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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拉馬戈筆下無名的世界(徐則臣)

    http://www.rjjlock.com 2014年09月29日10:26 來源:中國文化報 徐則臣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葡萄牙作家若澤·薩拉馬戈(1922—2010)75歲時,出版了他的第十部長篇小說《所有的名字》。

      這部旨在為眾生、為“所有的名字”伸張的小說里,只有一個名字——薩拉馬戈把他自己的名字慷慨地給了主人公——他稱他為“若澤先生”;其余人物則回歸眾生,他們只代表他們的身份,他們分別是:助理書記員、正書記員、副注冊官、注冊官、陌生女子、一樓右邊的老太太、醫生、藥劑師、校長、公墓雇員、公墓副看守、公墓看守官、牧羊人、陌生女子的父母;還有一位高高在上,永遠不動,就是若澤先生躺在床上睡不著覺時看見的天花板,在薩拉馬戈式的魔幻中,這位天花板同志與我們的若澤先生展開了多次深刻的對話。熟悉薩拉馬戈的讀者都知道,就算《所有的名字》中只有一個名字,也不是最少的,《失明癥漫記》中一個人名都沒有,只有醫生、醫生的妻子、戴墨鏡的姑娘、戴黑眼罩的老人和斜眼小男孩。

      很多年里我一直納悶,薩拉馬戈吝嗇到都舍不得給自己的小說人物取一個名字,他是如何做到的呢?讀過《所有的名字》我差不多明白了:有了確切的名姓你只是你自己,取消了命名你可能是所有人——此處“取消”一詞換成“超越”未嘗不更恰切。當薩拉馬戈克制住自己對人物命名的欲望時,我覺得他更像若澤先生的天花板,不管我們這些助理書記員們眼睛睜沒睜開、看沒看見它,它都在,它悲憫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這個世界固然紛繁復雜,但正如薩拉馬戈即便不用姓名去區分每一個人,我們最終也不會把張三與李四搞混一樣,天花板條分縷析,它把所有人一一看在眼里,男人女人,活人死人,相依為命共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應該把山羊和綿羊分開,也不應該把死人和活人分開。若澤先生最后要做的就是這件事。在這個意義上,若澤先生是天花板的使者。一個民事登記總局的助理書記員,處在登記總局權力等級的最低端,盡管他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漫長豐厚的歲月依然把他塑造成了一個失敗者,貧窮、乏味、沉默,僅僅依靠多年養成的刻板慣性,以及可笑的制作名人信息檔案過活。這樣平凡到可以忽略不計的人到處都是,小說中最不該給予命名的可能就是他,但薩拉馬戈隆重地委以“若澤”——失敗者走進人群,但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安排了。于是若澤先生在某一天晚上潛入登記總局,想偷偷地拿出5個名人的信息登記簿,以豐富自己收集的名人信息檔案。而第6張登記簿粘在了第五張下面,被他一起帶回了家。作為闖入者的第6張是個女人,36歲,本市人,新的信息只有兩條:一條結婚,一條離婚;此外的信息都來自36年前,那時候陌生女人還是個初生嬰兒,卡片上記錄了她的姓名、父母和教父母的簡單信息!邦愃频目ㄆ谖募窭锟隙]有幾千也有幾百條!彼_拉馬戈是這么說的,所以這個女人同樣是個可以忽略不計的人。但是助理書記員發現了她。這個發現因為偶然,反倒重大,他突然覺得這個平凡的女人完全可以和一百個名人等價。需要理由嗎?若澤先生沒有理由,但他決定找到這個陌生女子。然而,當他忙著給陌生女子的父母打電話時,陌生女子已經死亡,可他要知道她為什么自殺。結果卻未能如愿。

      至此,一個追尋活著的人的故事,轉變成如何處理死者的問題。死亡不等于不存在,不等于一切都煙消云散了,死亡只是一個人存在的另外一種形態,是活著之外我們繼續存在的另一種形式!伴_始寫一個最簡單的故事——一個人尋找另一個人,”薩拉馬戈在諾貝爾文學獎的獲獎演說的最后部分說,“因為他意識到人生中沒有比尋求別人更重要的了。這本書叫做《所有的名字》。不必寫出來,我們所有人的名字都在那兒,無論你活著,還是死了!

      (本文為《所有的名字》一書的序,有刪節,標題為編者所加,該書已由作家出版社于2014年9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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