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tt id="aaa0a"></tt>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li>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中國作家網>> 評論 >> 精彩評論 >> 正文

    鄭保純:“舒飛廉”和他的“村莊”(蔡家園)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1月13日14:37 來源:湖北日報 蔡家園

      我想,一個樂于給自己取許多筆名或網名的人,一定是不甘于平庸生活,而充滿了激情和幻想的人。姓名作為指認符號,有時并無深意,即便有也是外在所賦予,不像筆名或網名乃是自覺的選擇,總是折射著主體的文化趣味和價值取向。鄭保純的本名顯然寄托了中國父母最質樸的愿望:純者,“專一不雜”“人品美好”。但是,他顯然不滿足于這個符號的所指意義,因而在由點劃和比特構造的虛擬世界中,他基于多樣的身份定位而重新對自己進行了三個命名。其一,村上春草:早期的詩歌、散文寫作者,這個名字的靈感來自流行作家村上春樹,泥土氣息與小資情調雜糅,有點像旱煙加雪茄,散發著這個時代獨有的“混搭”美學趣味。其二,木劍客:新武俠小說的倡導者和推動者,江湖上呼風喚雨的人物,敢于以木為劍者,其見識、功力與豪氣自然過人,自信與意氣也溢于言表。其三,舒飛廉:這是他成為一個“作家”之后使用的筆名。在現實生活中,飛廉是一種葉緣有刺、開紫色花的草本植物,味道苦咸,可以入藥;在神話傳說中,飛廉即風神,獸身鳥首,桀驁不馴,敢于挑戰黃帝。這三個饒有深意的筆名或網名,顯然是保純的心靈鏡像,從不同側面折射著他的文字世界和精神空間。

      保純的寫作,經歷了一個刻苦修煉、漸臻佳境的過程。十三年前,我和他在華中師大讀碩士學位,放學后常相攜去珞瑜路上的利群書社淘舊書。書架上凡是關于周作人和筆記小說、唐宋話本的圖書總被他悉數收去,這些書直接影響了他后來的寫作。

      其實,早在讀本科的時候,他就開始寫詩,后來又寫小說、散文。那時候,作為“村上春草”的他發表作品不太順利,因而不時略感惆悵地對我說,“怎么把這些東西賣出去呢”。但是沒過多久,他就一“發”而不可收了。趁著網絡文學大潮奔涌之勢,他以天然的敏感一躍而入,很快便挺立于潮頭。一方面,他以木劍客之名擎著“大陸新武俠”的大旗,殷勤發掘網絡武俠寫手,在《今古傳奇·武俠版》逐一推出;另一方面,他以舒飛廉為名在天涯社區勤奮躬耕,于“閑閑書話”每日一貼,連載《飛廉的村莊》,未幾跟帖如云,好評如潮。又過一年,這些文字結集由華夏出版社正式出版(十年后以《草木一村》為題修訂再版)。再后來,他出版了玄幻小說集《綠林記》,完成了關于大陸新武俠小說研究的博士論文,不斷發表著系列詩歌《練習曲》,日漸引起文學界關注。

      近二十年的苦心經營,保純已經建構起了自己的文字世界,并擁有了一批“粉絲”。讀過他的不少各色作品,但迄今為止最能打動我的依然是《飛廉的村莊》。

      這部散文集的形式借鑒了日本古典散文的樣式,內容是關于童年生活深情而溫馨的追憶,也是保純用文字對于正在消失的“鄉土中國”的再造。他從小在農村長大,對鄉村生活習俗風物熟稔于心,觀察更是細致入微,描寫可謂精準傳神,字里行間涵泳著詩的韻味。

      他描寫昆蟲:“金龜子也特別喜歡榆樹,它們常在樹干上鑿出傷口來,好幾只聚在一起,像吃酒席一樣喝著由傷口滲出的樹汁!彼鑼懼参铮骸疤一ㄇ缣旌每,梨花雨天好看,真的像小丫頭們在那里扎成一堆哭泣!彼鑼懭宋铮骸叭L得高高大大,愛剃光頭,后腦勺像一把鍬一樣又陡又平!彼鑼戅r事:“稻場上的草垛,也會慢慢地升上白汽,誰都不敢將手伸到草垛里面。下了這么長時間的雨,草垛變得又濕又熱,雞蛋都能蒸熟!彼鑼懞涞母杏X:“由溫暖的屋里走出來,就好像被寒氣打了一棍子,身體不由自主一哆嗦!北<冮L期寫詩,特別注重對于字詞和句子的錘煉,善于將口語、文言和歐化的句子雜糅調和,創作出一種至純至簡的青澀味,令人回味無窮。有些句子,更是得日本俳句的趣味。他長期深研周作人的散文和譯文,遣詞造句多得周氏神韻。至于《鄉間的童謠》《天涯的結語》等篇什,更是發揚周氏“文抄公體”,閑適、簡約、澄明,充滿了趣味性和知識性。

      保純曾對我說過,自己就是一個“鄉下人”。他的語氣和當年的沈從文頗為相似,既不自驕,也不自卑。的確,“鄉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遠是鄉巴佬的性情,愛憎和哀樂自有它獨特的樣式”。保純的文字亦如其名,保持著“鄉下人”堅實的風骨,純凈、簡單、溫馨、固執,卻也不乏機變與厚重。他始終以“赤子”本色書寫著鄉土性情和精神,建筑著他的“鄉土中國”。對于有過鄉村體驗的讀者,他的文字無疑會喚醒潛沉的記憶而令人感同身受;對于沒有類似經驗的都市讀者,這種栩栩如生的描繪則再造了一個既陌生又可感的“桃花源”。他用牧笛吹響的清歌,實在是可以慰藉許多都市人在物欲荒漠中漂泊無依的心靈……

      閱讀《飛廉的村莊》的過程始終是充滿溫暖和喜悅的。但是,在歡欣之余我也產生了一個疑問:走出“村莊”之后,“飛廉”還能看見什么?歷史的車輪駛入上世紀九十年代,隨著現代化的迅猛發展和市場經濟的全面展開,中國鄉村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F實中的鄉土不斷淪陷,單純和溫情漸漸彌散……鄉村的面目日益變得光怪陸離和物欲橫流,難道他對此視而不見?只是到不久之前,我讀到保純新的系列散文“風土記”,心中才稍有釋然。他顯然在觀察和深思,除了牧歌似的詠嘆和贊美,他的筆下多了批判和追問,文字也更顯深沉蘊藉。

      我們都知道,現當代文學中的“鄉土中國”充滿了象征性。作家在想象鄉土中國的生活、觀念與行為時,甚至在創造一個桃花源的時候,是否就意味著,他已認定這樣的“鄉土中國”是最完美的,我們就應該重回那個時代呢?問題似乎并非那么簡單。隨著現代化的推進和全球化的到來,有關鄉土/都市、農業文明/工業文明的關系,絕非是簡單的二元對立的好與壞的關系,而是涉及到人的生活的本質性問題,即人/自然、人/自我、人/他人、民族/世界、科學/自然、技術/人性等等根本問題。在這個基礎上審視“鄉土中國”的淪陷,我們還會發現,這也遠非一個本土性的問題,而是關乎著整個人類往何處去。如果以這樣的視野來觀照“飛廉的村莊”,我不知保純是否會有更多發現?湯因比在談到中國問題時曾說過,中國社會的理想發展狀態是在模仿西方社會進行工業化進程的同時,保持鄉村文明的精神,延續中國傳統文明中“天人合一”的觀念、緩慢而悠閑的生活節奏等優點。這個觀點是否也可以成為保純繼續出發的一種思想參照呢?

      在鄉土散文寫作之外,《綠林記》也是保純較為重要的作品。他以符號學、結構主義理論作為支撐,努力將中國傳統話本小說的語感、情調、趣味與后現代主義的敘事、觀念相融合,創作出一種類話本的“綠林小說”。盡管網絡上有人認為這“代表著國內由類型文學、傳統敘事領域向新文學探求的努力”,凸顯出先鋒寫作的氣質,但我以為它更多的還是形式的狂歡。熟悉文學史的人應該記得,王小波、余華等人早年都有過類似的嘗試。曾經喧囂一時的“先鋒寫作”,因其本質上的游戲性和不及物性,作為文學思潮從整體上已經宣告終結,中國當代文學譜系中“先鋒”內涵早已發生了變化。因此,我很疑惑作“懸空”寫作,到底能走多遠。

      人如其名,此言不虛。保純的寫作始終保持著純粹、純樸的一面,這是其精神底色;同時,他又呈現出多重面目,既有村上春草的時尚“混搭”(譬如他的文化隨筆),又有木劍客以拙為巧的機趣、厚重(譬如他的玄幻小說),更有舒飛廉的瀟灑、敏銳與深沉(譬如他的鄉土散文)。他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復調寫作者,必會構筑起一個更為深廣的“飛廉”的文學“村莊”。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