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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越文本分析的視野——讀洪子誠《閱讀經驗》(黃文倩)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1月23日09:42 來源:中國作家網 黃文倩
     洪子誠

      洪子誠先生是當代文學與文學史研究的大家,出生于廣東揭陽,1961年從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后留校,接著任教直到2002年退休。上個世紀80 年代以來,洪先生以其含蓄低調的治學品格,逐步將積累的史料視野、歷史經驗與文學感性形諸文字,重要代表作包括:《當代中國文學的藝術問題》《作家姿態與 自我意識》《1956:百花時代》《中國當代文學史》《問題與方法》《中國當代新詩史》(修訂本)《我的閱讀史》等。2010年,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八卷 本《洪子誠學術作品集》,賦予洪先生遲來的、實至名歸的榮譽與學術地位。

      洪先生曾三度受邀至臺灣講學:2009年在彰化師范大學國文系客座,2013年在交通大學社文所客座,2014年在清華大學中文系客座,在臺期 間,他常不辭辛勞,應允赴各大學演講,目前在臺灣專攻現當代文學與文化研究的青年學者,大概很少沒旁聽過洪先生的課的,也因此,臺灣對洪先生并不陌生。然 而,或許是洪先生過于謹慎,他的書一直到近年才正式有繁體中文版,例如他的學術代表作之一的《中國當代文學史》,2008年才由臺北秀威出版公司分成上、 下兩集出版,而《閱讀經驗》(2015)則是洪先生應臺北人間出版社呂正惠先生的邀請,為臺灣讀者親自編選的第一本臺版文學評論集,主要選錄他在北大中文 系退休后至今的最新讀書、研究、講學間的“閱讀經驗”,當中有一些篇章,甚至尚未收錄在大陸版的專書中。

      洪先生不喜重復、尊重獨創性、包容差異性的治學品格與性格,大概從早年就已經奠定。這或許也體現在他一生的研究取材、評價的視野與方法,甚至跟 大陸“主流”學界所保持的距離上。他深深理解道德評價的抽象危險,重視實事求是地回到歷史語境與高密度的史料聯系,然而,究竟“選擇”什么樣的對象、史料 來進行問題的討論,不只考驗著文學史家的才、學、識,更是回應與重構當時歷史現場的一種文學、甚至政治價值的決斷。在上世紀80年代中還高舉文學啟蒙的功 能下,洪先生出版的第一本書《當代中國文學的藝術問題》,花了非常多篇幅來討論作家的藝術個性、感性生活、小說的風格、流派,甚至藝術境界等關系;而當 90年代追求“文學”的主體性已蔚為學術時尚的“主流”后,洪先生又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中,著重處理非個人意義的文學生產與機制,這樣的選擇,與其說是 洪先生研究視野與方法的“錯位”,不如說是他在不同歷史條件下,實踐文學與學術自由、多元及特殊性的一種辯證方式。

      當然,在文學研究的個案上,洪先生確實比較欣賞主流中的邊緣、大敘事中的例外、集體中相對獨立的作家與作品。那些帶有悖論、矛盾意義的歷史主 體,似乎總能召喚看似嚴肅的洪先生的慧詰目光。因此,許多學者便認為,洪先生在自由主義跟左翼的立場上偏向自由主義,在“文學”與政治(或廣義的社會實 踐)上,選擇了“文學”。然而,這樣的劃分與認識中國現當代文學的方式,恰恰是洪先生一生自覺要克服與打破的──無論從研究對象與教學工作的事實,洪先生 都更為重視左翼作家與文本。在《閱讀經驗》中所收錄的答冷霜《回答六個問題》中,他說:“我的重點是討論‘左翼’(‘革命’)文學和文學家的內在矛盾,自 身存在的悖謬性因素:在對一個理想化的‘完整世界’的追求中,對‘純粹’、‘絕對’的無止境的強調。不斷對‘不純’的因素的剝離,結果是‘革命文學’失去 血肉,成為空殼”。而在《答李云雷先生問》的類似追問時,洪先生更明白地澄清:“我覺得‘自由主義作家’在當代的命運,他們遇到的矛盾和做出的反應,相對 起來較為清楚,而不同的左翼作家的當代命運就復雜得多,那種各個層面的‘悖論’情境,值得做更深入的探究”。這種細致地剝顯中國當代作家相對特質的善意與 耐性,拒絕簡單地坐實在某種主義與立場的姿態及愿望,每每也給他帶來研究、備課和演講上的麻煩,所以即使已過“隨心所欲”之年,洪先生還是常調侃自身缺乏 靈性,自認跟不上新形勢與作品,時而還戰戰兢兢地露出靦腆的苦笑。

      洪先生也常在課堂間作“自我批評”。他“自我批評”最多的一個問題,似乎總覺得自己的研究視野過于狹窄,他常舉錢理群等先生為例,認為他們所選 擇的魯迅等研究對象,才恰恰體現了學者的能力與品位,言下之意,自己僅僅處理“中國當代文學”,格局和趣味實在有待加強。洪先生這種念頭自然是謙讓,姑且 不說他上課時,如何錯綜復雜地聯系當代文學的各式淵源,如何貫穿當代文學跟現代文學、社會主義傳統、革命與現代性、民族國家、甚至知識分子轉型等縱橫關 系,他對一些非中國當代文學的參照批評,也相當可觀。例如,晚近以“我的閱讀史”系列,發表在大陸期刊,后收在大陸版的《我的閱讀史》與《閱讀經驗》中對 契訶夫以及帕斯捷爾納克《日瓦哥醫生》的點評與延伸,便有極多精彩且睿智的文學見解。王曉明近日在接受專訪時曾間接提及──他認為俄羅斯文學深受東正教的 影響,視野比中國現代文學更大,如果這個說法可以成立,那么洪先生對俄羅斯文學細致化的接受與品評,或許更能看出他作為一流批評家的才能與深度。

      在《“懷疑”的智慧與文體:契訶夫》中,洪先生以難得的抒情筆調,描述了他從上世紀60年代至21世紀的契訶夫“閱讀史”。從早年欣賞的“對細 節關注”、“害怕夸張,拒絕說教,避免含混和矯揉造作,以真實、單純、細致但柔韌的描述來揭示生活、情感的復雜性的藝術”,到后來,透過契訶夫,擴充了對 庸俗與慵懶、溝通與隔膜、對勞動價值、剝削性質及跟人的精神、創造力的壓抑的綜合理解,這些視野早遠遠超過分析文學本身,尤有甚者,洪先生對契訶夫“懷疑 的智慧”的分析也令我印象深刻,這段話相當有意思:

      他暴露事情的多面性……思想捕捉各種經驗與對象,而未有意將它們融入或排斥于某種始終不變、無所不包的一元識見之中……他為這個越來越被清晰 化,日漸趨向簡單的世界,開拓小塊的“灰色地帶”,并把這一“灰色”確立為一種美感形式。這種思維方式和美感形態,其獨特性和弱點、弊端,都同樣顯而易 見。而且,說真的,這個具有“懷疑的智慧”的人,從根本上說也不是一個可以親近的人。

      這已經不只是對契訶夫及其文學作“中性”的分析了,在洪先生否定辯證的敘述話語里,我們能夠直覺體會他對契訶夫關鍵特質的掌握,同時,也不因契訶夫已是今日文學史上的大家,就省略對契訶夫作品和人格弱點的暗示。

      洪先生談《日瓦哥醫生》(臺譯:齊瓦哥醫生),也是我私心衷愛的一篇文章。他認為此作最大的特質之一,是盡管作者將主人公的生命跟俄國革命的各 階段歷史聯系起來,但此作并沒有“讓豐富的生存之謎,隱沒、消失在‘政治的確定性’之后”,而什么是豐富的生存之謎呢?其中之一二,洪先生認為應該包括對 俄羅斯壯闊的大自然的融入,他說:“大自然對他們來說,不是外在的被征服、待欣賞的對象……他們的生命融合在里面,由此形成有關生活、愛情、死亡、苦難、 幸福的觀念……生活有很多的面向,有許多我們所不了解的謎!睂θ祟惷煨〉闹t遜自知,對大自然與神秘世界的好奇與敬意,跟人追求更美好的生活、響應弱勢者 的革命、社會與政治解放,其實并不矛盾吧?

      回到“中國當代文學”,洪先生始終對這門學科的方法論有極自覺的推進與反省。在跟吳曉東對話的文章《提問吳曉東:和他的回答》里,洪先生提出學 界近年過度高喊研究的“歷史化”或“語境化”的問題,盡管它是企圖糾正過去數十年來,粗糙地理論先行的詮釋限制,但是,洪先生更敏感地發現,過于強調文學 研究的“歷史化”而忽視“本質化”的深度,也一樣容易陷入歷史的“抽象化”,甚至迷失在歷史材料中,導致淹沒與遮蔽了應該有的問題意識與獨特訴求。而在討 論可分析性與好作品的關系時,吳曉東的響應也值得深思,吳曉東說:“具有‘可分析性’的文本往往是研究者更喜歡的文本,但卻不必然是‘好作品’……我認為 當前的文學研究的危機之一就是審美判斷的能力日漸匱缺……作為一個文學研究者,具備一定的審美判斷力也同樣應該是職業倫理的體現。當然對審美和藝術性的關 注也要警惕美學專制主義”。這樣有不同階段針對性的具體反省,大概也只有在雙方均有善意,且對此學科有高度責任感的學人,才能相互促成與推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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