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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一顆心守望邊地(謝冕)

    http://www.rjjlock.com 2014年10月08日09:52 來源:人民日報 謝 冕

      亞楠把中國西部那一大片疆域美麗而神奇的風景,以他獨有的語言風格展示在我們面前。我知道,他不是單純地寫風景,他是在借此抒寫他的情懷。打開他的詩集,滿紙煙云,到處都是新疆和西部,也到處都是他的情、他的心、他的魂。他筆下的山川湖泊,有的我們聽說或到過,更多的則是我們未曾知曉的。但毫無疑問,不論他在寫什么,他總在寫他自己,那些外在的風景折射出他內心的風景,而這些來自他生命深處的情思,甚至比我們看到的那些讓我們震撼的動人氣象更為博大,更為豐富,也更為深邃。

      某日清晨,他登天山,但見天山“把黎明插入山谷”(黎明而能“插入”這是何等筆墨!),他深知這是山給予的啟示:“崇高只是一種心境”“沉默并非無言”。一日向晚,他行走在伊犁河邊,看風中的紅柳“若即若離”地舞動,他有點憂郁:“季節在憂傷中忘了歸路!痹诎⒗咨焦鹊,他看見一朵花在巖石上“休眠”(又是神來之筆!),陽光透過她的倩影,他心中猛然蹦出這詩句:“把相思變成溫暖!彼P下的烏爾禾我沒有到過,但我知道它可能接近古爾班通古特。寂寞而冰冷、荒涼得讓人心疼的古爾班通古特,那些山梁把“歲月深處冰涼的陽光凝固成往事”。那里有無邊的沙漠、戈壁與狂風,天空遼遠而焦躁,但詩人坦言,“只要有云飛來,大地就會充滿生機”。

      他就是這樣信馬由韁地行走著,書寫著,吟唱著,感動著自己,也感動著他人。家在天邊,人在天邊,詩也在天邊。天邊有多遠?從內地到邊地,說遠真的是遠,說近就在心中。詩人不避諱地域上的這個遼闊和遙遠,他把詩集定名為:《在天邊》。新疆對于有些人可能很陌生,對于有些人,可能并不陌生,對所有人而言,熱愛和向往是相同的,感到它的美麗、曠遠、博大和神奇也是相同的。但亞楠說:“很多時候,新疆不僅僅是一個地理上的概念,在我心中,它是家園,是港灣,是相思,是一個溫暖的名詞,也是一段遙遠的記憶!弊x到了這段話,就感到了我們和亞楠之間不算遙遠的差異。

      我們對于新疆,充其量只是一個遠游的來客,也許我們熱愛,也許我們感動,也許我們也擁有,但我們對于新疆的認知往往停留在作為游客或是一般外來者的新鮮感上。我們的喜歡和欣賞,是一種由于陌生和新奇產生的沖擊和震撼,我們在講述這種感受時,難免摻雜有某種炫奇和夸飾。而新疆對于亞楠,卻完全是另一種狀態,新疆就是他自己,新疆就是他的家、他的心,是一種根,一種命,一種類似血親的遺傳。他寫西部或寫新疆,所謂的紹介,所謂的描述,均與此無緣,是血一般的流動和噴涌,是命定的“必須”,用他的話來說,他表達的是一種對于邊地、對于摯愛家園的守望。

      他是如此傾心于他的家園,他愛這里的一切,他從這片土地的深厚、安詳、無與倫比的艱難與堅忍中,汲取生命的精神和力量。在額爾齊斯河右岸,那一個夜晚,白樺林用憂郁觸摸山谷,奏響的是愛的音符,以肅穆捍衛著大山深處的尊嚴。他來到科古琴山,看到落葉的輝煌,任憑暴風雪粉碎激情,所有的生命卻因此都學會了感恩。他寫的博爾塔拉和卡拉庫里我到過,我和我的朋友曾攜手走過博格達峰的山間夾道,我們的腳下是冰川。此刻,詩人用一支小小的火焰,喚醒那里持久的安詳,他動情地傳達他獨有的感受:“我早已習慣了仰望,在這個世界上,我不可能還有另一種選擇!眮嗛@種仰望的姿態幾乎是與生俱來的。這正是我們傾心并感動于他的文字的緣由。

      在最近發表的一篇文章中,亞楠自述他的創作思想:“我所能夠做的,即是在自己的土地上精耕細作。從地域角度上看,這里的山川、大漠、草原、綠洲,都擁有無限寬廣的文化底蘊和歷史縱深。由此呈現出來的神秘氣息及陌生感,往往能夠讓人在一種全新的視野與體驗中獲得閱讀的滿足。所以,我總是朝著這一目標,虔誠地俯下身來,并讓自己在認知的過程中,逐漸成為這片土地的一部分!边@里他是俯身向著大地,前面我引用了他的另一個表述,即是向著博格達的無可選擇的仰望,不論俯身還是仰望,都表明他的發自內心的敬畏和謙卑。亞楠已經融入了這片土地,這里的一切,中亞的天空和沙海,西部的大漠和戈壁,綠洲、雪山、草地還有河流,都屬于他,也都是他。

      他為我們展開了這迷人的豐富、神奇甚至詭異的風景,他用自己的腳步丈量了這片土地,把那些風景藏進了他的記憶之中,這些記憶最終融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我讀亞楠的作品,不僅僅是一種感動,而且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珍惜”(甚至是“吝惜”)的心情——因為美麗,更因為擺脫了清淺而耐人咀嚼的深厚——我總留著、舍不得一下子讀完。散文詩從來都被認為是一種“輕”文體,它篇幅短小,體態輕盈,擅長表達那些清新優雅的內容,但亞楠卻創造了另一種效果:蘊藉、深刻、粗獷,我甚至讀出了沉重。長期生活在西部的詩人,他自然地形成了西部的風格和情調,曠遠、深邃、堅忍,甚至還有一些感傷和悲涼。

      總難忘他筆下(其實是心中)的火焰山,騰空而起,勢如驚雷,劈頭就是刀劈斧砍的十一個字:“凝固成一種姿態,依然是火!边@十一個字,何嘗不是詩人自我風格的概括,又何嘗不是作者所標舉的精神!火勢熊熊,在荒漠上燃燒,更在歷史的長空中凝結,凝結而為氣勢雄偉的火焰山。這猶如詩人在大地上行吟,他呼吸并汲取了這大地和天空的精華,在他的筆底凝結為文字的火焰山,透紅、堅硬,如燃燒的銅!

      毋庸贅言,亞楠不僅拓展了散文詩的新領域,而且創造了散文詩的新風格。精致的粗獷,優美的厚重,寓深邃思考、精神高度于雄奇秀美之中的審美追求。這就是我認為的亞楠的“新”。話題回到《在天邊》上面,這是一本嚴肅的書,內容嚴肅,選編也嚴肅,用心極細,選文極嚴,寓意極深。從第一輯“家住新疆”看,1984至1998十余年間,選詩都是每年一首,此后稍為增多,可見他的謹嚴敬畏之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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