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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也灼灼 果也夭夭———花果中的戲劇與文學(鄧高如)

    http://www.rjjlock.com 2014年05月14日16:46 來源:人民網重慶視窗 鄧高如

      春去矣,夏已至,赤日炎炎正逼近。

      然而,當今神州風景好,春賞花,夏品果,國人似有一派過不完的春天。

      當然,陶醉于這花紅果綠的美感,大體只能是物質層面的享受罷了,另有一種更高境界的賞鑒,卻能讓我們獲得別樣的欣慰與快感。炎夏,又將奈我如何?

      它,就是花果中的戲劇與文學。

      一

      著名川劇藝術家周企何、陳書舫,生前愛演一出好戲:《登舟畫梅》,F在一些戲曲音像商店尚可買到這光碟。成渝兩地新一代川劇演員,也傳演不衰。

      故事說的是明代一地痞無賴黃天監受人之托,冒充大書畫家董其昌前往迎娶才女楊云友。楊為驗證“董其昌”的才學深淺,便在舟中以畫梅為由,與之海闊天空閑聊。黃為顯示其對繪畫的內行,開口便道:“楊小姐呀,你這梅花畫得好是好,就是缺少幾片葉子。如能添畫上它,就真個好看了!睏钜宦牬搜,不覺疑竇頓生:如此書畫名家,怎能放出這樣的“黃話”?為細探虛實,便真誠問道:“董先生,何以見得呀?”黃脫口而出:“你當真不曉得啊,那俗話說得好,‘紅花雖好,尚需綠葉相扶!绻@梅枝之上再有幾片葉子‘幫襯幫襯’,這畫豈不就更好看了!

      楊小姐驚詫之余,冷靜地說:“先生,你錯了,你真的錯了呀!梅花與諸卉不同。它是花不見葉,葉不見花。如果有了葉子,那就不是梅花了!”黃自然不服,還要繼續爭論,楊氣定神閑地說:“先生,你看那岸上梅花,開得正艷,哪有什么‘綠葉相扶’呀??”時值隆冬,果然沿河梅花怒放,虬盤枝逸,并無葉片。好個假裝斯文的冒牌貨,自然敗下陣來。

      在這出戲里,我們的藝術家通過梅花開放是“先花后葉,有花無葉”、“花不見葉,葉不擋花”的常識考量,巧妙地揭穿了一個騙子以假充真、不學無術的嘴臉,真是有戲、有趣、有看頭。

      每逢梅花綻放的時節,我無論見到蠟梅、綠梅、白梅,還是紅梅時,心里總會記起這段戲文來,耳邊也便要響起陳書舫大師那氣定神閑、落地有聲的念白:“先生,你錯了,你真的錯了呀……”

      是的,自然界的各類事物,雖然變化有序,但也錯綜復雜。我們認識事物,有正確的時候,也有錯誤的時候。認識對了,堅持發揚,自覺踐行;認識錯了,認錯服輸,以錯為鑒,改錯前行。如此者,方為君子哉。

      二

      《情探》,大概是傳統戲中各類劇種都爭相上演的劇目之一。平心而論,川劇本子最好。據說,它為清光緒年間進士、翰林、御史,并被梁啟超譽為“直聲在天地,詩名滿人間”的大文人、“川劇迷”趙熙所改編,說的是窮困書生王魁高中狀元,便招贅韓相府第,拋棄原配夫人焦桂英的故事。焦得知此變后,欲訴無門,走投無路,終殉情自殺,并帶厲鬼前來相府捉魁報仇。但見到郎君時,她又心存僥幸,一再以情探之,以望在精神上有個滿意的回答,但最終徹底失望。由于劇中焦桂英對這個負心郎一探再探,因而故事便輾轉反側,情意綿綿,一波三折,引人入勝。尤其唱詞最為精美、傳神。請看:

      “更闌靜,夜色哀,月明如水浸樓臺,透出了凄風一派……梨花落,杏花開,夢繞長安十二街。夜間和露立窗臺,到曉來輾轉書齋外。那紙兒、筆兒、墨兒、硯兒,件件般般都是郎君在,淚灑空齋,淚灑空齋。只落得望穿秋水不見一書來……”

      當然這里最為稱道的,還是那“梨花落,杏花開,夢繞長安十二街”之句了。這不僅是因為它曲調凄美,辭章華麗,如訴如泣,更要緊還在于它含意極為深刻、構思甚是巧妙。

      原來,按自然界里花卉開放的順序,每逢春季到來,萬紫千紅,總是先開桃花、李花,后開杏花、梨花之類。為什么這里偏要梨花落了,杏花才開呢?莫非作者缺乏常識,造成差錯嗎?非也。原來是劇作家故意巧妙地運用了兩個諧音字來抒發感情:“梨”花,即離別之花;“杏”花,即憎恨之花(川音將“杏”字讀“恨”音)。意思是說你王魁離開家鄉、高中狀元、停妻另娶之后,我對你的忘恩負義、嫌貧愛富、拋棄糟糠的憎恨之情,也就隨之萌生了。接下來再述說自己獨守深閨、含淚度日、夜夜思念郎君的苦楚。聽到這樣的詞曲,即便鐵石心腸,也會為之動情的。

      二十年前,成都軍區政治部戰旗歌舞團與成都市川劇院的藝術家們,聯合拍攝了“川劇卡拉OK精彩選段”,盒式錄像帶首發那天,我應邀參加座談會。會上,與會者爭相發言,藝術家們又現場演唱了那一精美唱段。時值初春,戰旗歌舞團住的是當年巴金筆下的“高家大院”,這里遠可見桃李花放,近則聞絲竹聲悲,隨著川劇唱腔的聲聲入耳,焦桂英那復仇女神的形象,似乎兀然站立眼前。劇中王魁“人生莫做虧心事,處處風聲是禍胎”的警示性道白,伴隨著鏗鏘的鑼鼓聲貫耳入胸而來。這景象,不亞于一堂活生生的傳統美德和法制教育課。多少年過去了,“梨花落,杏花開”、“人生莫做虧心事,處處風聲是禍胎”的陣陣悲聲旋律,如洪鐘大呂,時常響在耳邊。

      三

      《裝盒盤宮》,可謂川劇折子戲中的經典之作;ü康那捎,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此戲說的是宋代真宗皇帝向劉皇后和李宸妃許下諾言,誰先生子,便立誰為太子。不巧,李妃遂愿。劉皇后得知此事后,便以“貍貓換太子”之計陷害之,并命宮人寇珠將小太子送至九曲橋處處死。途中,大太監陳琳得知真相后,甚是同情之。陳巧以金絲捧盒裝了太子,正欲送至南清宮八賢王處藏養時,恰逢對手劉皇后跟蹤而來,恃權盤問,于是一段“借花說事”“以花擬人”的精彩故事就此展開了。

      龍鳳椅上,劉皇后一臉肅殺,厲聲問道:“陳琳,你不在宮中陪王伴駕,出來做甚呀?”陳答:“奉君口詔,采集鮮艷果品,為八賢王祝壽啊!眲⒂謫枺骸澳隳桥鹾兄畠,裝的啥呀?”陳答:“祝壽果品!眲⒗^續一語雙關惡狠狠問:“那可有李子?”這里并非指水果“李子”,而是指李妃所生之子。陳反唇相譏道:“李子成熟君寵愛,可憐它,才遭風兒吹,又遭雨兒害,落得個葉兒飄零花未開!憋@然,陳琳借題發揮將小太子的遭遇渲染得淋漓盡致。劉又問:“既然沒有李子,那就有桃子(逃之)羅?”陳琳不緊不慢道:“桃李添喜慶,為臣理當采!眲⒂纸訂枺骸疤依罱詿o,君王豈不恨之?”陳琳假意聽成“杏子”(同上,川音“杏”讀“恨”音),緊答道:“杏子味兒酸,如何上帝臺!薄澳悄憧煽匆娛(失、溜)?”“石榴多子君不愛!薄澳蔷鸵欢ǹ匆娎笾(離之)羅?”“荔枝早已獻金階!眲⒒屎笠婈惲湛谌魬液,應對自如,滴水不漏,甚是掃興,一怒之下,令隨從將陳琳架起,盤查金盒。眼看一切就將暴露之時,寇珠在幕后驚呼一聲:“皇帝駕到!請娘娘接駕!”眾人忙不迭接駕而去。此時陳琳打開捧盒,見太子酣睡未醒,高呼一聲:“你還在睡呀!”迅即捧盒離去。

      不看此戲,很難想像,一場一問一答、念唱并重的折子戲,居然把我們平常見到的那些普通水果輪番拿來說事,且又準確生動,含意深刻,發揮有方,演繹有術,真是“事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了。

      我還想特別說明的是,我每每觀看這出折子戲時,總愛把戲劇講述與電視制作作一番比較!敦傌垞Q太子》的故事,在我國流傳深遠,已被多家制作商拍成電視劇上演,但實話實說,對其中這段故事的處理,無一部電視劇可與之比肩。

      隨著古裝電視劇的大量上演,戲劇舞臺上的《鍘美案》、《徐策跑城》、《蕭何月下追韓信》、《擊鼓罵曹》、《連環計》、《下書殺惜》、《楊門女將》、《四郎探母》等等故事,也都相繼改編成了電視劇播放,但我毫無成見地說,電視講述,多是遜色于戲劇表演。我并不認為,電視劇的表現手段本身不好,而是認定,當下電視劇“急就章”式的制作流程,以及靠打廣告賺錢為目的的“馬拉松”式的播放模式,很難與戲劇家們“十年磨一戲”的精神氣韻、創作態度以及產品質量相匹配了。

      故而向戲劇工作者們,順致敬意!

      四

      如果說,花果乃尤物,戲劇甚愛之,那么,詩詞歌賦則更是將它視為寵兒,難舍難分了。這里詩經楚辭、唐詩元曲我不講,單以兩首宋詩(或為打油詩)為例,看它在敘述一段風流韻事時,是如何親熱它的吧。

      北宋大詞人張先(990年-1078年),字子野,湖州人氏,活了88歲。詩詞與柳永、晏殊同名,留有“云破月來花弄影”等名句。他雖比蘇軾大出47歲,但二人志趣相投,吟唱往還,成了忘年之交。

      據《宋史翼》載:張先耄耋之年,仍詩酒風流,安享艷福,于80歲時迎娶了18歲美女惠惠為妾。蘇軾和朋友們前往慶賀,掏問老前輩得此美眷,有何感受?張先便現場吟詩一首作答: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為紅顏我白發。與卿顛倒本同庚,又隔中間一花甲!

      蘇軾聽后,連聲稱好,聲言自己也有一詩,本想獻上,又恐冒犯,不知如何是好。張老先生說,不妨事。蘇軾便念將起來: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張先聽后,大笑不止。于是,形容老夫少妻的名詩“一樹梨花壓海棠”就此誕生了。細一嚼磨,到底為大文人所作,神韻十足,切題風雅。首先,老先生高齡娶妾,證明身體康健,精神旺盛,生活富有,后生理當慶賀,此詩恰好飽含賀意,讓人喜悅。其次,詩句以花木寓伉儷,梨花為白色,海棠為紅色,正好暗示了老夫少妻發色與膚色的差異,對比鮮明,又和諧統一。再則,此詩表現的是晚輩對長輩的艷羨,不便明言,于是以花喻人,言在此,意在彼,雖不說透,卻又心知肚明,情當以堪。當然,詩中那個“壓”字,意豐妙極,恕不贅言。

      總而言之,花木果品中的美學含量、文學含量、人文含量,比起花木水果自身生物意義上的營養含量與成分來,毫不遜色什么。

      花也灼灼,果也夭夭。我們無論何時何地賞花品果時,切不可忘了它的多種養分、豐富內涵、歷史文脈!

      謝謝,天人感應的造物主!

      (2014年5月13日)

      (作者系重慶市作家協會副主席,重慶警備區政治部原主任,少將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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