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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拉斯普京:傳統和道德的吶喊者(王麗丹)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3月27日15:01 來源:中國作家網 王麗丹
    瓦·拉斯普京瓦·拉斯普京
    拉斯普京部分作品中文版拉斯普京部分作品中文版

      3 月14 日,俄羅斯一代文學巨匠瓦連京·格里高利耶維奇·拉斯普京于莫斯科去世,享年78 歲。拉斯普京是當代俄羅斯享譽世界的文學大師,俄羅斯農村小說的代表作家。實踐體驗與主體思索使得拉斯普京成為當代俄羅斯文壇上一位特立獨行的道德理想主義者。由于嚴謹的理性與高度的清醒,作家在大眾文化甚囂塵上、商業文學蔓延流行之際,苦心孤詣于文化守成的鄉土文學之道,行走于精神凋零的20 世紀末,孤獨而執著。

      拉斯普京1937 年3 月15 日出生于西伯利亞伊爾庫茨克州的一個農村家庭。中學畢業后考入伊爾庫茨克國立大學歷史語文系,畢業后在當地報社工作。20 世紀60 年代的西伯利亞是一個熱火朝天的建筑大工地,年輕的拉斯普京身為記者五六年間幾乎跑遍了周邊的鐵路、水電站、森林的第一線進行采訪,發表了三部特寫和小說集《新城看篝火的人》(1966)、《天涯》(1966)、《此世的人》(1967)?梢钥闯,成長于西伯利亞這一特定文化背景成為作家創作中一以貫之的文化品格與人文精神的生命之根。這片蘊藏著門捷列夫化學元素周期表上所有物質的廣袤而慷慨的土地,以其瑰麗旖旎的自然風光及這方水土特有的奇風異俗,連同胸襟坦蕩、善良質樸、堅忍頑強的西伯利亞性格永遠定格于拉斯普京的藝術世界中。

      令作家真正步入俄羅斯文壇的是中篇小說《給瑪麗婭借錢》(1967)的發表。小說把處于突發事件中心的人物命運置于整個歷史時代的大背景下進行突顯敘述,一個看似普通的個人及家庭事件使讀者直面道德、文化等社會問題,而小說中展現的道德問題則成為作家后來創作中的永恒主題。小說以對農村現實生活的揭露、對農民命運的關注、對俄羅斯民族性格多樣性的勾勒,為作家在20 世紀60 年代末前蘇聯強勢文學背景下搶占一席之地,并因此樹立起作家在文學中的聲望與威信。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拉斯普京相繼發表的《最后的期限》(1970)、《活著并要記住》(1974)、《告別馬焦拉》(1976)、《火災》(1985)等幾部中篇力作,為作家帶來了無數的榮譽——蘇聯國家文學獎、社會主義勞動英雄、列寧勛章、榮譽勛章、勞動紅旗勛章等,也由此奠定了拉斯普京在俄羅斯乃至世界文學史上經典作家的地位。幾乎在這一時期的每一部作品中,作家都力求最大限度地揭示其目力與經驗所及范圍內最為深刻的生活與歷史現象!蹲詈蟮钠谙蕖贰P于如何備好靈魂面對生死及與之相關的道德問題;《活著并要記住》——關于作家孩童時期遭遇的衛國戰爭及逃兵問題;《告別馬焦拉》——關于為修建水電站而淹沒村莊破壞生態的現實;《火災》——關于脫離生存根基的當代人道德“失火”的悲劇。在這些作品中,作家對俄羅斯傳統文化道德的傳承者——善良淳樸、甘于奉獻、勇于抗爭的女性形象進行了理想懷舊式的敘述。

      這些與自然有著渾然天成的和諧關系的女性形象無疑是俄羅斯傳統精神、純潔道德的最后守望者,她們更多背負了作家對鄉土的渴望與救贖的希冀。作為道德理想主義者的拉斯普京向來從道德優先性原則出發來評價社會和個體,因此作家往往走向對文明化、城市化、工業化歷史趨勢的強烈排斥和否認!陡鎰e馬焦拉》較全面地揭示了作家對人類生存環境和生態問題的關注的力作。故事不僅講述了一個存在了幾百年的小島即將因修建水庫而被淹沒的事實,同時暗示了一個民族命運在這一刻所遭遇到的歷史劫難,“馬焦拉島”(“母親島”)甚至可以被理解成是一個與民族歷史及傳統文化“告別”的象征。顯然,如果說在60 年代的三部作品集中,作家陶醉于西伯利亞建設者改造自然、征服自然的勞動熱情之中的話,那么,從70 年代中期開始,當面對修建人工水庫、淹沒耕地、對北方河流進行改道、拆遷看似無發展前途的村莊等國家行為時,拉斯普京則更多思考的是文明的發展給農村帶來的消極后果、農村的生態問題及俄羅斯傳統精神的失落等道德問題。

      從上世紀80 年代開始,拉斯普京不僅發表以保護生態環境為主題的系列特寫和政論文《沒有浪漫色彩的西伯利亞》《貝加爾湖啊,貝加爾湖》《俄羅斯河口》《西伯利亞,西伯利亞》《貝加爾湖》《命運的土地》《為真理而犧牲自己》《與俄羅斯同命運》,積極呼吁回歸自然的重要意義,而且身體力行,義無反顧地參加到自然生態保護活動中去,以實際行動倡導人類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態文化理念。作家多次在各種場合作過關于保護貝加爾湖、泰加林、阿爾泰地區生態環境的演講,為保護生態環境和各地歷史文物不辭勞苦四處奔波。正是由于拉斯普京等人持之以恒地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保護西伯利亞及貝加爾湖的活動上,才使得俄羅斯政府于1987 年4 月通過了《關于保證貝加爾湖水域自然資源的保護與合理使用》的決議。

      90 年代初,作家積極投身于社會政治活動,以其不屈的西伯利亞人的性格繼續呼吁保護生態自然、保護俄羅斯傳統文化、保護俄羅斯語言的純潔性。在蘇聯解體社會發展形勢急轉直下,作家“躋身權力機關無果而終”,俄羅斯人幾乎集體失語的文化背景下,作家沒有刻意回避,更沒有保持沉默,而是本著一個知識分子的良知,以其莊嚴的守舊毫不妥協地抗議“一切看似進步的全球化的創新”。在一些當權者看來,其行徑無異于公開反對改革,作家因此幾乎被列為“國家公敵”。

      90 年代后期拉斯普京連續發表了幾部關注俄羅斯現實生活的短篇——《住院》(1995)、《下葬》(1995)、《祭日》(1996)、《出乎意料》(1997)、《新職業》(1999)《木屋》(1999)等;蛟S會令讀者略感遺憾,認為八九十年代的社會活動影響了拉斯普京的純文學創作,但或許作家的偉大正在于此。作為“俄羅斯文化的良心”,拉斯普京敢于直面“慘淡人生”,他始終站在民族風暴的最前沿,而不是“躲進小樓”抒發自我。無論是履行文學家的義務,還是完成社會活動家的使命,形式對拉斯普京來說已不重要,只要守望民間拯救文化與自然的目的能夠達到就好。

      作家晚年最重要的作品當屬《伊萬的女兒,伊萬的母親》(2004),一部關于爭端紛起的俄羅斯民族問題的作品。小說于2005 年被評為中國“21 世紀年度最佳外國小說”。如果說拉斯普京以根深蒂固的拯救意識和沉重的使命意識對社會現實進行批判,從而為社會提供一種精神向度,進而對道德失落中的俄羅斯民族起著振聾發聵警世作用的話,那么他在《伊萬的女兒,伊萬的母親》中則為俄羅斯民族命運作聲嘶力竭的吶喊,毫無掩飾地號召俄羅斯人民團結起來,不惜一切力量重振俄羅斯民族之精神。宗教,尤其是東正教,對俄羅斯文化的影響由來已久,根深蒂固。作為一名虔誠的東正教徒,拉斯普京的幾乎所有作品都彌漫著一以貫之的宗教情懷。作家說過:“除了東正教,我尚未發現如今有別的力量能夠將俄羅斯人民凝聚在一起,幫助人民經受住苦難!崩蛊站┫騺硪曌诮虨檎衽d國家、擺脫民族危機的最有力的精神拯救武器,但在21 世紀的今天,力求“把生活的原生態呈現給讀者”的作家,不得不直面《伊萬的女兒,伊萬的母親》中民族關系這一現實。小說中以暴制暴的主題不僅說明了作家民族主義者的身份,同時也看得出,作家從未如此清醒地認識到宗教力量的無助。

      有人把拉斯普京比喻成“靠金錢、武器和謊言更容易操縱的社會里”“一股毫不動搖的清澈澄明的道德之泉,他如同黑夜里的探照燈,一次又一次照亮現實生活前進的道路……”拉斯普京的創作不僅如黑夜中一束光,為迷惘中的俄羅斯人照亮了前行的路,其精辟透徹的語言及聲嘶力竭的吶喊更猶如一道激光直逼病入膏肓的民族肌體,以期起到拯救的功效。在高度追求物質利益的今天,作為一位傳統文化與和諧自然的維護者,拉斯普京的作品越發彰顯其尖銳的批判鋒芒。

      3 月中旬這幾日,俄羅斯新聞媒體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忙亂,俄羅斯人的情感也經歷了空前絕后的復雜:一邊在憂傷地悼念一代文學泰斗的離去,一邊在歡快地慶?死锩讈喕貧w周年。在這一去一回的巨大反差背景下,作家的辭世無疑具有了重大的象征與啟示意義。2014 年3 月克里米亞回歸俄羅斯后,俄羅斯連遭西方國家多輪經濟制裁,導致經濟發展舉步維艱,這使俄羅斯國民深切認識到高度依賴能源出口的經濟結構的弊端。接著,普京連發幾道總統令,明確俄羅斯經濟優先發展方向,開始推行一系列主要涉及農業的重點項目,扶持農業發展,開發農業用地,試圖努力恢復農業經濟以保證自給自足,而這一切還是拉斯普京在改革初期就竭力吶喊的:“如果我們失去農村,將一無所有!

      拉斯普京遠去了。隨之徹底遠去的還有那個反思歷史、直書現實、守望家園的俄羅斯農村小說時代。那個立足于民間立場表現百姓命運,沉入社會底層發掘民間哲學,以敏銳的洞察力勾勒出民眾的現實境遇,以冷靜的筆墨再現樸素的民間生命形態的農村小說時代,希望那個承載著溫馨的俄羅斯傳統文化與民俗風情的鄉土記憶和想象不會瞬間消散。

      拉斯普京遠去了。一同遠去的還有他平生吶喊的道德理想主義、文化民族主義和傳統現實主義。在虛妄的“主義”和精神的“烏托邦”均非俄羅斯人乃至世界人關注焦點的今天,拉斯普京的保守與傳統是否更值得懷念和珍惜呢?希望對道德理想的崇高追求不只出現在人們塵封的記憶里,更不會淹沒在作家的故紙堆里。

      俄羅斯詩人葉賽寧說過:面對面,面容難辨;蛟S拉斯普京的偉大,其歷史地位及文化意義幾年甚至幾十年后會看得更清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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