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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新路:滇緬鐵路祭懷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8月28日10:20 來源: 《中國藝術報》副刊

      滇緬鐵路終結在臨滄,是臨滄人鐵路夢的中斷,也是臨滄人心中的傷痛。

      在這斷頭鐵路橋墩遺址,觸景生情的臨滄人說,你聽,這大山里還回響著幾十萬修筑鐵路民工劈山搬石的號子聲呢。

      號子聲已遠去,倒是30萬民工奮戰哀牢山、無量山、橫斷山、瀾滄江、羅閘河、南汀河的氣息還如云彩一樣地飄蕩,倒是長眠于這滇緬鐵路路基下的十萬多筑路工人的英雄氣概還在。

      這是在云南鐵路史上、中國鐵路史上最壯麗的故事,是抗日戰爭華夏大地最為危機時期的一曲壯歌。

      緬甸戰火紛飛,東北淪陷,云南將被侵略者打開長驅直入中國的缺口。中國遠征軍在緬奮勇作戰,但傷亡驚人。美國“飛虎隊”的飛機,日夜不停往滇緬戰場運送戰爭急需,只是山高水遠,供不應求。在戰事之前,出于經貿來往的急迫之需,云南省主席龍云與國民黨交通部長曾養甫曾提出修條鐵路,但沒有得到蔣介石同意。而后來國民黨軍隊在戰場節節失利,無奈中的蔣介石,與龍云商量修建滇緬鐵路。龍云和云南人熱心承接,便迅速促成了鐵路的破土動工。

      在滇緬鐵路史冊,有幾位被人們稱頌的人物,那就是曾養甫和杜鎮遠等一批中國知識分子的精英。曾養甫是鐵骨錚錚、敢于擔當的知識分子,沒有他和茅以升,也就沒有今天的華夏經典之橋——錢塘江大橋。他和著名工程學家茅以升設計的錢塘江大橋,是第一座由中國人自主設計施工的大型橋梁,一直被后人稱頌。

      茅以升以他杰出的設計,圓了中國人的橋梁夢,受到世人廣泛頌揚,但他卻說:“沒有曾養甫,我就建不成錢塘江大橋。 ”曾養甫時任民國政府浙江建設廳長。當提出建設錢塘江大橋的設想時,遭到了當局許多的人反對。曾養甫頂著壓力,決定建橋。那時的茅以升,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學者,而曾養甫看準了這位青年知識分子的厚重,他冒險啟用茅以升為錢塘江設計大橋,為茅以升做幕后英雄。接受了重任的茅以升,壓力很大,曾養甫卻對他說:“我相信你,大橋建不成,你第一個跳進江里,我跟著你跳進去!

      ”茅以升聽完這話,欲想倒出來的苦衷,咽了下去,扭頭去了工地,全身心做設計的事去了。在曾養甫的支持下,茅以升高水平地完成了錢塘江大橋的設計,創造了中國工程設計史上的輝煌一頁。修建滇緬鐵路,是中國人又一個魂牽夢繞半個世紀的夢想。曾養甫的敢想和敢干,促成了滇緬鐵路的夢想成真。

      滇緬鐵路要跨越千山萬嶺和兩個瘧疾高發區——人稱“瘴癘之鄉”的云南云縣和孟定,這要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面對病魔的死亡。戰火已燒到家門口,鐵路推進越快越好。云南三十萬男女,扛著原始落后的工具,風餐露宿在深山和森林,開始了人類史上少有的沒有機械化設備,全靠人的手和肩施工的鐵路建設。

      在這浩大而艱難困苦的鐵路修建過程中,云南民眾把筑路大軍當作英雄,送子女、送物產、送歌舞。工地上有不斷的歌聲,更有爽朗的笑聲。云縣、鳳慶藝人聯合的云章國樂社民間文藝團體組織義演募捐,無數次跋山涉水幾百公里到營地慰問演出。

      那些詩和歌/在筑路幸存者記憶里/使他們長久激動: /我仿佛看見佧佤的血/像櫻花一樣鮮紅……/我仿佛看見滾滾江水/揮舞起如林的臂膀/為出國的路線/開鑿橫斷山峰

      這是臨滄詩人、緬寧中學校長彭桂萼《后方的崗位》的詩句,描寫出了修建鐵路民工的情懷。

      這位詩人被筑路工人的壯志感動,他和云南許多文藝人士一道,上工地為辛苦的壯士送詩和歌。在臨滄大山施工最為艱苦的時候,彭桂萼和周正鈞、丘懷亮等緬寧中學幾百名師生沿南汀河谷步行百余里到羊頭巖、哨山等緬寧工地,慰問滇緬鐵路民工。彭桂萼創作了《走向哨山》《戰時青年歌》歌詞,他請當地作曲家譜曲,被俊俏的姑娘小伙在工地上演唱開來,使筑路民工心潮澎湃,豪情滿懷。

      在這國家危難時刻,云南人那一顆火熱的心,毫不猶豫投在了滇緬鐵路建設上。

      施工進入滇西南,正是疫病流行的時節。許多地方瘧疾流行長達幾十年不退,瘴煙彌漫處,村舍人多空。滇緬鐵路的修建,是數十萬工人與自然抗爭,與病魔抗爭的結果。最典型的地方,要屬云縣。云縣作為滇緬鐵路線上重鎮,鐵路須穿境而過,是過境鐵路最長的地方。而云縣的瀾滄江、高山、河谷、熱壩,形成了十分獨特的立體氣候,大雪山原始森林遮天蔽日,拿戈河、溫竹河、拿魚河凜冽清澈,河谷溫泉星羅棋布,山險、江急、林莽莽。這樣的地勢下修建鐵路,太難。更殘酷的不僅僅是自然條件,那是流行的瘧疾。滇緬鐵路開工那一年,正趕上云縣瘧疾大流行,出現了死亡村、死亡鎮。那年云縣新城壩永勝村全村2000余人死了四分之三,24個村子有3個村子全部死光,有3個村子基本死光,剩下的男人不能勞動,成年婦女不能生育, 100多個婦女一年只生了5胎。

      瘧疾流行4年,云縣數萬人被瘧疾奪走了生命,全縣只剩5萬多人口。而5萬多人中的三分之一,又被征用參加了修建滇緬鐵路。工期催緊,活急人少,工人“一個月一輪換” ,云縣應有幾十萬人次參加了滇緬鐵路修建。這些巨大的付出還不算,在修建滇緬鐵路的時期,還有三大項公路工程,也在云縣展開著,需要云縣人出工出力,全縣幾乎男女老少都被征到了修路上。還有人禍,那就是國民黨軍隊途經云縣,又給云縣人頻添了極其沉重而不堪承受的勞役重賦。云縣人在遭受多重困苦和死亡威脅中,用盡生命最后的力氣,支撐了滇緬鐵路的不停推進。血肉的拼搏,加上后來美國援助的機械設備助力,進度創造了奇跡,近900公里滇緬鐵路,細算4年的工期,僅用兩年半時間,恰到1942年4月日軍占領緬甸時,基礎工程全都完成。其時間速度之快,讓世界驚嘆。美國前總統羅斯福曾經稱贊說:“中國政府能在短期內完成那艱巨工程,此種果敢毅力和精神,實令人欽佩……這種精神是全世界任何民族所不及,可同巴拿馬運河工程相媲美。

      ”

      就在滇緬鐵路完工幾個月后,日軍從緬甸攻陷滇西重鎮騰沖、龍陵、畹町等地,直驅滇省西部。日軍打好了利用剛修建好的滇緬鐵路直驅占領云南的主意。日軍如若利用了滇緬鐵路,那等于為侵略者提供了占領西南和中國的快速通道,后果不堪設想。

      鐵路是留還是銷毀?國民黨政府在艱難的選擇中,最終下令,忍痛將滇緬鐵路西段已修好的路基、涵洞等基礎工程炸毀,也將滇緬公路西段也炸毀。

      滇緬鐵路全線當即停工,修建鐵路工人撤回。炸橋毀路的隆隆炮聲響起,滇西部分鐵路路基在一片爆破聲中化為煙塵,滇緬鐵路功虧一簣。

      滾滾濃煙散盡后,這條橫亙云南境內860公里、穿越滇西崇山峻嶺、已具雛形的“滇緬鐵路” ,便在即將通車的時候消失了。一個奇跡被毀滅,世間再無滇緬鐵路,半個世紀的夢想、幾十萬勞工的心血,瞬間化為烏有。

      抗戰勝利后,滇緬鐵路失去作為國際通道的戰略意義,已無修建必要,這些被廢的鐵路橋墩從此在默默流淚。

      壯士們的熱血沒有完全白流,滇緬鐵路給新中國鐵路建設留下了寶貴財富。人民解放軍鐵道兵部隊在原先抗戰時期完成的路基上,建成了“昆一線”和“昆石線” 。在今天的昆明西山碧雞關、楚雄祿豐、平浪和臨滄云縣保留了較完整的當年滇緬鐵路隧道和路基遺跡。這保留,也是為了祭懷滇緬鐵路的壯士們,人們永遠記著這群筑路英雄。

      這里陣陣響起的火車汽笛,是幾十萬曾經浴血奮戰修建滇緬鐵路勇士們的安魂曲,笛聲讓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慰。

      (作者:散文家,財政部《財政文學》主編  原載《中國藝術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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