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凈的精神力量(于雪飛)

——讀報告文學《天路上的吐爾庫》

　　中國自古就有“文以載道”的傳統，在諸多的文學題材中，報告文學可以更加彰顯時代精神，見微知著地體現時代內涵。只是有的表現奔放熱烈，有的表現含蓄樸實。馬娜的《天路上的吐爾庫》(刊載于2014年10月18日《人民日報》12版)大概屬于后者。讀這篇報告文學，可以感受到虔誠純凈的精神力量，作者將時代變遷和民族精神凝聚于普通的維吾爾族農民吐爾庫的人物創作中，以特有的民族感情親歷、體驗并彰顯了民族生活、民族精神，平凡之中見偉大，使這位維吾爾族“編外老班長”的故事顯得格外動人。

　　講述一個故事，需要沉著的耐力和敏銳的判斷，既需要冷靜客觀，又要以自己特有的敘述和審美方式呈現出有生命、有靈魂的人物形象。輕重取舍都需要仔細尋味，過于豐沛的情感，容易渲染過度。一味地順其自然，又過于寡淡，不容易抓住人心。馬娜以溫熱的感情，寬厚、平和的心態進行創作，使作品達到圓融的境地。時間緩緩地流淌，串聯起吐爾庫與部隊官兵的情緣一生。五六歲初識解放軍，20世紀70年代末部隊駐扎，三十幾年如一日，手把手教會一茬又一茬的官兵在鹽堿地上種植花木與蔬菜，義務幫部隊看護菜園、瓜果、葡萄園和白楊林，在他年近古稀之年，依然堅持為部隊官兵服務。吐爾庫的一生與祖國邊疆建設緊密相連，平凡的敘述中卻見偉岸的力量，這來自于故事本身對作者心靈的撼動。

　　作者以女性特有的細膩潛心捕捉小細節，人物的神韻、行動語言與作者的感情一同起伏，仿佛在看一幅生活畫卷。這種畫面感得益于作者的文學修為。比如，當部隊戰士要拜師學種菜時，“吐爾庫一聽，興奮得跳起了一段流行于當地的薩瑪舞。那熱情而奔放的舞姿與節奏，讓年輕的戰士們不由跟著舞動起來。歌聲與舞步之間，菜園內、葡萄長廊下，匯成了一幅幅拜師學藝的動人景象”。在馬娜的筆下，民族之花綻放，民俗文化與自然風光融入故事情節，維吾爾族民謠自然地穿插其間，使得艱苦的地域環境中洋溢著堅韌樂觀的精神，作品激情飽滿，讀來親切動情。

　　這就是中國故事的力量，心靈干凈澄澈，生活平凡而又熱烈，困苦中卻飽含著美好的生活理想，吸引著作家樂此不疲地描述中國特有的人性故事和綿厚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