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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兒子的身份——我對葉至誠先生的猜想(杜麗)

    http://www.rjjlock.com 2013年06月21日09:42 來源:光明日報 杜 麗(北京)
    葉圣陶與女兒葉至美(左一)、長子葉至善(左二)、次子葉至誠(右一)葉圣陶與女兒葉至美(左一)、長子葉至善(左二)、次子葉至誠(右一)

      1945年12月,八年抗戰結束,葉圣陶和開明書店的同事及親友,老少50多人,懷著急切的歸家心情,乘坐兩艘開明雇的木船,歷時47天,由重慶到達上海。葉圣陶的《東歸江行日記》從1945年12月25日重慶上船記起,到1946年2月9日上海登岸止,錄述了漫長旅途中的點點滴滴。

      出發時,葉圣陶的小兒子葉至誠19歲,經歷跨年度途程,到上海時已經20歲了。在日記中,他被喚作“三官”,他的乳名。日記中頗多“與三官登岸”的字樣。1946年1月6日,兩船中的一只與一艘軍糧船相撞,后艙進水,浸濕貨物,其中包括葉圣陶和葉至誠父子的兩簍書。9日,這只船又觸岸邊礁石,再次進水,及15日天晴,曬書于艙板及篷頂才發現,葉至誠的千余本“譯本文學名著”有一半竟已著潮,土紙本更是“皆成濕漉漉之一塊,雖經曝曬,未必有用”,令他“難免喪氣”,當天就發起了高燒。

      40年后,在《四起三落》一文中,葉至誠也記述了這次事件,并引了父親日記中的話:“三官猶謂將重行購買,以補此缺憾云!

      作為葉家小兒子,葉至誠從小癡迷文學,曾如饑似渴地閱讀各種中外名著,少年時代就開始有自己的藏書,令許多同學羨慕不已。15歲左右開始跟父親學習寫作,幾年后與兄姊至善、至美出版散文合集《花萼》《三葉》《未必佳集》,得到了朱自清、宋云彬的肯定,多年后的《假如我是一個作家》又得到冰心先生的贊揚。其散文,汪曾祺贊為“干凈”,葉兆言說是“至誠”,在重溫父親年輕時代的作品時,更是盛贊其中洋溢著“令人目瞪口呆的才氣”。他的侄子,也即葉圣陶長孫三午曾經在作文中抄這位叔叔的文章交作業,獲老師好評。當時不少評論文章把葉圣陶譽為“中國的契訶夫”,三午卻獨有見解地認為,叔叔葉至誠也許才是將來會真正成為中國契訶夫的人。然而,世事難料,多年以后,葉家小兒子并沒有如大家預期的那樣成為一位契訶夫式的文學大家,除了一些零散的散文隨筆和文學評論外,甚至沒有什么具廣泛影響的代表作傳世。

      盡管文學的成績與名聲并非判斷一個人人生價值的唯一標準,個人人生的幸福更是與有無傳世作品沒有任何必然聯系,但面對著代表作家精神世界的文字(證據),我們這些凡庸的“普通讀者”仍舊忍不住窺探的眼光和庸俗的好奇心。這好奇心就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葉至誠未能眾望所歸成為可以與父親齊名的文學大家的呢?很多人都曾撰文分析過自己的推測,甚至有人認為他的“寫作方法”出了問題。

      當然有個不能回避的原因,就是所謂的“探求者事件”——1957年,剛過而立之年的葉至誠被朋友陸文夫“拉”入這個以創辦同人刊物的形式革除當時文藝作品公式化概念化的小團體。成員基本都是江蘇籍作家,除了陸文夫、葉至誠外,還有高曉聲、艾煊、方之等。即使父輩作家巴金提醒他們不要這么做,他們還是滿腔熱情地由高曉聲起草了《啟事》。盡管因為經費和人手等原因,這個小團體很快就流產了,但成員們還是因此背負了“22年的沉重債務”,受到沉重的打擊。1979年獲平反后,已進入人生中年的成員們紛紛重登文壇,高曉聲、陸文夫都奉獻出了豐碩的果實,但葉至誠卻貌似只是忙于《雨花》雜志的事務性工作,寫一點評論好友作品的評論,從此成了一個“小老頭兒”。

      但我以為,也許以上原因都只是占一部分,也許還有隱藏在作品中的其他原因——因為,沒有什么比作者自己的作品更能泄露天機的了——在葉至誠的散文中,不僅經常流露出一個小兒子的“永恒困惑”:父母愛自己不像愛兄姊那么多,更有不少文字都是拿自己的文學才華和兄姊做比較,行文中不時流露出內心的斗爭與掙扎,這在《熒惑星》一文中得到巧妙曲折的表述。此文是作者對司馬遷記錄在《史記·越王勾踐世家》中的故事的重新書寫:陶朱公范蠡的長子去楚國營救被關在死牢里的二弟,卻因自負而失敗。這是一個典型的“自負的老大把父親交待的事情辦砸了”的故事。葉至誠從小生活在父親兄姊的壓力下,成年結婚后又在妻子的名聲籠罩之下(葉至誠妻子姚澄系解放前出身的著名錫劇演員、錫劇電影《庵堂認母》的主演),后來兒子葉兆言又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青年作家。仿佛是有人念了咒語,要他永遠生活在比自己有才華、有名聲的家人中間,他選取這個故事來書寫,仿佛隱含著這樣的意思:假如陶朱公派去的是聽話的小兒子,恐怕任務早就圓滿完成了,事實卻是小兒子沒有被“派”去。

      與兄姊的比較使得他下筆變得非常謹慎,對于沒有十足把握的探索的審慎,使得他無法肆無忌憚地張揚自己的文學個性,而只能作一個“生活在名人中間”的不怎么有名的人。早年他剛開始寫作時學的是父親的文風,尤其是作品集《至誠六種》最后一輯“學步集”都是他解放前的作品,很多都見出其父葉圣陶先生的影響。但到了一個作家應該確立自己獨特風格的成熟時期,他似乎遲疑了,這種遲疑我們在許多把目標定得過高的人身上都能見到,我們甚至會順著他字里行間流露出的懷疑去想:從事文學事業是否是父兄加諸他的一項任務?為了滿足大家的期待,他這個聽話的小兒子是否自動地、善解人意地放棄了自己真正的興趣,順從了大家的意愿?

      令人欣慰的是,盡管父親因為種種原因“沒能痛痛快快地寫出一大堆東西”,兒子葉兆言卻是真正寫出了一大堆好東西,將葉家的文學事業傳承了下來,完成了父親未竟的事業。他還用情用心地為父親編作品集《至誠六種》。

      這本集子展示出葉至誠非常成熟的語感,語流細膩婉轉,平常的一個意思如戒煙、等公車、家事、童年等,經他兜兜轉轉敘述出來,都饒有興味。有些小牢騷經過幾番柳暗花明的轉折,也變得可愛而趣致。而記述家人的文字,尤其是回憶父母雙親的一些篇章,都是非?少F的記錄;評論友人的作品,則于體貼中不吝贊美,可謂文如其人。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文字針腳”非常之綿密,很少粗針大線,雖是平常題材,意思都環環相扣,絕無半點生硬和含糊,這是一個作家的真功夫,令人贊嘆。想來這應該很大部分歸功于他青少年時代在戰亂年代一本一本蓄起來的那一千多冊“譯本文學名著”吧。使人忍不住想:如果沒有戰亂奔波,如果能買到飛機票或汽車票,如果木船沒有進水,如果……

      世事沒有如果。我無法說出如此才華用在零敲碎打的散文小品上是否大材小用這樣的話來,因為,也許是生活而不是別的,才是一個人美感和才華最好的用武之地。

      (作者為青年散文家、文學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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