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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悅笛:我們為什么要懷念楊絳先生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5月31日06:22 來源:中國文化報 劉悅笛

      楊絳先生去了!

      她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最“典雅”的女士,淡定從容過一生后,卻帶走了一個“古雅”的時代!

      我們為什么要懷念如楊絳先生這般的“文化老人”?道理其實好簡單!這些“文化老人”身上都有著一些我們明知珍貴,但大多數人卻真做不到的東西,所以才備感珍惜!

      楊絳先生駕鶴西游后,果然又被“刷屏”了,但卻違背了她生前本意:“如果去世,不想成為新聞!倍嗌倬W站主頁上這條消息被列在前列,多少微信圈子里將這條消息廣為傳播,可是,當下某些公眾所熱衷關注先生的是什么呢?一個就是楊絳語錄的“心靈雞湯化”,楊絳的人生感悟幾個小時內就被反復編輯推出,就連那篇文氣還算貫通的《一百歲感言》也被重新挖出,其實這篇所謂“感言”是由寫手拼貼楊絳的零散話語而成篇的;另一個則是楊絳的生平故事,特別是與錢鐘書先生成為伉儷的故事,外加費孝通先生追求她的軼事,好像這對著名學者夫婦成為了薩特與波伏娃那種存在主義契約婚姻的反面。他們畢生相濡以沫,外加女兒形成了“我們仨”的故事。

      然而,我們懷念楊絳先生,并不是因為這些。在懷念楊絳先生的浪潮之中,恰恰是迷醉于其人生感言的人多,道說她的人生故事的更多,而論其學問者少矣!殊不知,這學問本身,才是楊絳先生“安身立命”之道。

      楊絳先生的一生是難以復制的:有著令人歆羨的家學淵源,有過海外游學的豐富經歷,有著學富五車的學者丈夫,有過政治運動的慘痛苦難,有著翻譯經典的專業造詣,有過文學成就的大眾熱捧……

      不過,楊先生始終保持著一顆淡泊之心,并有著一種女人獨特的反抗意識——“在大的時代里,個人正如一葉扁舟,唯有隨波逐流,偶爾的諷刺、同情,但人也只能平靜地一步步走向墳墓而已。命運于此,并不是一個悲劇,不過是巨大的諷刺!”

      總體觀之,楊絳先生畢生的最大貢獻,就在于翻譯與寫作,二者不僅在她那里得以并舉,而且相互之間亦是互動的。她自己編選《楊絳文集》時在卷首就表明:“全部文章,經整理,去掉了一部分,把留下的部分分門別類。一半是翻譯,一半是創作。創作包括戲劇、小說和散文!睏罱{先生深知自己的貢獻所在。

      翻譯上的成就,大家總是言必稱偉大名著《堂吉訶德》,她的確把一部西班牙語經典翻譯成為了另一部“漢語的經典”!翻譯家朱光潛先生曾把翻譯區分為散文(小說)翻譯、詩歌翻譯和理論翻譯(他本人在美學理論翻譯上更為突出),當他的學生私下問他整個中國誰翻譯最好時,他曾說散文楊絳譯得最好。這大概所指的是1948年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楊絳譯《一九三九年以來英國散文作品》那個經典選本。

      但后來,楊絳先生取得更大成就的乃是小說翻譯,說得更具體些,其實就是所謂“流浪漢小說”翻譯。因為即使《堂吉訶德》這樣的反騎士的騎士小說,也被歸入流浪漢小說的大門類之內。其實,楊絳先生乃是挑戰了最繁復的小說翻譯,因為流浪漢小說往往在語言上枝蔓橫生,在未定型階段如此,即使到了成熟時期也是。

      在文學史上,無名氏的《小癩子》開啟了流浪漢小說之先河,楊絳先生的小說翻譯就是從它開始的。從她的翻譯過程足見一位譯者的認真與執著,因為她最初是從英文轉譯的,后來又改從法文轉譯,1950年平明出版社出版的就是從法文來的譯本。兩年后又開始重新修訂,直到1976年又據富爾歇·臺爾博斯克校訂的1958年版西班牙原文重譯,1978年上海譯文出版社終于出版從西班牙文來的譯本,但楊絳先生自己還不滿意,1983年她又根據何塞·米蓋爾·加索·貢薩雷斯的校注本,也就是1982年的新版重譯了《小癩子》。在翻譯完成《小癩子》之后,在動手試譯《堂吉訶德》這鴻篇巨制之前,楊絳先生還翻譯了法國流浪漢小說的代表作《吉爾·布拉斯》。選擇這部小說的意義,在楊絳看來,因為從這部作品開始,小說不再依附于歷史,地位也超過了歷史,所以翻譯它極具文學史價值。翻譯家董衡巽先生曾對楊絳、對該小說、對譯文有著如此的高度評價——“她不是用一般語言干巴巴地在作線條式的翻譯,而是用符合原作精神的色彩絢爛的文學語言去臨摹一幅原畫,所得到的自然是一件有血有肉的豐滿的藝術品。其效果仿佛原作者在用漢語寫作,而對翻譯者來說,則如同自己在進行藝術創作!边@便意味著,楊絳先生的如此高境使得其翻譯也成為了藝術!

      關于文學創作,楊絳先生盡管民國時期就小有名氣,但更重要的創作還是在“文革”之后。這就與錢鐘書先生恰好相反,因為后來忙于《管錐編》的撰寫及其他理由,新中國成立后的錢鐘書棄小說創作而主攻學術。有趣的是,楊絳先生在翻譯與研究的同時,卻開始了大量的文學創作,夫妻二人恰好走了反向的路。

      我始終覺得,丈夫先寫的《圍城》與妻子后寫的《洗澡》,倒是可以雙劍合璧的。

      在社科院經歷過“滾泥巴”的學者們,大都與楊絳先生有著近似的“文革”經歷,然而,卻鮮有學人用文學的方式將這段“文革記憶”復現出來,楊絳的《干校六記》則為大家記載了這段小史。于是乎,在看過1988年創作的《洗澡》還有其他作品之后,就有一些文人站出來說,這部小說對政治運動太過“輕描淡寫”了,與巴金的《隨想錄》相比,甚至有點“太過輕松”了,但果真如此嗎?楊絳先生在回憶這段歷史并進行文學加工的時候采取了某種超然的姿態,這就不同于一般“反思文學”的立場。這就需為楊絳先生辯!在此,我想給出三點辯護。

      第一,“女性視角”:楊絳的運動敘事始終是從女性眼光出發,從小事小節說起,那種不驚無寵的淡定也是女性化的;第二,“反諷視角”:這大概也是對《圍城》語言風格的某種模仿與因襲,因為獨善其身也就相對安靜,這并非體現了什么“時刻的自保意識和隱秘的利己主義”;第三,“歷史視角”:當與當年政治運動的“其人其事”拉開了一定歷史距離的時候,就會從小說的維度對于歷史有著更“冷眼”的靜觀與審視。

      楊絳先生的女性文學創作,始終有著與歷史的某種“錯位”。在民國時代,上海淪陷時,她寫的卻是世態喜劇,內戰爆發后,她則改寫小人物的靈魂掙扎。錢鐘書的《圍城》也是如此,所以才會在“文革”之后被“再次閱讀”。到了改革開放之后,傷痕文學似乎已過時之際,楊絳卻拿起筆來重寫那段創傷的歷史。還真是沒想到,這次的寫作,居然從邊緣走向了中心,但當人們拿之與主流文學比照時,就愈發顯出其那份冷刻與孤立,但這也構成了楊絳文學創作的基本特質。正如李健吾先生早就指明的“楊絳不是那種發揚踔厲的作家,正相反,她有緘默的智慧!倍@種緘默,也塑造了這位女性作家的韌性與力量。

      在紀念楊絳先生這位“文化老人”的時候,我們所要記住的是這個人以及這個人身上所具有的這個時代所不具有的高貴品質,也要記住她的書,因為她所有的書形成了“她的傳記”——這是一位“精神貴族”留給我們的個人歷史,而這私人史,恰恰表征了這個時代所能達到的文化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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