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tt id="aaa0a"></tt>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li>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中國作家網>> 評論 >> 正文

    馮驥才:把書桌搬到田野上(孫晶巖)

    http://www.rjjlock.com 2013年08月02日12:03 來源:北京晚報 孫晶巖
    24年前,馮驥才送作者的照片,展示他收藏的“三寸金蓮”24年前,馮驥才送作者的照片,展示他收藏的“三寸金蓮”
    馮驥才與報告文學作家孫晶巖近照馮驥才與報告文學作家孫晶巖近照

      人在年輕時遇到一個好老師是最大的福分,馮驥才當之無愧是我文學上的領路人。如今20多年過去了,我已經出版了16部重大題材長篇報告文學,可我忘不了在我蹣跚學步時大馮對我的扶植和鼓勵,他永遠是我精神上的導師,激勵著我走向田野,走近人民,摯愛真善美,關切天地人。  

      ——題記  

      畫外音

      馬年春晚當顧問

      被小剛拉進“火坑”    

      由馮小剛擔任總導演的馬年春晚是對央視歷屆春晚的一次大翻新。聘請馮驥才、閻肅、劉恒等擔任藝術顧問,堪稱慧眼識珠。春節是中華民族最大的“非遺”,馮驥才是真正通曉中國文化和中國民俗的大家。

      馬年春晚顧問是個怎樣的角色?會起到怎樣的作用?二伏最熱的一天,我致電大馮,既向他表示祝賀,也亟待回答心中的疑問。

      馮驥才說:“半個月前,我接到小剛的電話,他告訴我,央視已邀請他來當馬年春晚的總導演,因為還沒有正式對外宣布,所以不能講出去。我當時就開玩笑說了句,‘你這次是掉進火坑了’。沒等我話落,電話那端小剛已大笑起來。沒想到,他在電話里邀我加盟”。

      馮小剛接下央視春晚總導演的工作后,馬上想到的就是請能人相助,在他列出的顧問名單中出現了馮驥才的名字!靶偸翘貏e接地氣兒的導演,最知道百姓心里想的是什么!

      馮驥才風趣地告訴我:“顧問嘛,就是既得顧又得問。和其他幾位一起幫著出出主意。我和小剛是朋友,我會努力幫襯馮導,提供一些好的想法和點子!

      “非遺”最大的特點是老百姓能夠親身參與,而春晚最大的問題是老百姓不能親身參與。以往的春晚有時候像個聯歡會,甚至有些中國民俗都搞錯了,充斥了一些外國的東西,弄得不倫不類。馮驥才在馬年春晚上主要負責民俗把關,他希望在大年三十這頓必不可少的年夜飯上,向觀眾奉獻一臺饕餮大餐。有他精心指導坐鎮把關,我相信馬年春晚一定值得期待。

      “丐幫首領”1米92,進出災區“費”藥水

      第一時間到過地震災區的人一定熟悉這個鏡頭:出入災區必須噴灑消毒劑。眼前(右圖)這個雙手舉起,雙眼緊閉,褲腿和鞋子布滿泥巴,正在接受消毒劑噴淋的就是中國文聯副主席、著名作家、畫家、教育家馮驥才。

      每次進出災區,都要經歷一次這樣的“藥浴”。為這樣一位身高1米92的大個子噴藥,工作人員打趣地說他比別人費藥水。

      汶川大地震對古老的羌族文化造成毀滅性的破壞,大禹的故鄉沉在堰塞湖底,羌之觴,國之痛,馮驥才立即成立緊急搶救羌文化專家小組,趕赴災區。冒著余震,收集編寫了《羌族文化學生讀本》。

      我也曾在汶川地震時到四川8個極重災區采訪,深知余震、泥石流和疫情是如何危及人的生命。我等小兵在災區打拼理所應當,可馮驥才是中國屈指可數的文化泰斗,是第一時間奔赴汶川災區年齡最大的作家。在我的心目中,文化泰斗遠遠勝過一打不作為亂作為的達官貴人。他在天津有舒適的住宅和優越的生活,他原本可以穿著高檔的時裝悠閑地坐在書齋里邊看書邊喝咖啡,可他卻經常往窮鄉僻壤跑,足跡遍布祖國20多個省區,風里來雨里去,一身汗水一身泥濘,他為此還獲得了一個“丐幫首領”的外號。

      有一次他冒雨到武強的一個現場考察,汽車滑下路面陷入松軟的麥地。他們只能步行。一路泥濘積水,盡管當地的同志為他們準備了膠鞋,但他的腳太大,靴子太小。一位同伴急中生智,叫他用裝膠鞋的塑料袋套在腳上。這樣,他們一行人走在爛泥路上,行同一伙乞丐。由于腳底太滑,走起路來左歪右晃,大家笑著叫他“丐幫首領”

      我非常珍愛大馮在災區被噴灑藥水的這張照片,我覺得這張照片是對“社會責任感”最好的詮釋,在國家危難之際,大馮以進擊者的形象時刻準備沖鋒陷陣。他是上蒼賜給中國人的珍貴禮物,是一個滿腹詩書的大才,他頗像費孝通先生,在中國的大地上扎扎實實地做文化學、民族學、人類學、社會學、民俗學的田野調查,搶救中國文化遺產,保護老城和古村落,這樣的知識分子乃是中國的脊梁。

      兩度為我的長篇處女作題詞

      馮驥才的父親是浙江寧波人,母親是山東濟寧人,他身上有兩種文化基因,既有浙人的聰慧與細致,又有魯人的豪爽與激情。他是吳越清香的綠茶與齊魯刺鼻的烈酒的混合體。與他相處,你既能感受到他的清雅靈秀,也能感受到他的古道熱腸。

      我是在24年前的一次文人聚會上認識大馮的。他熱情地問我最近在寫什么,我告訴他在寫一部關于服裝的長篇報告文學,我說這個題材必須從服飾文化的角度去開掘,才能寫得深刻。也許是文化這個詞匯觸動了彼此的神經,我們第一次見面就聊得很投機,他思維敏捷出口成章,談話就像做演講,充滿了智慧和幽默。我覺得他是一個天生的演說家,能言善辯,適合當律師。

      拙作在《當代》雜志發表后,《人民日報》、《新華文摘》等刊物相繼轉載,在文壇引起關注。當我告訴大馮一家出版社的編輯想出版《服裝交響曲》時,他欣然為拙作題詞“服裝百器齊奏,改革大潮頌歌”。他的字龍飛鳳舞,充滿文化氣息,題詞的內容很對我的心思,令我愛不釋手。我當時是一個剛剛走出大學校門的毛丫頭,腦子缺根弦,既沒有把他的題詞拍照,也沒有復印,就滿腔熱情地把書稿和題詞交給那個編輯,結果對方不但沒有為我出書,還把題詞弄丟了。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雞飛蛋打之際,素不相識的讀者沈寶祥老師找到了我,熱情地把拙作推薦到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

      開印之際,我犯了難。我很崇拜馮驥才,特別喜歡他給我的題詞,可人家那么大的腕兒辛辛苦苦給我賜墨寶,卻讓不負責任的編輯給丟失了,怎么好意思再張口呢?這是我的長篇報告文學處女作,每一個母親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都格外看重,我鼓足勇氣向他說明原委,本以為毫無希望,誰知他卻爽快地說:“晶巖,你放心,我馬上再給你寫一幅字。今后,你每出版一本書,我都會給你題詞!

      他不僅寄來了題詞,而且送給我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攝于他的書房,他的家儼然是一個民俗博物館。不僅有眾多的藏書,而且有名家字畫和文物。書柜里裝滿了從世界各地淘回來的古董。他的腳下是八雙形態各異的三寸金蓮,他身體微微傾斜,拿了一只紅色的小鞋與自己白色的大球鞋相比對,臉上露出風趣幽默的笑容。他左手的食指指著前方,我仿佛聽到他在妙語連珠地談古論今。很快,他的題詞和照片就隨著拙作出籠了。我的第一部長篇報告文學由馮驥才題詞,第一部散文集由冰心題詞,一個青年作家在剛出道時能夠得到這些文學大師的提攜是多么幸運!從那兒以后,我每出版一本書,都會給馮驥才寄去。他寫信鼓勵我:“晶巖,我不斷地看到你的新作,感覺就像一架飛機一飛沖天!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感恩于他對我的幫助,總想為他做點什么。長期的伏案寫作使他積勞成疾,有一年開政協會,他來電話說自己有糖尿病,開會期間經常與朋友聊天到深夜,餓得難受,想吃點炸花生米。我立刻炸好花生米,撒上細鹽托正在開政協會的先生帶給他,他夸獎了我的廚藝,我心里甜滋滋的。

      大馮是一個至真至善至純的人。2008年,我撰寫長篇報告文學《五環旗下的中國》,有關人文奧運一節想請幾個名人談觀點,恰逢韓美林在人民大會堂搞《天書》發布會,我和大馮應邀參加。中午吃飯時我見縫插針與大馮聊奧運,他說:“晶巖,你大膽寫,你讓我怎么說我就怎么說!

      這是他對我極大的信任,可我是個一根筋的人,非常較真兒,我覺得自己編幾句說是大馮的話固然很省力,但這是在糊弄讀者。再說我的思想根本無法與他的深度比肩,我的語言也無法與馮式幽默媲美,于是我執拗地刨根問底,我的執著打動了他,他侃侃而談,邏輯清晰,打開錄音機一個字不落地記錄下來就是一篇好文章,最后他關于人文奧運的高論就出現在拙作里,醍醐灌頂,振聾發聵。

      賣掉百幅畫卷 酬資搶救文物

      馮驥才是一個鬼才,小說是他的強項,散文匠心獨運,詩歌信手拈來,他的報告文學《一百個人的十年》,令我這個報告文學作家為之汗顏。能夠把文學和繪畫同時做到極致的人在中國并不多見,但我更敬佩的是馮驥才做文化遺產保護和教育。如果說他弄文學和繪畫主要靠天賦的話,那么他做文化遺產保護和教育則更多是源于社會責任感。

      2012年9月,我應馮驥才之邀來到北京畫院觀看“四駕馬車——馮驥才的繪畫、文學、文化遺產保護與教育”展覽。古人云“詩畫相生”,詩是無形畫,畫是有形詩,繪畫是文學的夢,馮驥才的畫是典型的現代文人畫,一是追求意境,二是再現心靈。讀他的畫,我能品味到濃濃的詩意。我覺得他的《期待》、《樹后邊是太陽》、《照透生命》、《往事》、《步入金黃》等畫作堪稱精品,畫的題目都充滿詩意。無論是《樹后邊是太陽》里折射在雪地上的樹影,還是《照透生命》中兩棵粗壯的樹干間映照的陽光;無論是《期待》里半開的柵欄門對光影的憧憬,還是《步入金黃》中天空朦朧的光暈;無論是《往事》里搖曳的凄凄荒草身披的霞光,還是《生命》中五彩繽紛的色彩的井噴,都是他心靈真切的外化。他已經身陷時代文化的命運中,逐漸離開自我的繪畫,重新回到責任的事業中來。這一次不是文學的責任,而是文化的責任。

      人為了看見自己的內心才畫畫,每幅畫都有一個故事。而我最想看到那幅《老夫老妻》,一幅承載大馮夫婦幾十年風雨同舟的作品,但卻沒有找到。后來才得知他為了保護文化遺產,賣了一百多幅畫作為啟動資金,帶領一幫人拍照、錄像、收集文物、請原住民口述歷史。他還在天津估衣街當眾演講,說老街是城市的動脈,一定要保護老街。當他從法國講學歸來,看到天津的老街被拆除后,忍不住淚如泉涌。畫作是畫家的心血,在他賣掉的眾多畫卷中,就有這幅《老夫老妻》。

      整整看了一個上午,我拍攝了很多照片。大馮問我展覽怎么樣?我說棒極了,如果您只拉一駕馬車,保管比現在干得出色,一定是行家里手,是中國的No.1,但是這四輛馬車并駕齊驅名列前茅在中國無人企及,這不僅需要才華,更需要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

      大馮頭上有很多美麗的光環,他是著名作家、畫家、民間藝術家、天津大學文學藝術研究院院長、博導、中國文聯副主席、全國政協常委、國務院參事……可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官,在我眼里,他是一個杰出的思想家,一個才華橫溢的文化學者,一個學富五車的教育家,一個充滿激情的社會活動家,一個可親可敬的朋友。他曾憂心忡忡地告訴我:從2010年至今,每天有80至100個古村落從中國的版圖上消失,為此,他大聲疾呼并踐行:一定要保護古村落!

      人的名字里總是包含了父母的精神向往,他叫驥才,驥是好馬的意思,比喻賢能。他的名字里有兩個馬字,他出生在馬年,天生是受累的命,他的人生就像他的名字那樣躍馬揚鞭,他不是四馬拉一車,而是一匹馬拉著四輛車在不停地奔跑——文學、繪畫、文化遺產保護和教育這四件事是他的最愛,非做不可。文化的傳播是心靈的傳播,不是演了幾部戲、唱了幾首歌就叫藝術家,中國的文化大家才是真正的藝術家,是社會的棟梁。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馮驥才把書桌搬到田野上,他最大的愿望是保護好中國的文化遺產,把中國文化做精、做深、做細,讓中國文化走向世界。

     汶川大地震時,馮驥才赴災區采訪

      我在各地奔波,在田野與山川的行走間,不斷地尋找時間的縫隙,讓自己的筆站在光潔而美麗的稿紙上。有一次,我忽然發覺稿紙的一排排橫豎的小方格很像田畦。我的筆不也在這田野中走來走去,不也在思考、感動和嘆息嗎?

      1942年生于天津,當代著名作家、文學家、藝術家、民間文藝家。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小說學會會長,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天津大學文學藝術研究院院長,全國政協常委等職。

      主要作品《畫外話叢書 馮驥才卷》、《逆光的風景》、《摸書》、《感謝生活》、《一百個人的十年》、《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炮打雙燈》、《神鞭》、《三寸金蓮》等中外各種版本著作百余部,畫集多部。文學作品題材廣泛,體裁多樣,多次在國內外獲獎,并先后在中國大城市以及歐、美、亞一些國家舉辦個人書畫展,深獲好評,被認做中國現代文人畫之代表。

      補白

      馮驥才的文與畫

      老夫老妻

      1983年,冰心和吳文藻先生金婚紀念日那天,我到冰心家祝賀。老太太新衣新褲,容光煥發,聊天時沒有等我問就自動講起她當年結婚時的情景。她說,和吳文藻度蜜月是在北京西山一個破廟里。那天,她在燕京大學講完課,換了一件藍旗袍,把隨身用品包了一個小布包,往胳肢窩一夾就去了。到了西山,吳文藻還沒來——說到這兒,她笑一笑說:“他就這么稀里糊涂!

      她等得時間長了,口渴了,就在不遠農戶那兒買了幾根黃瓜,跑到井旁洗了洗,坐在高高的廟門檻兒上吃,等候新郎吳文藻。直等吳文藻姍姍來遲。他們結婚的那間房是廟后的一間破屋,門都插不牢,晚上屋里經常跑大耗子。桌子有一條腿殘了,晃晃蕩蕩!斑@就是我結婚的情景!闭f到這兒,她大笑,很快活,弄不清是自嘲,還是在為自己當年的清貧與灑脫而洋洋自得。然后她話鋒一轉,問道:“馮驥才,你怎么結的婚?”我說:“我還不如您哪!我是‘文革’高潮時結的婚!崩咸宦,便說:“那你說說!

      我說,當時我和我未婚妻兩家都被抄了。街道赤衛隊給我一間幾平方米的小屋。結婚那天我和愛人的全家去一小飯館吃飯。我父親關在牛棚,母親的頭發被紅衛兵鉸了,沒能去。我把抄家剩下的幾件衣服包了一小包兒,放在自行車后衣架上去飯館,但小包路上掉了,結婚時兩手空空(冰心老太太插話說,你也夠糊涂的)。因為我倆都是被抄戶,在飯館里不敢聲張,更不敢說什么慶祝之類的話,大家壓低嗓子說:“祝賀你們!”然后不出聲地碰了一下杯子。 

      飯后,我和我愛人結婚就到那小屋去了。屋子中間安一個煤球爐子,床是用三塊木板搭的,我撿了一些磚,壘個臺子,把木板架在上邊。還有一個小破桌;向鄰居借了兩個凳子,此外再沒有什么了。窗子不敢掛窗簾也不敢糊紙,怕人說我們躲在屋里搞反革命名堂。進屋不多會兒,忽然外邊大喇叭響起來,我們趕快關了燈。原來樓下有個紅衛兵總部,知道樓上有兩個狗崽子結婚,便在下邊整整鬧了一晚上,一個勁兒朝我們窗戶打手電,電光就在我們天花板上掃來掃去。我和愛人和衣而臥,我愛人在我懷里整整哆嗦了一個晚上——“這就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冰心老太太聽了之后,帶著微笑卻嚴肅地說:“馮驥才,你別抱怨生活。你們這樣的結婚才能永遠記得。大魚大肉的結婚都是大同小異,過后是什么也記不住的!

      我點頭說是,并說我畫過一幅記載我們那時生活情境的畫,畫的是大風雪的天氣里,兩只小鳥互相依偎,相依為命,我還題了一首詩在上邊:“南山有雙鳥,老林風雪時,日日常依依,天寒竟不知!

      這幅畫在大地震時埋在廢墟里,又被我努力挖掘出來。后來生活好了,偶爾想起過去的日子,還要按這意境再畫一幅。我感覺作畫時像是重溫往事,我很少重復作畫,但這幅畫卻畫了好幾幅。并重新給它起了名字,叫《老夫老妻》。

      當然,老夫老妻的內涵還要深遠悠長得多,我還寫過一個短篇,題目也叫做《老夫老妻》。

      所以我認為:繪畫有時候也是一種心靈的歷史。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學術論壇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