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網>> 舞臺 >> 資訊 >> 正文
昨日,由李靜編劇、王翀導演、趙立新主演,文化烏鎮股份有限公司投資出品制作的第一部話劇《大先生》在國家話劇院舉行發布會,宣布該劇于3月31日至4月3日登上國家話劇院舞臺。
發布會一開場便展示了劇中精彩片段。令人吃驚的是,劇中除了魯迅之外,其他角色全都用被操縱的“偶”的形式出現。追逐愛情的許廣平成了海洋般寬廣靈動的傀儡,講法治的胡適是獸籠型傀儡,講情懷的周作人是紙傘傀儡,獨裁者則是隨意變換身形的蛇傀儡……總是在舞臺呈現上給人耳目一新之感的青年導演王翀,為《大先生》注入了“先鋒”和“實驗”的新鮮血液。他提出了“除了魯迅,皆為傀儡”的導演構想,并在劇中大膽地讓除了魯迅之外其他角色都以“傀儡”形式出現。他說:“敘事中的‘我’毫無疑問是肉身的魯迅,而所有其他角色皆為傀儡。劇本借魯迅討論自由,希望你們也能從傀儡身上讀出導演的一片苦心!睘榇,他還專程和團隊前往臺灣宜蘭尋訪“無獨有偶”當代偶戲團,學習“偶”的制作和運用,并邀請美術家黃姒為《大先生》設計訂制了數個“傀儡”。這些“傀儡”在舞臺上出現,陌生化了作品的維度和涵義。除此之外,王翀在之前作品中多次采用的視頻影像技術,這一次也將與“偶”有機結合,呈現出令人耳目一新又值得深思的舞臺語匯。
《大先生》作為第一個將魯迅還原成有血有肉、復雜而本真的“人”的形象搬上話劇舞臺的作品,劇情從魯迅臨終前的最后時刻展開:當來自“天堂”的兩個影子回收專家快要把魯迅和他的影子分開的時候,他心中最牽掛的那些人陸續與他相會,并陷入對話和爭執——他法律上的妻子、舊式女人朱安,為他撮合了不幸婚姻的母親魯瑞,二弟周作人和他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他在《新青年》時期的同志胡適,他后半生的伴侶許廣平等,魯迅的意識停止在對“天堂”的最后想象中,舞臺重新回到了人間的氛圍。兩位革命青年站在他的遺體前,發出了慨嘆。
導演王翀說:“很難說《大先生》寫的是魯迅的時代。它更多寫的是我們的時代。劇本提出了一個巨大的設問:如果魯迅沒有死,他會如何存在?魯迅會如何評論、如何反抗、如何死去?他會對我們說什么、做什么、唏噓什么?《大先生》寫的也不是魯迅的一生。它其實只寫了魯迅生命里的最后一分鐘。在這一分鐘里,魯迅看到了前后百年的中國史,看到了中國人的傷痛和追尋!
《大先生》由文學評論家、劇作家、北京日報副刊編輯李靜編劇,是她歷時三年的心血之作。該劇劇本獲得2014年“老舍文學獎”,演出也獲得2015年國家藝術基金扶持。李靜說:“創作《大先生》的過程,是‘魯迅’與‘我’相互附體的過程。他的火與冰、愛與恨、自由與自囚、幽默與嚴冷、信仰與懷疑、創造與摧毀……時時攜雷霆之力,撞擊我,撕裂我,引領我,迷醉我。在那個自我至上而又個性匱乏、貌似自由而又各自隔絕的時代,他以浩瀚豐饒的復調人格,提醒我對人類無條件的深情。他是智者,更是義士。他獨立不倚,更滿腔熱情。他反對任何化人為奴的哲學甚至不惜以狂人自命,他也向所有困苦者伸出兄弟之手如同赤子。我想念這個人,愿意永遠記得他的話:‘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與我有關!
李靜坦言,她清楚一直以來,魯迅對太多中國人來說,是數代人的陰影記憶和語文負擔,一直是以 “斗士”、“導師”、 “匕首”、“投槍”、“棍子”等面目出現而被厭怕、被疏遠的“最熟悉的陌生人”,也是“被過度談論而又被誤解最深的文學家”,而她在《大先生》的創作中,則力求剝除層層歷史的厚繭,第一次將魯迅作為有血有肉、復雜而本真的“人”的形象,搬上話劇舞臺。
作為《大先生》之友,眾多文化界、學術界、戲劇界人士,嘉賓們和現場觀眾都對這樣一部作品非常關注。文藝評論家解璽璋非常關心《大先生》創作中的“妥協與堅持”:“我所謂堅持與妥協,大致是指藝術家與觀眾、市場之間,以及藝術生產流程內部,如編劇與導演之間、編劇導演與投資人之間如何協調,《大先生》會以何面目見之觀眾?”
青年演員李林也非常支持將魯迅這樣的大人物“請下神壇”:“現在最值得欣慰的是我們當下的社會,開始漸漸承認多元化價值觀,一些被某種主義束之高閣的神話化人物,也該讓他們自由走下神壇,開始親親民了!爆F場觀眾也紛紛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主創也都在現場一一回答,大家都期待著在舞臺上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大先生》。
本報記者 王潤 J069 王祥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