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沉靜的敘事——讀長篇小說《紅綢》(楊雪松)

　　趙雁的長篇小說《紅綢》(人民文學出版社2014年9月出版)以45萬字壘起新中國的鋼鐵歷史。這本有著紅色綢緞般質感封皮的書，就像一個壓縮的建筑。作品在鋼鐵家族史、重大鋼鐵事件、社會變革變遷三者之間縱橫交錯，它們互為支撐、互為命運。

　　《紅綢》里的伊白慧一家三代人都在京鋼上班，趙雁以這個家族為線索，然后輻射開去，塑造了眾多血肉豐滿的鋼鐵人生，組成追求強國夢想的鋼鐵群像。一段鋼鐵家族史，折射出一段鋼鐵工業史，從小到大、從弱到強，不斷在艱難中前行。這個家族的鋼鐵生活、鋼鐵夢想和鋼鐵情懷，代表了中國鋼鐵人。

　　文學寫人寫事易，把握社會變遷難。若不懂社會發展進程，若沒有對歷史風云的研究考證，是不敢輕易下筆的。首鋼在北京，其發展必然又受大氣候的影響。書中提到了中蘇關系惡化導致蘇聯專家的怠工與撤離，“文革”迫害干部和知識分子導致鋼鐵廠幾乎癱瘓，為了改善環境首鋼只好整體搬遷……《紅綢》亦有寬度，它將敘事筆觸延伸到全國。書的封底，人民文學出版社編輯王永洪這樣總結：“從東北的鋼都鞍山，到燕山腳下的京鋼，再到武鋼、包鋼、浦鋼，以及本鋼、唐鋼……《紅綢》雖以京鋼為主線，但因著當年人員的統一調派，技術支持，卻串起了國內幾乎所有的大型鋼企，全景式地展現了新中國成立后中國鋼鐵產業的發展面貌�！睆�1958年至今，諸多驚心動魄的場景在書中被復原，帶著原始的色彩和聲像奇妙展開，令讀者可以穿梭其間、自由往返。

　　在里邊漫步，可以感受到文字散發的獨特氣場：堅定、從容、沉靜、坦蕩，似乎拋棄了任何取悅他人的欲望。這符合趙雁的經歷和氣質，也符合首鋼的歷程和氣魄。它們的相遇，滋生出造就一座文字建筑的胸懷和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