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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后作家,文藝的一代(岳雯)

    http://www.rjjlock.com 2014年11月03日10:37 來源:光明日報 岳雯

      80后創作新觀察①

      80后作家,文藝的一代

      編者按

      9月22日,本版刊發了文學評論家王干的《80后作家的分化與漸熟》,對80后創作出現的新變進行了宏觀考察。當下,80后以新的姿態亮相,成為文學創作梯隊的重要關節。本版從今日起開辟“80后創作新觀察”欄目,刊發系列文章,對80后創作進行集中梳理與闡釋。

      一

      80后作家似乎個個都雄心勃勃,要在前輩們不曾涉足的荒野上開拓自己的疆域。然而,看似是一往無前的姿態,但方向卻是朝后退的。這么說,是建立在與父兄輩的寫作實踐進行比較的基礎上。如果說50后試圖介入社會政治,60后則回到了人性的領域;如果說70后的寫作建立在日常生活的樓閣之上,那么到了80后,他們將日常生活又推進了一下,也就是說,他們更在意的是被個人體驗過了的現實,是精神現實。于是,現實呈現出更為精巧、幽微,也更為狹窄的圖景。謂予不信?舉一個例子。在80后的寫作中,越來越多的作家、藝術家正在占據主角,成為被觀照的對象。

      張悅然的《動物形狀的煙火》的主人公叫林沛,是個畫家。林沛一度也炙手可熱。藝術家的命運永遠是變幻莫測的,就像煙花,前一秒鐘還絢爛盛開,下一秒鐘就沒了消息。于是,林沛出現時,已然是孤獨、隔絕、脆弱,既自尊又自卑的樣子。如果說,林沛還盼望著從絕望的境地里擺脫出來,跟從前的生活和解,重新開始輝煌的前程的話,那么,對于年屆中年的楚源來說,這點盼望都已經煙消云散了。楚源是霍艷中篇小說《無人之境》的主人公,作家。從外表上看,他遠比林沛要成功,過的是花團錦簇的日子。他是某屆文學大賽的獲獎者,早年出的書現在還被閱讀著,小說還要被改編成影視。小說家所能有的一切榮耀似乎他都有了,但是在瓤子里,楚源有著和林沛一樣的絕望。他們都希望能通過抓住什么改變處境。林沛將希望寄托在一個被收養的看上去行為怪癖的小女孩身上。而對于楚源來說,年輕的女作家柴柴成為了點燃生活激情的火柴。當然,這點想要改變什么的微小愿望最終也會破滅。有個評論說得極好:“《無人之境》描寫一個成功作家慢慢退出生活的感覺讓人想起艾略特《空心人》里的話,世界的毀滅不是‘砰’的一聲,而是‘噓’的一聲!闭f到底,張悅然和霍艷所要探究的,是藝術家在與藝術分離之后的命運。這命運似乎是難堪的,但好歹,他們曾經與藝術同行過,觸摸過藝術的樣子。蔡東在《我們的塔希提》里所描述的春麗則是一幅踉踉蹌蹌追趕藝術的姿態。她辭職來到深圳,就想要“寫點東西”。到小說的結尾,春麗也并未如她所愿的與藝術同行,她只能換了一種方式,以漫游來度過她的危機。就在合上書頁的那一刻,我替她擔著心——那空落落的人生,與林沛、楚源們又有什么差異呢?

      七堇年在《夜陽》中也寫出了這樣一種狀態,不過,她關注的重心與其說是命運,不如說是性格。Nox也寫小說,但顯然,她讓人感到與之相處的困難。暴躁、任性、癡纏與才華如影隨形,它提供了生活的幻覺,卻也讓人意識到,光依靠幻覺也是不夠的。七堇年在小說中借人物之口如是說:“我承認,當我聽到一個人說她‘寫作’、‘繪畫’或‘吹長笛’時,我多多少少能想到,她的靈魂應該是不止于此的,不止于一個冰淇淋店雇員的,它可能是大;蛴炅,但絕不只是水泥操場。無論她生活多糟糕、性格多古怪,都值得諒解,甚至可以稱為好事,像?思{在訪談中說的——還從來沒有見過哪一部杰作,出自一個生活平順、幸福、富裕的人!边@似乎可以看作是她,也是許多的80后寫作小說的隱秘動機——描摹一個“不止于此”的靈魂,以及這一個靈魂所遭遇的一切。簡言之,較之于生活本身,他們更關心紙上的生活、藝術化了的生活。在他們看來,精神生活應該是而且必須是高于一切的。這樣一種對文藝的極致追求,大約是他們與其父兄輩最大的不同。

      為什么會如此?一種淺表的解釋是,寫作,越來越成為難度系數較高的活兒。我曾經在不同的場合聽到過對作家的指摘——為什么他們對現代生活那么隔膜?為什么他們所寫的都是網上新聞、身邊近乎無事的小事?為什么他們不寫真正觸動這個時代神經的生活,比如金融領域的殺伐征戰,那幾乎同特洛伊戰爭一樣令人激動……問題是,越來越精細的社會分工在行業與行業之間、專業與專業之間豎起了高高的壁壘,當你需要深入了解一個人的時候,首先得花上很長時間來了解他在做什么。對于還在習得寫作經驗與技巧的80后來說,一個最方便的途徑,是觀察周圍的人,或者就是自己,從他們身上提取寫作素材。在他們筆下,不大見得到巴爾扎克、狄更斯式的包羅萬象的社會素材。他們也無意于建構“整體世界”。鑒于年輕的寫作者、閱讀者大多是從文藝青年轉化而來,于是,在他們的小說里,對文藝的追求和思考成了一個恒定的主題。

      另外一個解釋是,之所以反復書寫文藝與生活的主題,恰恰是因為他們自己在長久的寫作練習中出現了困惑。曾幾何時,毛姆的小說《月亮和六便士》是文藝青年們的信仰。他們相信,或許在現實生活里,你我只是一個像查爾斯這樣的股票交易員,但不妨礙藝術的夢想在他心底深處扎根,終有一天頑強地露出頭來。到那時,他會逃離便士,凝視月亮。這大約是對文藝精神的最佳闡釋了。在這個層面上,藝術何止是高于生活,它根本就是背離生活?墒,日復一日的寫作實踐又使他們懷疑,寫作真的高于生活嗎?如果有一天像林沛、楚源那樣,發現即使是藝術也讓人感覺虛無怎么辦?什么樣的生活才真正值得一過?80后作家們都在給出自己的回答。

      蔡東把對文學需要解釋成人的本性。一方面,藝術是維護身心健康的避難所,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寫作和生活是彼此浸潤的;羝G也作出了類似的表達,她援引了學者張文江的論述說:“應該用寫作來提高生命本身的純度,調整它的音韻、節奏、氣息,生命本身就是詩,那才是寫作的真諦。生命本身不精彩,詩怎么會精彩呢。如果力量不夠,把生命去支付寫作,文字雖然可能會好一點,但是生命太虧了,為我所不取。如果文字好而生命不好,我相信,這個文字還不是最好的!边@是否意味著,對80后寫作者來說,生活世界正逐漸從由文字與影像構成的第二世界的附屬中掙脫出來,至少獲得了與之平起平坐的地位。由此,我謹慎地預言,觀念的變化將給他們的創作帶來新的變化。變化何時發生?等著吧。

      二

      我將80后的創作特質歸結為兩個字:文藝。出生于都市的女作家,如張悅然、周嘉寧文藝著;從青春寫作轉軌而來的作家,如張怡微、霍艷文藝著;在地方志趣里興高采烈的顏歌文藝過;就連背負著鄉土生活經驗的甫躍輝、鄭小驢也在將之文藝化。甚至,也可以說,以45度角仰望天空的郭敬明是文藝,騎著摩托車上路、不斷游蕩的韓寒也是文藝。你可以質疑這樣一種打量世界的方式過于單一,但一代人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他們所描述的世界恰恰就是他們自己的樣子。這使得他們的小說往往呈現出某種相似的特征,比如意象。

      大多數時候,意象是用來談論詩歌的。但是,在80后小說作者的筆下,意象卻被提升到一個無比重要的位置,甚至醒目地成為標題,《動物形狀的煙火》《夜陽》《我們的塔希提》無不如此,仿佛意象對于文藝來說已然成了一個標配。

      有的時候,意象隱藏在小說不起眼的角落里。倘若不是題目的提醒,當林沛對女孩說起那些動物形狀的煙火時,粗心的讀者大概感覺不到多少異常。林沛用童話的語言對女孩描述了煙火,他甚至自己也為這樣的描述陶醉了。這固然彰顯了張悅然小說一以貫之的童話氣質,但更重要的是,意象的出現使文本開始輕盈起來,彌漫著強烈的抒情味道,仿佛要掙脫地心引力的束縛飛上天空。

      有時,能看出來寫作者寫一篇小說明顯是受了意象的誘惑,比如七堇年的《夜陽》。所有的囈語、感慨,都是為了描摹這一刻:海面升起的月亮,又圓又大,就像太陽。蔡東的意象是戈壁灘上的一條河,象征了平凡無涯的日常生活中叫人驚奇的一刻。80后所期待的才華降臨的一刻大概也不過如此。他們孜孜不倦地寫,或許就為了描繪出他們曾經看到的這一刻。沒錯,所有的意象都指向象征。這大概就是我不喜歡意象在80后小說家作品中出沒的原因。盡管寫作者已經在盡量讓意象變得模糊、開放,但是,它們像是故意設置的陷阱,引誘著讀者猜出意象背后的所指,仿佛不如此就不是稱職的讀者。然而,我得說,它們也完全破壞了我讀小說的樂趣。什么時候意象才能從80后小說家的文本里遁形呢?我想,大概得等到他們不那么文藝的時候吧。

      三

      我真心喜歡讀80后作家的小說、散文、創作談。你一定猜出來了吧,我也是80后。讀他們的文本,與其說我希望從中獲得文學滋養,不如說,我是在分享同齡人的人生體驗。我們是早熟的一代,似乎從中學課堂的作文開始,就熱衷書寫習得的格言;我們也是晚熟的一代,人生就像一本大書,這一代小說家需要通過姿態各異的小說來重新詮釋他們領會到的闊大的人生哲理。這當然也是一種成長。

      所以,讀到馬小淘的《章某某》時,我分外驚喜。這回,她把全部精神都用在了人物塑造上。這個不斷改名字,最后只能被稱為章某某的姑娘似乎是生活中隨時會遇到的那一個。她來自小地方,既自卑又自尊。她的夢想是成為春晚的主持人,為此,不懈地努力著?墒,在她身上,我們從小就習得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格言失效了。挫敗感一直在困擾著她,無論是學業、事業,還是戀愛,她的努力與付出都成了虛空。與之相對照的是談論她的“我們”。當章某某在努力的崎嶇小路上奮勇向前時,“我們”是圍觀者,就像那無數在電腦后面、手機后面的圍觀者一樣。最終,進取型人格崩塌了,章某某成了嫁作商人婦的闊太?墒,這并沒有讓她更快樂,反而讓她穩定而單一的自我分裂了。小說里有這么兩句對白:“沒有夢想的人生不是人生!薄昂,沒有什么的人生都是人生。和人生比起來,夢想太文藝了!

      終有一天,80后都會發現這個真理吧。沒有什么的人生都是人生。在文學中尋找人生是一種活法,在人生中尋找文學是另外一種。

      (作者單位:中國作家協會創作研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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