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tt id="aaa0a"></tt>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li>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中國作家網>> 訪談 >> 資訊 >> 正文

    對話韓少功:文學肯定比我們活得更長久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10月19日08:15 來源:湖南日報

      近日,當代文學大家韓少功應邀到常德演講“文學的變與不變”。期間,常德日報傳媒集團總編輯汪肯堂就文學、心中的桃花源、韓少功作品等諸多話題與韓少功促膝長談——

      對話韓少功:文學肯定比我們活得更長久

     韓少功 韓少功
     汪肯堂 汪肯堂

      □韓少功  汪肯堂

      我是半個“武陵人”,我一直是“陶粉”

      汪肯堂:有人說您的《山南水北》是中國的《瓦爾登湖》。讀完您的《山南水北》和梭羅的《瓦爾登湖》之后,我很自然地聯想起了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我想,產生這種聯想的應該不止我一個。能讓人產生聯想,說明這三者之間多少有些相似,相同,或相通的地方。您對此有何看法?

      韓少功:《瓦爾登湖》里只有自然,沒有人和社會。就這一點而言,《山南水北》大概更靠近陶淵明一些。何況我祖籍常德澧縣,也算是半個“武陵人”吧。雖不敢與陶公攀關系,受一方水土滋養,筆下如能透出一點傳統文脈的風采和氣息,對于我來說,至少是與有榮焉。

      汪肯堂:如果陶淵明活到今天他會驚呆,一千多年了,還有那么多人如此喜愛他的桃花源。并且還有那么多的解讀,那么多人爭搶,這是他寫作《桃花源記》時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的。最近,我們常德日報傳媒集團把自《桃花源記》問世之后,歷朝歷代包括當代有關桃花源的詩文進行了一番梳理,形成了一套近百萬字的《桃花源文集》,已交湖南人民出版社。整理過程中,我們發現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桃花源。您心中肯定也有一個桃花源,您心中的桃花源在哪里?是什么模樣?是《山南水北》?

      韓少功:我非常贊成你們做這些事,因為我一直是“陶粉”。他的氣節和才華,特別是他對土地、對民眾、對勞動的體會,在文學史上是并不多見的,值得我們好好地珍惜和繼承。其實,寫寫自然并不怎么稀罕,很多前人都寫過。但好多人不過是小資化的“旅游詩人”,比如謝靈運,名頭大得很,寫的那些雖然也優雅,也華麗,但像是在度假村里寫的。陶淵明就不一樣!邦洛㈤芟隆薄胍幌氚,收工后在屋檐下洗手洗腳,這種細節不是親身經歷如何能捕捉,如何寫得出來?“日入相與歸,壺漿勞近鄰”、“相思則披衣,言笑無厭時”……這里面都有人,有民眾,有鮮活的生活質感,入筋入骨,有血有肉,是他用生命寫出來的。

      物質條件并不能決定幸福

      汪肯堂:讀完您的《山南水北》,給我的總的感覺是,那是中國當代鄉村最真實的寫照,比我們平時了解到的鄉村更豐富。您一年之中有半年居住在鄉下,半年住城市,在您的字里行間,我發現您對鄉村偏愛一些。您認為當下城市與鄉村區別在哪?

      韓少功:人生在世有兩件大事,一是與社會的關系,一是與自然的關系,F代都市生活砍掉了后一半,顯然是不夠正常,留下了某種缺憾。這也許是都市人為什么一到假期便喜歡往鄉村跑的原因,多少是一點補償吧。但進入工業化、城鎮化時代后,農業從總體上來說附加值偏低,處于“夕陽產業”的困局,導致大量農村人口向都市流動,哪怕放棄了更清潔的空氣和水、更優質的有機食品、更多一些自由、閑適、豐富的生活方式。這是一個讓人無可奈何的歷史過程。眼下在發達國家,普遍出現“逆城市化”趨向,比如富人都住郊區,倒是窮人住在城區。這至少表現了現代人對都市生活的一種反思和反彈。將來會怎么樣?說不準。但因為技術革命的推進,農業從總體上重新成為一種朝陽產業,使人們從都市向鄉村回流,也不是沒有可能。

      汪肯堂:如今社會發展太快。我們這輩人幾乎是從刀耕火種的農耕社會一步跨入到現代社會。社會發展太快就容易讓人有“暈車”的感覺。只有您和梭羅這樣真正的智者,躲到鄉下步行,躲避“暈車”,并且冷眼來看別人是怎么“暈車”的。我要問的是:人是不是要在簡單的環境里才能思考復雜的問題?您給現代“暈車”者有何指教?

      韓少功:我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智者”,沒有那么高大上。不過,我覺得人不管是窮還是富,不管生活在哪里、從事什么職業,都不應在急劇變化的社會面前驚惶失措。物質條件并不能決定幸福。將來的人可能天天坐飛機,甚至被機器人侍候著,但他們不一定就不郁悶,甚至不患精神病。人要學會做加法,也要學會做減法,像老子說的“為學日增,為道日減”。清醒地把控自己,在學習上多一兩分,在欲望上少一兩分,日子可能就比較好過了。

      要有這種勇敢甚至膽大妄為

      汪肯堂:有人說《瓦爾登湖》不好讀全是作者的敘述,描寫,思考。您的《山南水北》好讀。除了您的思考和敘述,里面還有人物,有故事。讀到后面我讀出小說的味來了。相反,讀您的《日夜書》,讀到后面覺得又是散文。文體的界限在您這里是越來越模糊了,但韓少功味道卻越來越突出了,是這樣嗎?

      韓少功:小說與散文的界限本就沒那么嚴格,“嚴格”通常是一些教科書強加給學生的!端膸烊珪防锏摹罢f部”,古代意義上的小說類別,其大部分也可說是散文。俄國人的傳統,是只區分韻文和散文,從不區分散文和小說。中國古代四大小說名著,拿胡適先生的歐洲標準去衡量,也只有《紅樓夢》像一部小說,其余三部長藤結瓜,說到哪里算哪里,差不多也是“半散文”的,接近《史記》的那種紀傳體。我贊成在文體雜交方面多一些自由,在《山南水北》里甚至把報表、說明書、家譜等日常應用文也搬進去了,只要能表達思想和情感,能混搭出趣味效果,就行。古人說:文無定法。今天的人也要有這種勇敢甚至膽大妄為。

      文學的調整不等于死亡

      汪肯堂:如今文學似乎邊緣化了,您也這樣看嗎?是文學邊緣化,還是文學回歸到它應有的地位?或者說是把過去非文學的東西邊緣化了?真正的文學似乎永遠不會邊緣化,如《桃花源記》,如《瓦爾登湖》,如《山南水北》?

      韓少功:恐怕不光是文學,整個文化都進入了某種低谷時期。這不僅是中國的事實,也是全球性的事實。從全球范圍看,除了公元前五世紀左右的所謂“軸心時代”,還有十八世紀到二十世紀的所謂“啟蒙時代”,算是文明的高峰期、爆發期、革命期,其他時代都多少顯得有些平緩、平淡甚至平庸。何況當代人遭遇的以互聯網為代表的信息革命,一頭扎進文化生態的劇變,多少有些不適應。不過文學的調整不等于死亡,文學不可能像有些人預言的那樣,都被聲像產品所取代。比如杜甫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這里的“窗”“嶺”“雪”等都確實可用鏡頭拍攝出來,但“千秋”和“萬里”怎么拍?如果沒法用畫面來表現,那么張藝謀怎么可能取代杜甫?這也就是說,大可放心,不論聲像技術發展到哪一步,只要人還在,只要人還需要表達思想情感,文學肯定比我們活得更長久。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學術論壇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