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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袍》:生靈們的希望與絕望之歌(賀穎)

    http://www.rjjlock.com 2014年07月14日09:42 來源:中國作家網 賀 穎

      薛喜君的中篇小說《棉袍》,以自己生于斯長于斯、了若指掌的大北方為故事背景,以一個北方女人樸素而傳奇的一生為主線,語言鮮活詩意,情節躍動自由,卻暗藏撼動人心的沉靜與深重,仿佛北方雪野上吱呀呀搖過的木馬車,那些俊逸的馬兒身上叮當響著的鈴鐺,寒涼,清幽,干脆而憂傷,故事跌宕,意蘊雋永。

      棉袍作為貫穿始終的一種意象,將人類永遠的母題——愛,林林總總的愛,表達得細膩傳神,深情感懷,如斯令人動容。兒女情長,肝腸寸斷;親情之愛,感天動地;婚姻之愛,蕩氣回腸。小說以時而劇烈的情節沖突,激蕩人心于故事的起落間,時而復如雪野朗月,沐照魂魄,充滿大開大合的氣象。故事發生的時間并不久遠,那個年代獨有的旋律依舊清晰可辨,作者幾乎沒有對時代背景的直白交代,只在文本的每句話中,鐫刻著燙人的時光印跡。故事自兩條幾乎平行的敘述脈絡展開,如兩條安靜而無限遠去的鐵軌,將讀者送往北方以北的雪國大地之上。兩條鐵軌大多并行,時而交會,直到最終合而為一,似一枚種子回落到北國大地深處,而只要還有人在大地上生活,故事就永不會結束,如同聶魯達說過“有時候生靈就像玉米,從過去事情的無窮谷倉中脫穎而出”。故事中的人物,就仿佛這樣的生靈,自隱秘的時間中醒轉而來,并與時間一道,參與了小說的進程與文本經驗的誕生。

      一個即將嫁人的北方姑娘,只盼自己與相依為命的姐姐做件棉袍自己當嫁衣,卻終因姐姐對自己婚事的反對而落空,郁郁而嫁,棉袍因而成了妹妹的心結。孩子尚在襁褓的姐姐,無端瘋魔了,自此概不曉世間一切,遠走謀生的丈夫、嗷嗷待哺的嬰兒、剛剛出門為妻的妹妹,天地混沌,更連自己也遺失了,全然沒有記憶,只喚一個陌生而詭譎的名字為自己。大幕由此拉開,一場場人間悲喜,滿含希望與絕望的人生章曲由此奏響。而絕望與希望起伏交替,也成了小說文本的節奏與氛圍,此間的希望與絕望,以一種平凡常識的姿態,喚起了人心的喜悅、哀凄與百轉柔腸!澳茉谙M蝎@得的力量,在絕望中也同樣能獲得”,荷馬在史詩《伊利亞特》中,借希臘聯軍大將阿喀琉斯之口,說出了關于希望與絕望的至臻之境,引人驚嘆。與邪異的瘋魔一樣,“瘸腿男人和馬臉女人一陣鑼鼓當啷”,姐姐邪異地好了,重返陽間,也就此踏上第二次誕生于絕望中的人生。許是絕望賦予的力量,姐姐奇跡般地尋見了丈夫,尋回了苦念的家,尋得了渾然不覺的陌生的自己,也撞進了幾世注定的際會因緣。人生如何繁縟,卻再不會比愛更予人以銷魂之力與美。心反正再不是自己的了,身子也不是了,魂魄亦然。文中對情感的敘述平靜而有限,而這樣的平靜與有限之下,覆藏著的是直入肝腸肺腑的情感鋒芒,疼得戰栗卻咬緊牙關,繁復深遠的快意,如劍如刃,建構著獨立的情感表達的傳統,正如小說的名字《棉袍》,于平實中潛藏著無限浩蕩悠長。

      文中的棉袍,一個北方特有的近似于民俗的生活符號,它的幾次出現均傳遞著北方民族的精神傳統,于兩個溫暖的漢字之內,讀者不難撫摩到一種又一種銘心的歷史溫度、情感溫度,并于一種蒼遠渾厚的民族性書寫中,捕捉到文本的核心意象之美。悲歡愛恨,離別生死,人間自古至今無外乎如此,小說中的人物亦如斯經歷著這一切。個體與社會、道德與婚姻、情感與疼痛,歷史與當下、剎那與永恒,作者以深重詩意詮釋著自己對一個時代甚或更廣闊的時空背景下的人性之精神見解,為讀者提供著感性的無限與理性的完善,苦也罷甜也罷,絕望也罷希望也罷,一切只如玉米般自谷倉中流瀉的生靈,完全回返自由本真的書寫,人物與故事亦步亦趨,既不誘惑亦不逃離,相生相攜而渾然天成,對讀者深具快意與無可規避的召喚。

      作者以姐姐令人絕望的瘋魔為起始,將紅塵人間的荒誕、無稽與無望猝然抖落眼前,令人無喘息之余。以姐姐的亡故收尾,卻深覺一種大地之上緩緩升騰的異美,一種混合著疼痛與馥郁的力量油然而生。新生命的誕生、摯愛之人的棉袍、親情的溫暖,一切都在以別樣的方式給予姐姐以最后最深長的慰藉。死亡褪去凄哀與悚然,第一次慨然還生命以溫情和尊嚴,甚至有適度的甜,平靜地保存于淚水未干的視野之中。是愛因斯坦說的那種甘甜——“我孤寂地活著,年輕時痛苦萬分,卻在成熟之年甘之如飴”,這如飴之甘甜,不止是生靈般的人物對文本的交付,更是作者內心對生命對人性巨大的審美力量,自一個普通的北方女人一生的遭遇,折射出故事背后隆隆轟響的時代之音,書寫出華夏大地北方民族特有的文明氣蘊與文化核心,通過對主人公命運的追溯,揭示出人性深處的繁復與蕪雜,以及人類關于愛恨悲喜所共有的精神經驗,及或那些經驗所在的隱暗幽微的光亮。那些光亮,正是讀者得以深刻認知到一部小說內在的精神關懷、認識一個民族的精神品格,以至于回返內心認識自我、觀照整個人性的核心符碼所在。

      作為一個同樣生于斯長于斯的確切的北方人,我毫不費力地感受著字里行間及每個音符背后深闊的喜悅與哀傷,刻骨的愛怨情由,亦感懷于這樣的閱讀,醉于閱讀之中自己對每個人物的忘我回應,滴落于段落中間的會心一笑與簌然淚落。這樣少有的沉浸,于自己而言似已生疏了,卻是自己從未忘卻的切切渴念,作為同樣動筆寫作的作者,渴望閱讀思考的人,不能不說是一種更為深刻的倫理書寫打動著我。小說的結構亦展露著作者的從容與自如,無疑這是一種書寫技術上的完善,更是作者精神力量成熟與完整性的彰顯,簡潔舒朗而氣蘊繁復,讀來不能釋卷,讀罷難以釋懷。充滿著對北方民族性書寫的秘密自覺,以對那片土地及其之上的生靈們的刻骨眷愛,以濃烈的寫實建構于隱秘的浪漫主義之上,完成了一種近似相悖的文本重組,以及遠不止于此的、北方大地上一曲曲自由傳神、回腸蕩氣的深情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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