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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驥才:請中國富豪支持口頭文學保護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1月25日10:04 來源:羊城晚報 何晶
     《中國唐卡文化檔案·昌都卷》
    馮驥才馮驥才

      2016年剛開年,著名作家馮驥才就迎來了“大豐收”。在剛結束的北京圖書訂貨會上,馮驥才推出了一系列新書,包括人民文學出版社的《俗世奇人》(足本);作家出版社的《俗世奇人(貳)》;文化藝術出版社和青島出版社出版,被稱為保護非遺“三大工程”的《中國口頭文學遺產數據庫總目》、《中國傳統村落立檔調查》和《中國唐卡文化檔案:昌都卷》;青島出版社出版的精裝六卷本《馮驥才》文集以及《畫史上的名作》。

      今年74歲的馮驥才,精神矍鑠,筆耕不輟,自我感覺創作力還處在特別旺盛的狀態,所以只出“文集”不出“全集”。近些年,他一直奔走于田間地頭,為保護民族傳統文化費盡心力,留給文學和繪畫的時間并不多。他呼吁知識分子要走在普通大眾之前,帶頭保護傳統文化;同時又呼吁民間人士為口頭文學遺產的出版出資獻力,“讓世界知道中國的文化有多大”。

      最新創作的《神醫王十二》、《燕子李三》、《黃金指》、《冷臉》等18篇“俗世奇人系列”短篇小說,是馮驥才在2013年國慶期間一口氣寫的,他感覺當時這些故事就像從腦子里“涌”出來。在《俗世奇人》(足本)中,還獨家配有他手繪的39幅插圖(如圖1-3)。

      1

      談《俗世奇人》:不想好結尾我不動筆

      羊城晚報:《俗世奇人》這名字很有意思,您為什么認定天津是俗世?

      馮驥才:法國有一個文化歷史學派,叫年鑒學派,認為某個地域在某個時期,它的地域性會表現得特別充分。比如廣州有廣州人的性格,也叫文化性格,這種集體性格也叫集體無意識。再比如北京是精英城市,上海是商業城市,天津是市井城市,就是俗世。北京的城市性格在清末表現得最充分,你看老舍的《茶館》,他有意識地寫北京的味道,表現八旗子弟的那些東西寫得最充分,北京也出了梅蘭芳、茅盾、徐悲鴻這樣的人物。上海最有色彩的時期是上世紀30年代,上海女人穿旗袍,那時候上海的味道是最足的,有周璇、張愛玲!端资榔嫒恕穼懙木褪翘旖蛉说募w性格。天津這座城市,性格反映最充分的是在清末民初,天津出了駱玉笙、馬三立。

      羊城晚報:那應該如何理解“奇”呢?怎樣的人才能稱為“奇人”?

      馮驥才:小說出現之前是故事,我們中國過去不叫故事,叫傳奇,所謂無奇而不傳,傳必有奇。奇就是非同一般,說白了就是讓人想不到,不同于一般的人,或者不同于一般的事,F在網上流傳的各種新聞也都是新鮮事,都有傳奇性。但你要寫得很單純,因為單純的東西才能口口相傳,不能口口相傳就不叫傳奇。故事不能繼續跟人講下去,也就不叫傳奇了。

      《俗世奇人》寫的都是極短篇小說,幾乎不超過兩千字,有的就一千字。寫一個人物,極短篇和長篇是不一樣的。長篇往往需要讀者花幾天時間閱讀,和人物長期相處;有的極短篇甚至幾分鐘就看完了,所以短篇要在瞬間給人留下非同一般的印象。這就必須傳奇,要把故事寫絕了,讓人忘不了。

      最近我在網上看有人說,“馮驥才寫的這是非虛構小說”。小說家虛構的東西讓你感覺不是虛構的,這是最理想的評價。讀者看完小說把書頁合上,人物是站立在書上面的,那小說就寫成功了。再者,作家寫的人物是創作出來的,是無中生有的。你每寫一個人物,世界上就多了一個人,那也是成功的小說。比如《紅樓夢》讀完,你會覺得身邊真有賈寶玉、林黛玉。

      羊城晚報:您塑造人物有什么訣竅?

      馮驥才:寫這類人物,我的經驗就是用三個細節、或者三個情節把人物撐起來。人物的個性很重要,與其說寫出好的人物,不如說是寫出好的個性。還得有個好的結尾,這個結尾可能在某個細節里,可能在某個情節里,也可能在某個動作里。如果一篇小說不想好結尾,我是不會動筆的。

      羊城晚報:您的這些故事從不點破主題,都是讓讀者自己領會。

      馮驥才:我覺得小說的主題就是一個桃核,桃肉好吃,有的人把桃肉吃完就走了,把桃核扔了,但有心的人就把它留下來。有心人在桃核上面仔細琢磨,是不是還做點雕刻?更有心的人把桃核砸開,發現里邊還有一個桃仁。好的小說家得是雜學家,比如《紅樓夢》里不只有詩詞歌賦,還有生活的方方面面。這些都是桃肉,而桃仁是讀者自己去體會的。

      2

      談保護傳統文化:

      知識界要走在大眾前面

      羊城晚報:這些年您一直致力于傳統文化的搶救、保護和傳承,做這項工作的困難在哪?

      馮驥才:我的歲數越來越大,如果再年輕一點更好,因為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說村落,現在全國二百多萬個村落,我們正在全面調查,把好的村落選出來,現在選了2555個,還有大量村落等待我們給它們做檔案。這不是我個人,是這一代知識分子要幫助村落去找一個好的出路。在中國的傳統村落里,有我們的民族記憶和精神傳統,有我們民族的終極價值觀、DNA和特有的審美,有我們豐富的、多地域的、多樣的文化創造,這些東西必須保留,必須傳承,不能失去。

      羊城晚報:為什么花這么大力氣來做非遺保護?

      馮驥才:在物欲崇拜的社會里,容易輕視精神事物的價值,對我們的傳統容易放松。知識分子要關切社會,關切人的命運,更重要的是也要關切先民的命運,F在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需要把我們生活里的文化,比如說春節,都當做文化遺產來傳承。在這樣一個時代,當普通的人們還沒有這個自覺的時候,知識界就需要有先覺的思想,走到大眾的前面,有思考,有行動,有方法。

      現在定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這些人,再過十年,一半以上已經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了,而新一代的傳人怎么命名還不知道,所以中國的非遺雖是萬余項,還有得而復失的危險,這些事情都壓在我們身上。

      3

      談民間文學:比非遺消失得更快、更殘酷

      羊城晚報:剛剛您談到了口頭文學,您也花了很大力氣做口頭文學的遺產保護。

      馮驥才:我們在做的《中國口頭文學遺產數據庫總目》數字化工程系統,包含116.5萬篇(條)故事、諺語、神話、歌謠、史詩,敘事詩、歇后語、笑話、小記,我和我的團隊對這些類別做了全面的梳理和調查。這是我國迄今為止第一部為各民族民間口頭文學專門編纂的、按民間文學規律分類分層級編目、收錄內容最齊全的作品目錄,其中很多文學篇目沒有公開出版過。我們去田間地頭調查,調查結果經過專家整理,近十年來,我們到手的資料是20億字,目前已編纂完成了8億8870萬字,我們要是把20億字整理完了,可能會出20萬字的一部書,將近一萬冊。

      每一項非物質文化遺產都有其特別的價值和內涵,搶救非遺,必須得走到田野里去,跟當地的老百姓融合,以他們的視角記下每一種民間文化。民間文學比非物質文化遺產消失得更快、更殘酷。比如剪紙,可能沒人學剪紙了,但剪紙還存在;但民間文學只要不流傳了,它就沒了,在什么地方終止都不知道。每個人都是民間文學的攜帶者。每兩個人之間,就可以產生民間文學的傳播。民間文學是民間文化中最深刻的那部分,很多優秀的作家都特別注重民間文學,從民間文學里吸取營養。

      羊城晚報:所以您也呼吁民間資本能為口頭文學遺產的出版貢獻力量。

      馮驥才:中國文學史第一部作品《詩經》就是口頭文學集,我希望有眼光、有品位的中國富豪支持我們的文化。如果我們把這些口頭文學的數據庫整理出版,出版之后送給美國大都會博物館、法國國立圖書館、大英博物館,讓世界知道中國的文化有多大。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有這么大的文化創作。

      這項工作需要很大的資金支持,我呼吁過多次,更希望靠民間力量來完成。如果民間有這樣文化自覺的人,那對重視民間文化會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盡管我們現在喊,要重視傳統文化,但我仍然認為傳統文化是弱勢的。每個人問問自己的內心,到底對中華文明有多熱愛?一個民族是對錢崇拜還是對文明崇拜,這是大事。中國不缺拜金的人,但缺少對我們的文明有敬畏的人。

      4

      談跨界:穿梭,有時刻意有時隨性

      羊城晚報:您對文人畫有不少研究,您是怎么為自己寫的人物配插畫的?

      馮驥才:寫小說和畫畫,有一點是相同的,都是形象思維。我寫一段風景,或者一個光線,哪怕一陣風,它都有給我形象的感覺。高爾基用了很多形容詞寫一個人很疲憊地坐在草地上,契訶夫說你沒有必要用那么多形容詞,你就說一個人疲憊地坐在草地上,他說文學就是要立刻生出形象。如果你沒有形象,用多少語言都無益。我在寫人物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形象,但是不具體,他可能是變化的,我一旦把他寫出來,形象就具體了,這時候畫他很容易。 

      羊城晚報:這些年您寫小說好像寫得少了。

      馮驥才:近二十年忙于遺產搶救,無暇寫作,大部分小說都歿于腹稿中。每年只有國慶與春節的假日是空閑的,可以讓位于繪畫或寫作。寫小說和寫文章,完全是不同的思維方式,你必須用虛構人物的個性思維來臆造一個世界。做文化遺產搶救的時候,最大的苦惱就是無法進入一個虛構的世界。我很艷羨作家賈平凹,常常一兩年見不到人,再見面時就能拿出一個長篇。我則無法進入我虛構的世界,因為每天都有大量的民間藝術傳人向我呼救。

      羊城晚報:保護傳統文化工作占據了您大量的時間,會不會讓您離文學和繪畫越來越遠呢?

      馮驥才:幾十年里,我一直在幾個領域齊頭并進。雖然某一時期,數月或數年,我生命的重心看似駐足于某個領域內,然而我卻從來沒有淡漠對其他領域的關注與情懷。當一個人具備某一種藝術的素質,就會對于事物的這方面多一份敏感。比如繪畫的人對色彩、光線和形象的敏感;比如寫作的人對于個性細節、思想與心靈的敏感。他身上好像有這方面信息的接受系統,有意和無意之間都在工作,與寫與不寫、畫或不畫無關;筆不在寫心在寫,筆不在畫心在畫。只要寫作和繪畫不是職業,就不會中斷。為此,我一直在這幾個領域來回穿梭,有時是刻意的,有時是隨性的。然而,只有這樣才是我自己——充分和真實的自己。

      馮驥才

      男,1942年出生于天津,當代著名作家、文學家、藝術家。早年在天津從事繪畫工作,后專職文學創作和民間文化研究。創作了大量優秀散文、小說和繪畫作品,近年來大力推動非物質文化遺產、民間文化保護工作。

        何晶

    幾筆之間神氣活現

    《自畫小說插圖記》

    文/馮驥才  

      為自己的小說畫插圖,是一種另類的喜愛,畫的也是一種另類的畫。

      作家寫人物時,這人物的音容笑貌先是清清楚楚在自己心里,然后用筆把他寫出來?墒,作家能把人物活脫脫寫出來就行了,為什么還要再畫出來呢?給小說畫插圖是畫家的事呀?墒菫槭裁从械淖骷蚁矚g干這種事?比方雨果、薩克雷、馬雅可夫斯基等等。一方面是因為這些作家擅長畫畫;會畫畫的人,總是情不自禁把自己腦袋里的形象畫出來。普希金和萊蒙托夫的手稿上,不是常畫著一些各種模樣的小人兒嗎?再有,是因為有的作家很在乎書的形態和美感,比如魯迅先生,雖然不畫畫,卻給自己寫的編的不少本書設計過封面呢;單純從裝幀角度看,魯迅先生的設計頗有品位,大氣,形式感強,富于審美個性。

      我為自己小說畫插圖全然出于一種興趣。有時小說寫完,人物還在腦袋里活靈活現,我是畫畫出身的,便禁不住畫了出來。待到給報刊寄稿時,就連文帶畫一并寄去。編輯見插圖是我自己畫的,覺得有趣,一起發了出來。上世紀八十年代一些發表在《收獲》上的小說如《三寸金蓮》《雪夜來客》,還有登在《文匯月刊》上的《話說王蒙》、《霧里看倫敦》等,都是圖文一并刊出的。如此自寫自畫,在自享中也給讀者一點樂趣。然而,干這種事很即興,信手拈來,近些年來實在太忙了,很少寫小說,多寫憂慮重重的思想隨筆,自畫插圖的事便自行中斷了。

      我畫插圖來得隨意。畫得隨意,連用的筆也是從書案上隨手抓來就用,多使用鋼筆、鉛筆、圓珠筆、軟筆。簡筆寫意,還都帶著一點幽默感,這大概與我愛畫漫畫有關。我的漫畫是我家庭生活的內容之一,常取材家庭日常生活的笑料,畫的對象多是老婆孩子朋友熟人和自己,畫出來取樂,畫自己時多自嘲。由于常畫,便練得幾筆之間神氣活現,但這屬于一種隱私性的“家庭文化”,從不拿出來發表。 

      可是,我有一次卻用這種漫畫的筆法自畫了插圖。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訪美歸來,我寫了七十多篇中西觀念對比的隨筆,發表在報紙上。這組隨筆多使用詼諧幽默的筆法,很契合我的漫畫畫法,便隨手畫了插圖。一文一圖,連畫了七十圖,后來還出版了一本自畫插圖版的《海外趣談》。

      現在為這“足本”的《俗世奇人》畫插圖也是這樣。一是很即興,寫好小說之后,人物還在腦袋里有聲有色;一是這部小說本身帶著一種幽默,很適合用我擅長的這種漫畫形式來畫插圖。我先是在一個本子上畫了幾篇小說中的人物,沒想到愈畫愈來勁來神,一發不可收拾,半個月過去,居然畫了厚厚一本;有時一個人物不同姿勢不同神氣畫了好幾幅。每篇小說各選一個人物,這個插圖本也就出來了。

      以往,他人也為《俗世奇人》畫過插圖,比如日本的翻譯家納村公子,畫得不錯。但別人畫的是他們心里的《俗世奇人》,我畫的是我的。這些人物是從我腦袋里生出來的,我知道他們脾氣秉性,擠眉弄眼是什么樣子;再有,我在天津生活了一輩子,深諳天津人骨子里那股子勁,那種逞強好勝,熱心腸子,要面子,還有點嘎得可愛。我畫,更是畫這些東西。

      好了,我有一本自己畫的插圖本小說了,F在只想再寫畫一本。

      馮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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