天,“魯五”在北京八里莊南里開課。一時間教授、評論家云集,高談闊論不絕于耳。吉林電力系統政工干部任林舉的靜靜現身,則略顯形跡可疑。任林舉也確實低調,謹慎,訥于言,這一點我們相似,于是物以類聚。有幾次同學在外聚餐,搶著埋單的總是林舉,且一臉憨態,動作果斷,志在必得。林舉的大方是骨子里的,與大家分享,會給他帶來快樂。

      我對任林舉的進一步認識,是讀了他的長篇散文《玉米大地》。那天他進了我的房間,撂下一摞文稿,說幫著看看?跉獾,還有些羞澀。我沒太當回事,這年月寫作屬于時尚,動輒拿出一沓文稿甚至一本厚厚的新書,早已司空見慣。那晚,我本想借著任林舉的文稿催眠,結果像是遭到了電擊,睡眠反倒成了問題。據說當年胡蘭成初讀張愛玲的小說很是漫不經意,身子呈仰狀,讀著讀著就直了起來,繼而綺念叢生。習慣于穿西裝、住公寓、出入寫字樓的任林舉,卻是苦難農民的兒子,展示的也是一部關于玉米的血淚傳記,一部關于人和土地的歷史長調。以前我曾困惑,許多來自農村的、很善良也很勤奮的年輕學人,奮斗成功的同時,何以也抹掉了灰暗的鄉村記憶?這潛意識流露出的,不正是人不愿面對底層苦難身世的一種本能反應?

      此后再看任林舉,情形就似乎不一樣了。結業前的那晚,幾位同學在外面K歌,林舉的歌喉渾厚蒼涼,又千回百轉,別有風情,在大家的驚艷聲中,想不當“麥霸”都不行,那晚,我承認自己酒醉幾近失態,有女生提示我,注意,你看林舉的眼神是不是……太深情了?

      這些年,我和他一直有聯系。一次他來津公干,由于時間緊,他把天津電力系統的兄弟同行和我攏在一個餐廳,一勺燴。這時候,我見到的不再是作家任林舉,而是大家紛紛敬酒的“任主任”,另一副面具,另一種腔調,之熟練,之自如,之配套,判若兩人。他或許意識到了自我外在的形象反差,還沖我詭異地憨憨一笑。正因為我清楚,從政還是寫作,對于任林舉,也曾如哈姆雷特之問,在他內心糾結,甚至掙扎,他最終的選擇,其實接受了一種有難度的人生挑戰,他對把兩種角色做到極致有自信。

      我也曾奇怪,他的工作擔子那么重,每天要與文山會海打交道,而其散文質地又純正得不能再純正,如何在短時間完成反差巨大的語境置換,抵達藝術彼岸?他苦笑,說這樣的置換最初很難,后來習慣了,通常是下班晚飯后,看看電視聽聽音樂,慢慢把情緒調整到散文狀態,九、十點鐘開始寫作,但轉天會有疲憊感,為了不影響工作,他變換了方式,每晚十點前睡覺,凌晨四點半起來寫作,萬籟俱寂,星空神秘,思維活躍,堪稱莫大享受。不過,寫大部頭還是需要完整時間,比如寫《糧道》,他請了兩個月假,隱居在一個遠離長春的地方,可以集中精力,將自己的視野、思考和筆觸橫跨東方與西方,馳騁遠古和現代,立足家園而心憂天下,作品收獲魯獎,得益于長期積淀的水到渠成,就像他的夫子自道,《玉米大地》與《糧道》的靈魂一脈相承,是前世與今生的關系,前者是后者的往世前緣。

      散文不是一個能讓人大紅大紫的文體,任林舉卻忠貞不渝,寂寞守望。以至于在我眼里,任林舉就是散文,散文就是任林舉,兩者彼此綁定,相濡以沫,休戚與共,這是一種命定。我對寫得一手好散文的人常懷敬意?死铿斦J為卡夫卡散文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是因為他“描繪和捍衛了人類空間中最個人和內部的東西”。任林舉的散文就有這種“最個人和內部”的質感,散發著并非刻意經營出來的魅力。比如《十只羊》,寫十只羊與一戶悲苦農家綿延數年的宿命,它們在記憶里夢靨般撕扯,糾纏,然后清晰顯影,化為清泉汩汩流淌,使讀者唏噓不已。散文是一種流水無形的自由文體,看似門檻不高,少長咸宜,其實最能檢驗出寫作者個性、靈性、底蘊斤兩幾何。一般講,小說以人物和故事立足,戲劇以懸念和沖突取勝,詩歌憑隱喻和韻律生輝,各自皆有藝術規律可供遵循,散文卻無所依憑,任由本色示人,很難藏拙,只靠學識則過于沉悶,只靠思想則流于枯澀,只靠體驗則失之單薄,只靠聰明,則極易油滑。君不見文學生態園里,寫詩者多如蟻群,小說家也很常見,專攻散文的卻如珍稀動物。

      5年前的夏天,我和幾個朋友到長春,去農家體驗,赴長白山觀天池,任林舉請假全程陪同,既當司機,又做導游,一路風塵仆仆。臨別當晚,他在一家餐廳訂了單間,大家坐定,他像變戲法一樣讓服務員端出大蛋糕和紅酒,這才恍然,那天是我的生日。大概誰都可能經歷過黯淡的日子,他在我心里適時燃起一抹亮色,至今想起,仍覺暖意融融。

      他是值得分享的。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學術論壇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