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隨著史映紅“遙指蒼穹”、“叩問群山”,在明凈的月光下領略雪域高原,“見證你億萬年滄桑/不屑喧囂/不合同流/不媚不棄/不卑不亢”,翼翼然想要振翅高飛。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在山水之上還有冰封,似流動而凝固,在一片寂靜中悄然融化,千年雪水在潺潺中流過萬重山。正是這山山水水孕育了這部詩集,美好記憶與甜美的形象次第涌現。
詩人用最深情的筆觸,獻給《納木錯》崇高神圣的敬禮:“誰將一泓古老的傳說/遺失在喜馬拉雅山之巔/誰將一泓遙遠的心事/存放在珠穆朗瑪的臂彎/誰用一顆冰清玉潔的心/千年萬年/守望蒼涼的雪山”。這其實是一首歷代守衛這片凈土的具有大無畏精神和一往無前的情操的戰士的真實寫照,惟有高原軍人能夠體味到“蒼穹的深邃 皓月的圣潔”,在茫茫無際的雪山上,在蒼涼孤寂的月光下,他們用無比的堅毅譜寫無限的忠誠,以自身的別離換取社會的安康。
唐古拉山“凄美的傳說”,羌塘草原“見證了多少”“記錄了多少”?“虔誠的腳步”在八廓街“一走就是數千年”;在南迦巴瓦峰前,“借我一萬年守望”“借我一萬年傾聽”“借我一萬年回首”“借我一萬年等待”,讓“觀者流連忘返,聞者夢繞魂牽”;魯朗林!熬G連著綠,手牽著手”“成為綠的海洋/成為花的天堂”;“深愛的拉薩河”清澈、明亮、晶瑩、甘甜、美麗;雅魯藏布江“永遠保持沖鋒的姿勢”,“永不回首,永不低頭,永不屈服”;“鑲嵌在日光城上的明珠”“雪域高原上的王冠”,布達拉宮是“人們心中至尊的圣殿”;唐蕃古道“一千三百多年的厚重時光/演繹了多少悲壯蕩起回腸”;西藏的山,西藏的天,西藏的歌,西藏的陽光,西藏的雨,全部熔鑄在清淡雅致、飄逸幽香、如夢如幻、寧靜祥和的藏香中。這部詩集也在這一首首激情四溢的歌詠中,根植在讀者的心中,一如凝成了千年的晶瑩的雪,一如照耀了億年的明亮的月。
在月下,在雪中,蒼涼的林芝巨柏,從灞橋走來的唐柳,“一樹繁華,一樹干渴/一樹美艷,一樹蒼涼”的胡楊,“一株株,一蓬蓬,一叢叢”在挫折中拼死抗爭的駱駝刺,“以冰刀為鄰,霜劍為伍”的紅柳,“總如雪山般沉穩”的牦牛,羞澀淳樸的卓瑪,以“脆響的皮鞭作筆/歡騰的羊群為墨/廣袤的草場當紙”的牧羊老人,穿云踏浪的藏族飛行員,“踏上海拔八千米的高度/把自己融入地球之巔”的廣大援藏干部等等。詩人總能以別樣的情懷抒情狀物,把軍旅的生涯巧妙地與歌詠的對象融為一體,使人如臨其境,如聞其聲,時時被“時而深情,時而優美,時而蒼茫,時而婉轉,時而憂傷”的吟唱所感染、所鼓蕩。
詩歌成就的高低與詩人的閱歷有著天然的關聯,能有幸在那一脈凈土中生活的人是幸福的,更是幸運的,史映紅就是其中的一員。更有幸的是他有著自己獨特的感受,并且能在詩意的催化下,尋覓到與西藏的一切一脈相通的路徑,從而誕生了一首首美妙的詩歌。
詩意的棲息幾乎成了詩人最高的追求與夢幻的境界,成了可遇不可求的理想的凈土,史映紅在西藏的生活可以很形象地作為詩意生存的一種典范,讓我們在節奏與韻律中感受到詩人的內心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