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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飛長篇小說《回家》:正因寫實 轉成新鮮(張志忠)

    http://www.rjjlock.com 2014年05月30日10:32 來源:中國作家網 張志忠

      讀罷青年作家海飛描寫抗戰題材的長篇新作《回家》,不禁想到了魯迅先生在《中國小說史略》中稱贊《紅樓夢》的評語,“全書所寫,雖不外悲喜之情,聚散之跡,而人物事故,則擺脫舊套,與在先之人情小說甚不同……蓋敘述皆存本真,聞見悉所親歷,正因寫實,轉成新鮮”。

      海飛的《回家》選擇了一群地地道道的中國農民作為作品的主人公。盡管說,他們分別穿上了國民黨兵和新四軍的軍裝,但是,他們在骨子里,滲透了土氣息泥滋味,留戀鄉土,留戀家人,就像作品中的一對冤家對頭,小裁縫陳嶺北和鐵匠鋪的黃燦燦,念茲在茲的都是回到自己的家鄉丹桂坊,回到離別已久的親人身邊。他們厭棄戰爭,渴望回家,表達了在山河破碎中普通農民的最卑微最起碼的生存欲求。對于黃燦燦和他的弟兄,他們是從戰場上潰敗下來,敗軍之將,無勇可言,甚至連他們視為最厲害最具有殺傷力的機關槍,也可以在賭棋中一輸了之。只是因為先要把傷養好,體能恢復,因而滯留在四明鎮;待到身體康復,就回家去討老婆,“生一大堆孩子”。陳嶺北和他的小分隊,也比黃燦燦們強不了多少,他是因為臨危受命,答應把日軍俘虜香河正男護送到南通的新四軍炮兵部隊去,使得他回家的欲念不得不一再克制,一心所想,就是完成此任務后就義無反顧地回家去,和寡嫂棉花成婚。無論是他們與生俱來的農民血脈和按捺不住的心底呼喚,還是從他們經歷過那么多的戰場拼殺而死里逃生,許多人還帶著戰傷,他們都有充分的理由要求返回家鄉,哪怕是讓這些身心交瘁的戰士們恢復一下元氣。何況還有名叫蟈蟈的那樣十三四歲就被抓壯丁裹挾到國軍中的少年道士呢。更何況,他們不但缺醫少藥,還食不果腹,不得不到當地山匪的巢穴里暫避一時,度過饑荒的極為惡劣的處境中,與各自的上級指揮部門失去聯系已久,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這樣的一群人,不回家又能做什么呢?

      與之相應,從日本島國來到中國大陸作戰的日軍官兵,如船頭正治,也是出身于種菜的農家,他身邊的一群士兵也都由菜農組成。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家人和牽掛,有著強烈的回家的欲望,但是,在異國他鄉的戰場上,他們表現出的嗜血和瘋狂,不能不讓人震驚于從人性到獸性的扭曲和畸變。這樣兩支軍隊,一邊是厭棄和急欲逃離戰爭的一群傷兵敗將,一邊是武器精良士氣正盛的戰爭狂魔,他們的狹路相逢,會出現何等慘烈的戰爭情景呢?

      抗日戰爭結束已經近70年,但是,抗戰題材的文學和影視作品,仍然層出不窮。個中原因,既有沉痛的歷史創傷記憶,有一個民族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奮起抗爭,也有明確的現實語境,有茫茫東海上愈演愈烈的主權之爭,有對于侵略戰爭的原罪之拷問。作為創作主體,則是出于不同的考慮和動機。海飛的《回家》,采用了最樸實的敘述、最低調的筆墨處理人與戰爭的關系。這和許多年間以高亢嘹亮的軍號奏出的“母親叫兒打東洋,妻子送郎上戰場”有明顯的色差,而更近乎于農民戀土戀家的本色,也不同于近些年著力于將抗日戰爭演化為情報和諜戰劇,以撲朔迷離的人物身份和波詭云譎的情節見長,當然更不是那些挖空心思自以為是地愚弄觀眾的“神劇”、“雷劇”可以同日而語。作品濃墨重彩地渲染的“回家”情結,陳嶺北、黃燦燦和蟈蟈們的疲憊、散漫、饑餓、傷病,以及殘冬天氣和年關氣息,以及濃郁的江南山鄉的竹林、祠堂、街面、祖墳等,都構成一種強大無比的作用力,推動著他們奔向各自的家鄉。然而,作家的高明正在這里。在一次又一次地鼓蕩起回家的澎湃心潮的同時,就像把弓弦漸漸拉滿,然后反向地將箭簇射將出去!極為偶然地,即將踏上回家之路的黃燦燦們,意外地接到上級的作戰命令,他們當然可以置之不理,可以掉頭而去,但是,不但是黃燦燦們全都經歷了戲劇性的轉折,一個不少地奔赴戰場,陳嶺北也決定和他們共同作戰,主動出擊。原來,在前面苦心經營、層層累積起來的回家的愿望,都是在計白當黑,欲抑先揚,都是在蓄勢待發,為了這里的石破天驚的一擊。但回家的愿望仍然根深蒂固,以至于他們將眼前的血戰脫口而出地命名為“回家”,為了回家而戰斗。對于質樸的農民們,難道還有比“回家”更具有感召力、更鼓舞士氣的戰斗口號嗎?山匪麻三的大義滅親主動參戰,四明鎮鄉親們的鐮刀獵槍慨然上陣,同仇敵愾,共赴國難,則使戰場局面得到了扭轉,也為黃燦燦們的為國捐軀,增添了豐厚的民族心理背景。作品中,沒有多少現代政治話語和理性思辨的痕跡,回家的心愿是與生俱來的,激發起國共兩支軍隊的軍人、山匪和當地鄉親的殺敵意志的,則是傳唱近千年的岳飛《滿江紅》,“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還有作為戚家軍后裔的本地鄉親們對祖先英名的尊敬和傳承,是來自歷史深處的、近乎本能的精神資源。惟其如此,它才如此強烈,不可撼動,才構成這些穿上軍裝的農民、淪落為匪的農民和安分守己的農民,最終會與強敵以命相搏,慷慨赴死,贏得了根本不可能贏的一場戰斗。仿照雨果在《九三年》中的非常著名的一段話,回家是百分之百地正確的;但是,陳嶺北和黃燦燦們懂得,在百分之百地正確的回家的欲望之上,還有百分之百地正確的民族大義。個人的生存本能,在歷史的危難時刻,要服從積淀于數千年間熔鑄而成的民族的生存本能。與理性和自覺意識相比,本能當然是屬于一個較低的層次;但是,它接地氣,有來歷,也就是不可取代、不可戰勝的了。而本文所說的“正因寫實,轉成新鮮”,也因此落到了實處。

      (《回家》,海飛著,浙江文藝出版社2014年3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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