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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克敬:在高山頂上──致祭陳忠實先生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5月02日10:36 來源:中國作家網 吳克敬

      一部《白鹿原》,讓陳忠實先生突兀的站在了高山頂上。

      二十多年前,《白鹿原》的出版,是中國文學史發展上一件壯麗的大事。當時,我捧讀了一遍《白鹿原》后,不能自禁的又連讀了兩遍,每一遍閱讀的時候,還要忍不住把讀過的部分,再翻過來重讀,有幾個晚上,到我極為不舍的合上書準備睡去時,卻發現窗戶上已透出亮白的曙色······我追憶我的閱讀經歷,沒有哪一部作品,能如《白鹿原》一樣吸引我,讓我徹夜不眠,不讀透不能釋手。

      也把文學創作放在心上的我,就這么不講理由的敬仰上了《白鹿原》,同時更敬仰上了《白鹿原》的作者陳忠實。但我知道,這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這將是我熱愛文學的心,要始終堅持的事。在《白鹿原》之前,我就興沖沖的讀到過陳忠實的《信任》、《康家小院》、《初夏》等不少中短篇小說。說實話,我不是個好讀書的人,而且是我的時間也不允許我把能拿到手的書都讀一遍,我是有選擇的,選擇我喜歡的作家,發現或是聽說了他的作品,就一定要找來捧在手上讀他一個透。陳忠實無疑是我喜歡的一個作家,所以我就特別喜歡閱讀他。那么,我為什么喜歡他?并為什么喜歡閱讀他?到我靜下心來寫這篇短文時,梳理了一下,好像有千萬條理由,但要讓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我又一條理由說不出來。這叫我氣餒,惱自己不是一個文學評論家,不過我知道,熱戀的情人,一個愛著一個,為什么愛?他們一定如我喜歡閱讀陳忠實一樣,也說不出他們愛的理由的。好像是,世間能說明確的喜歡,就不是喜歡了,同樣的道理,世間能說明確的愛,也就不是愛了。喜歡是糊涂的喜歡,愛是糊涂的愛,因為糊涂,所以珍貴。

      我如此詮釋我喜歡陳忠實和他的《白鹿原》,可能沒多少人贊同,因為連我自己,就特別不能茍同,但我經歷了一次文學活動,十幾個來自不同省份不同領域的作家朋友,在貴州一個叫貞豐的縣里采風,晚上在一起吃西瓜聊天,不知是誰扯起的話頭,論說起了百年中國的文學,要大家說出各自心里最有分量的一部長篇小說,結果是,所有的人,都說了《白鹿原》的名字;下來又報第二部長篇小說,分歧就來了,不過還較集中,是四川籍作家阿來的《塵埃落定》;下來再報第三部長篇小說,各人報的名字各不相同,完全評不到一塊兒。這個聊天式的評選,是不是我喜歡陳忠實和他的《白鹿原》的理由呢?我想一定是了。

      然而,僅有這一條理由夠嗎?我知道是不夠的,我們從他的身上,應該還能找到喜歡他、熱愛他的一些理由,譬如他的質樸,他的真誠,他的執著,他的倔強等,這許多特質,在他人的身上也許都存在著,但我認為,都不及陳忠實來的徹底,來的通透。

      回想我和他交往三十余年,酒是喝過一些的,但大多時候,都是會議上的酒,很少私人間的杯來盞去。我這么說,不是想要借陳忠實的大名,為自己張目,而是要說我和他的情誼,僅限于我對他的喜歡和熱愛上。有一件事我一直記著,一次作協會議,討論一位作家的作品,我就坐在陳忠實的對面,他介紹起別人來,名字脫口而出,不打一點磕碰,輪到介紹我了,他撓著頭記不起來,旁邊的人提醒他,他奧了一聲,再介紹時還是介紹錯了我。這件事過后一天,他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有沒有時間,他要請我吃一餐酒。我當時確實有事,就委婉的推辭了?墒,沒過兩天,他又給我打電話了,在電話里他說聽人說了,說我攢了些老西鳳,他喝酒只喝老西鳳,不知我可舍得一瓶,讓他飽一飽口福?這么在電話里一說,我便有事,也不能再推了。于是,我懷抱一瓶墨瓶的西鳳酒,參加了先生的酒席。

      去的路上,我猜可能還會有人作陪的,可我到了后,卻只有先生一人,坐在一個圓桌的一邊,笑笑的讓我坐在了另一邊。這也就是說,這一餐酒,沒有別人,就只我們倆人。

      我把抱來的墨瓶西鳳酒交給服務生,要服務生打開的時候,先生從他的腿邊拿起一瓶比墨瓶西風更老的老西鳳,向我揚了揚,說咱們喝這瓶怎么樣?我是好酒的,而且最好存得有些年份的老酒,所以我不能強調我帶來的墨瓶西風,應和著先生的意趣,來喝他帶來的老西鳳了。不過,至此我還不知先生何以請我吃這一頓酒?還好,三杯酒下肚,先生自己說出來了,說他設宴是為向我致歉的。他何歉之有?我恍惚起來,聽他怎么說。他說了,在那么一個會議上,他叫不出我的名字,讓我丟了面子,他是必須要給我當面道歉的。我是個什么人呢?值得先生如此記掛!值得先生如此抬舉!我被感動了,自己呢,也敬先生,連著灌下喉嚨六杯酒。

      那個時候,我在《西安日報》主持工作,因了那一餐酒,報紙有對先生的需求,我便打電話給他,而他有求必應,趕著點兒,會把報紙需要的文章傳過來。要知道,那都是些應景的文章,像他那樣受人敬重的大作家,一般是不會寫的,可他沒有不高興,沒有不愉快,認認真真的都寫了。特別是四年一度的世界杯足球賽,我們在報紙上給先生開了專欄,每天一篇文章,從開賽的頭一天起,一直到落幕的那一天,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他不斷頭的寫,而所有的寫作,都基于他晚上觀看足球比賽的體會和感受,連續幾屆,儼然成為我們西安日報最為忠實的撰稿人。因為是他的觀感,閱讀者自然上心,為我們西安日報的市場表現,添了不少彩,加了不少分。

      2007年的時候,我離開了西安日報,專心于我的文學夢想,從此我與先生的交往多了起來,特別是近些年,隔上三兩個月,不是我請先生出來坐,就是先生打電話請我到外邊坐。這時候的先生,雖然還愛著他專愛的老西鳳酒,但他還是堅決的戒掉了,我們坐在一起,我還喝我愛喝的老西鳳,而他改喝了喜力啤酒,我們東拉西扯,文學是要說的,而生活則成了我們拉扯得最多的話題。不論談文學,不論談生活,我聽得出來,先生對我寫作是很在意的,他希望我能有所成就。我感激他對我的關心,到我們的聚談結束時,我是要主動埋單的,但卻不能,先生非得自己埋單不可,我如果堅持,先生還會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發起脾氣來,沒辦法,我就只好妥協,依先生的脾性而為了。

      我白吃了先生多少次酒飯?現在是說不清了。不過,我勸過他,讓他少抽一點煙,可他哪里能夠少抽,四棱棒棒的雪茄,抓在他的手上,像他須臾不能離手的鋼筆,他放不下著書立說的筆,自然也放不下云蒸霞尉的雪茄,此之兩物,如他生命一般,是要與他共生死了。

      今晨,驚聞先生仙逝,特以此文為祭。

      2016年4月128日西安曲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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