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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遲到的懷念(汪浙成)

    http://www.rjjlock.com 2013年05月08日09:17 來源:人民日報 汪浙成

      這是一份遲到的懷念。

      我在初中時就是艾青的“粉絲”。那時,隨著“人民代表”的父親,莫名其妙地一夜間成了“反革命”。家庭變故讓我一下子成熟了。孤獨苦悶中,開始轉向書本,當時,我最喜歡的書就是《艾青詩選》。詩里對春天和光明那種一往情深的憧憬和追求,以及流露在字里行間的憂郁而傷感的情調,仿佛巨大磁石牢牢地吸引了我。有段時間,我迷戀艾青的詩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很想擁有他的一本詩集?上菚r母親對付我弟妹六人吃飯都捉襟見肘,哪有錢給我買書?只好將一些特別引起我共鳴的詩抄在本本上。本子也不是現成的練習本,而是從用剩的本子上拆下來訂在一起的。本子雖不上檔次,抄寫得卻極其認真。艾青的詩,成了我那時人生路上的一盞燈,孤獨苦悶中的精神火炬。

      我不但喜愛艾青的詩,還愛屋及烏,喜歡艾青這個名字。艾草在江南田野上剛長出來時,是青色的。艾青二字,反映了一種生活的真實;再從艾草屬性分析,當春天來臨,它最早破土而出,是春天的先驅。艾草還可入藥,止血祛寒,驅蚊除邪,使得這種帶著泥土清香又有點苦澀的野草,在審美情趣上形象地反映了艾青詩歌的社會效應。

      我就這樣由他的詩和名字,想象他這個人應該是面孔清癯、白凈,舉止優雅,還有一雙普希金似的憂郁的眼睛!

      上世紀50年代初期我在北大學習時,終于見到了這位心儀已久的文學偶像。

      那是北大詩社的一次講座會上,艾青老師來給大學生中的詩歌愛好者做報告,題目是《論詩歌的形式問題》,地點在辦公樓禮堂。報告會下午2時半開始,可我吃完午飯便早早去搶占座位,在最前一排挑了個視角最佳的位子坐了下來,以便一睹他的風采。

      等到見過以后,說心里話,我感到有點失望和傷心。艾青老師本人的形象與我想象的相差過于懸殊了!

      直到40年后的一個初春時節,為進一步辦好《江南》雜志,我代表浙江省作家協會,上北京東四艾青老師家,聘請他擔任《江南》顧問。

      當時,艾青老師身體已不是太好,站不起來,坐在藤椅上看電視。我們說明來意,然后將剛出版的幾本《江南》雜志請他指正。他拿在手上,定睛端詳著封面上“江南”二字。

      “這兩字寫得好!”他由衷地贊嘆說:“一筆就有千斤重。是沙孟海的字吧?”

      我忙回答:“是請他為《江南》寫的!

      他翻閱了一會兒刊物內文,問:“現在你們《江南》發行多少呀?”

      我回答說:“總共5000份,其中4000份通過郵局發行,還有不到1000冊零售!

      “這個已經不容易了,F在我們中國是全民下海經商!

      “主要是我們工作沒跟上!蔽艺f:“所以請艾青老師當我們顧問,為刊物把把舵,讓更多的人喜歡我們《江南》,把發行量進一步搞上去!

      承蒙艾青老師慨允,答應擔任我們顧問,我一高興便口無遮攔地侃起來,說自己在初中時就想見他,想了好多年,直到北大詩社講座會上才第一次見到他,沒成想與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艾青老師很感興趣地問:

      “是不是讓你大失所望了?”

      我支支吾吾地說:“有點失望吧!”

      艾青老師笑道:“說來聽聽!

      見他笑吟吟的眼神像是在鼓勵,我于是便放肆起來:“大概由于長期熬夜,您當時的臉色看去十分難看。報告時一支接一支抽煙。大量的尼古丁損壞了您的牙齒,顏色看上去很可怕。日以繼夜的伏案工作,肩膀一邊高一邊低。加上濃重的金華口音夾雜著陜北腔,聽起來吃力極了。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您當時做報告時那件大家都難得見到的很有檔次的呢子大衣,像剛解放時那些南下干部似的不經意地披在肩上。這一披,固然披出了風度,披出了派頭,披出了與眾不同,卻披丟了詩人的氣質,讓我又高興又傷心!”

      艾青老師開心地哈哈大笑。因為病痛,腰身有些佝僂,但臉上卻洋溢著孩子般純真的笑容。

      我征詢似地問艾青老師:“真是失禮,我說話有點放肆了?”

      艾青老師擺擺手,眼里放射著一位智者的慈祥的光芒。

      “其實,您詩選扉頁上那幀照片就很好,”我說:“眼睛像是在深情地望著遠方那一片您熱愛著的土地。這是喜歡您詩的人都熟悉的艾青式的笑容!

      “你喜歡?”他問。

      “非常喜歡!

      他叫我自己進到屋里去挑上一張。房間桌上堆著一大摞照片,我從中挑了一張出來,艾青老師在照片背面用簽名筆寫下我為之傾倒的那個名字——艾青!

      讓人痛惜的是,艾青老師擔任我們《江南》顧問不到4年,便不幸離世。第二年,艾青夫人高瑛去金華路過杭州,我上她下榻的杭州大酒店看望,出來時她送我一冊新出版的艾青詩集《大堰河》。

      每當翻看珍藏的相冊簿,看到艾青老師那張照片,望著他那深情目光中流露著一點憂郁的眼神,想起當年那段往事,竟親切得讓人有點恍惚,覺得這位大堰河的兒子依然活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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