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75歲的夏康達教授,精神矍鑠,臉色紅潤,侃侃而談,笑聲朗朗。在天津,無論在文學界,還是在教育界,如夏教授這樣有半個世紀教齡、55年筆耕不輟的文學評論家,為數不多。走近夏教授,讓人更加敬佩他的學識,贊賞他的人品。
夏康達的文學評論生涯比從事教育還要早5年。敢于直言,是他的評論風格,這源于他的學養,他身上那種中國文人的風骨精神。著名作家蔣子龍曾在《夏康達文學評論自選集》序言中寫道:“康達的性格中有一顯著特點:是謙和的又是激烈的,篤實謹嚴又鋒芒畢露。謙和的是做人,激烈的是作文;工作篤實謹嚴,思想鋒芒畢露!
夏康達發表的第一篇稿子是在1957年。那年高考,很多學生落榜,學校組織同學自學。上海人民廣播電臺搞“自學小組”的征文,他當時高中畢業,正在一個小組學習,就寫了一篇《我們的自學小組》寄去。一天早晨醒來,電臺正在念他的稿子,后來還寄來四塊錢稿費,這是他的第一筆稿費。上大學后,他寫的雜文曾在《羊城晚報》、《新民晚報》、《文匯報》等報刊發表。他的文章敢于直言。1959年,他年僅19歲,還是大學一年級的新生,就在《文匯報》上就文藝創作問題發表文章,并公開在報上與人辯論,那場論爭對他此后的人生有著不小的影響。
在文學評論中,夏康達能對文學發展趨向敏銳捕捉,對新生力量及時挖掘。他為兩位在新時期成長起來的、具有全國影響力的天津籍作家蔣子龍和馮驥才寫了創作評論,反響很大。那是1979年的秋天,報紙上對天津作家蔣子龍的《喬廠長上任記》產生爭議。夏教授撰寫長篇文章發出不同聲音。后來他又寫了《蔣子龍小說賞析》、《蔣子龍小說的藝術》、《不變之變——讀蔣子龍近作札記》等,在文壇產生很大影響。至今蔣子龍先生回憶起與夏教授半個世紀的友誼,依然深為珍惜。
從教50年,夏康達送走了一批批學生,他的敬業愛生在大家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50年前,他在天津南開業大教過的一位學生,現在已是很有建樹的經濟學家,在與夏康達五十年的交往中,成為知己。他回憶說:“這輩子念念不忘,而且對我學術生涯產生影響的,就是夏教授曾經講的:要有獨立思考的精神,要善于另辟蹊徑,想方設法想別人之所未想,言別人之所未言!毕目颠_的理念、學術觀點以及作風、品格,影響了一批批學生。
與夏康達交談繞不過的是他前幾年患的一場重病。在患病的幾年中,他始終堅持工作,關注文學。提及此事,夏康達笑了,很平靜地說:“我就是這樣,能做就做,病是要看的,但我什么也不耽擱!币痪洹笆裁匆膊坏R”,聽來簡單,做到不易。夏康達2007年患尿毒癥,每周需要透析,一次4個小時。開始是一周兩次,后來是三次,5年間,無論嚴寒酷暑,刮風下雨,節日假期,他到了規定的日子一定按時去醫院。同時,在師大文學院給研究生講課和指導論文,擔任師大津沽學院文學系主任,一切如常。他還幾次去北京參加全國高自考命題,先后到廣州、南昌、珠海等地出差。閑余時間,他還常給市級報刊寫點隨筆。2012年8月,夏康達成功做了腎移植手術,恢復得很好,大家都為他高興。
夏康達有很多職務,如市社會科學聯合會常委、文聯委員、作協理事、雜文研究會副會長、天津師大津沽學院文學系首席教授等。作為《天津師范大學學報》“21世紀”專欄的特約主持人,他為刊物組稿、審稿,至今已逾十年,沒有間斷。今天,夏康達還在繼續寫作,雜文、隨筆依然不斷見報。他說,只要活著,力所能及,就慢慢地做。關鍵是還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