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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嫂的謎語》:關注普通女性的命運(馬英)

    http://www.rjjlock.com 2014年10月17日10:00 來源:中國作家網 馬 英

      對湖北青年作家郭海燕來說,中篇小說《春嫂的謎語》是她創作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她終于從那些類似于“青春回望”的自我書寫中撤離出來,而將視線投向身邊的蕓蕓大眾。在這篇小說中,郭海燕將一個喪偶后進城的農村女性推到我們面前,書寫了女主角在城市里的遭際以及生活中的種種變故,一如既往地表達了作者對內地女性命運的關注。

      小說開篇寫道:“春嫂捏著那紙片,到處是眼暈的高樓,車流不斷的大馬路,蝌蚪樣的人群,春嫂發蒙,半天挪不開步! 由于空間的轉移帶來陌生感,大多數農民工對城市的認識都是從審視城市空間開始的,這個空間起始帶給她們新奇和迷亂,也帶給她們茫然和恐懼。春嫂也不能例外,她的“發蒙”讓我們為她的進城之旅捏了一把汗,有了一種隱隱的擔憂。春嫂進城是要做保姆的,而保姆可能是農民進城所選擇的眾多職業中比較特殊的一個。因為她們所要依托的是一個家庭,但這個家庭隨時可能拒她于千里之外。由于保姆是服務性質的工作,以及進入新空間之后所必然遭到的懷疑和試探,都使保姆成為打工族群中一個非常特殊的弱勢群體。

      小說開篇的“發蒙”成為一個重要的隱喻,它暗示了春嫂進城之初的境遇。剛進城時碰到指路收費的王進寶讓她“發蒙”,東家鐵門旁“牽個翹電線的金屬筒”讓她“發蒙”,莊童的謎語讓她“發蒙”,城里老太太的吝嗇讓她“發蒙”,東家的不信任讓她“發蒙”……春嫂在農村所形成的價值觀、世界觀在城市經受了最嚴重的挑戰,我們幾乎要認為春嫂的進城之旅是苦難之旅,作者所要表現的是城鄉之間的嚴重二元對立了。但是,隨著小說的步步推進,我們發現情形并非如此,春嫂并不像她剛進城時那樣容易“發蒙”,她很快就將自己的角色調整過來,并學會了如何在城里生活、如何與城里人相處。作為保姆,她能巧妙地調節男東家與女東家之間的關系,在兩人的夾縫中游刃有余地生存;在正常的家務勞動之外,春嫂近乎就是東家的精神導師了——莊吉文需要和春嫂談心以緩解工作壓力;缺乏母愛的莊童也非常依賴春嫂;莊吉文的媽媽更是需要春嫂解悶;等到莊吉文再婚后,春嫂又巧妙地緩解他們緊張的夫妻關系,成為莊吉文夫婦傳話的中介。以此看來,《春嫂的謎語》講述的似乎是“春嫂的傳奇”——她以保姆的身份,卻能夠在一個由知識分子組成的現代家庭里一度成為“主心骨”。小說中的城市和鄉村是一個互補的和諧的存在,城市的外表是熱鬧繁華,內里卻敏感脆弱,需要鄉村堅強、簡單、淳樸等美好品質的照耀。這可能就是莊家離不開春嫂的深層原因之所在。

      不過,作者并沒有沉溺于書寫春嫂在城市的種種遭際,而將筆墨宕開去,延伸到春嫂的鄉村生活,“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通過城市和鄉村的雙重書寫共同塑造了春嫂這個人物形象,在春嫂身上,集中了湖北女性的堅韌、睿智、潑辣和善良等文化性格。比如,丈夫去世,春嫂沒有一味沉浸在痛苦之中,而是勇敢地承擔起養家糊口的重擔。生活中的各種困難都沒有將她打垮,無論是女兒秋月的未婚先孕、兒子秋陽的腿傷,還是女兒秋水的離家出走……生活中所有的煩惱甚或災難都被春嫂一一化解。同時,春嫂也有她潑辣的一面,當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找“準女婿”宿景輝時,她及時撥通村長的電話,并當眾與人講理,有效地平息了這場沖突。指路收費的王進寶愛上了她并大膽向她表白,可是春嫂把王進寶“當客一樣看待”,既給足了對方面子又含蓄表達了自己的拒絕,這是她的睿智。于春嫂而言,進可以到城,退可以回村,在城鄉之間往來自如。

      以此看來,郭海燕創造的春嫂是方方、池莉等湖北女作家所塑造的底層“女強人”形象的一種延續,這些女性形象的共同特點是堅韌、潑辣、睿智,比如方方筆下的英芝、李寶莉們,池莉筆下的辣辣、來雙揚們。從這個層面看來,春嫂與她們是精神姐妹,有著血脈相連的意思。但是,郭海燕還是將春嫂與英芝、李寶莉、辣辣、來雙揚們區別開來。相較于英芝的慘烈、李寶莉的隱忍、辣辣的粗俗與來雙揚的精明,春嫂有一種來自于底層民間最原始的善良、質樸與率真。春嫂真正打動東家、打動王進寶的,應該就是這種善良、質樸與率真。

      實際上,如果單是從個人境遇上來看,春嫂的確是有著諸多底層苦難因子的,比如她早年就隨丈夫進城打工,后來中年喪夫,在經濟拮據的情況下進城當保姆。鄉下的留守兒女們一個個出問題:大女兒未婚先孕、二女兒輟學當洗頭妹,春嫂一次次回鄉面對,置身艱窘;當兒子被人鏟斷腿脛骨住院,她四處籌措昂貴的醫藥費;好不容易孩子的事情都妥善解決了,自己卻罹患癌癥。從這些情節來看,這篇小說完全是一部農村女性的苦難史、血淚史。然而,通讀全文,我們發現,作者淡化了苦難,而著重表現春嫂堅韌、頑強的一面,表現人性美好的一面。與此相關,小說中彌漫著一種溫暖的氛圍、陽光的氣息和一種隱隱向上的力量。小說中春嫂的謎語是“青石板,板石青,青石板上釘洋釘”,生活中的困難原本就是像青石板一樣堅硬而冷峻的,只有那些擁有“青石板上釘洋釘”般堅忍與頑強的人們才能夠最終擁有象征著美好理想和愿望的“滿天星”。

      然而,春嫂同樣是懵懂的,她對女性角色的體認也是那個封閉的鄉村傳授給她的。雖然她意識到女性的不平等地位,然而在她的潛意識里,在兩性關系中對女性角色的定位還是依附性的。比如她認為女人應該溫柔體貼、相夫教子,像“唐卉還不到三十歲,碩士,大律師啊,就是個性太強、嗓子沙”,在她眼中女性個性強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嗓子沙”則暗示著唐卉關于甜美、圓潤這些文化傳統所指稱的女性美好性別特征的喪失。在春嫂看來,這正是唐卉婚姻生活不幸的原因之一。由此觀之,作者寫出了一大批出沒于街頭巷尾或者田間地頭的春嫂們,她們有著湖北女性所具有的潑辣、睿智、堅韌等美好品質,然而也有著內地閉塞的文化所熏染出的保守與局限。因此,在春嫂身上,既蘊含著作者的由衷贊美,也隱藏著作者的批判,從這個意義上來看,春嫂這個形象具有一定的普遍性。讓人稍感遺憾的是,作者似乎對春嫂太寵愛了些,春嫂因此有了一點被“神化”的嫌疑。不過,瑕不掩瑜,無論從思想上還是從藝術上來說,《春嫂的謎語》都是郭海燕創作的重要轉折點,是一篇值得一讀的好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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