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宮里人”眼中的故宮(陳亦然)

▲《故宮記》祝勇 著海豚出版社2014年10月定價：45.00元

　　他寫過長篇小說《舊宮殿》和《血朝廷》，滲透了他對紛繁人事的個人化理解；還寫過《故宮的風花雪月》，被認為是破譯故宮書畫的達·芬奇密碼；2015年，他還要出版一本新作《故宮的隱秘角落》。

　　認識祝勇已經多年，他的書也讀了好些，可為他寫書評還是第一次。因為，這是一位常常讓讀者感到自慚形穢的作者——他出書的速度比你讀書還快。

　　寫作者、紀錄片拍攝者、故宮博物院研究員、大學教師……祝勇身上有多重角色，每一個角色他似乎都全力以赴。拋開眾多頭銜，準確的介紹祝勇，應該是“宮里人”，他的工作單位是故宮博物院故宮學研究所，工作地點是故宮西北角一個兩進四合院。

　　“宮里人”被公認為長得帥，據說他的太太也是美女中的美女，“才子佳人”在他身上能夠得到極致想象。祝勇的濃眉大眼是典型的東北帥哥長相，因為多年的文化浸潤，其身上已少了東北人的硬朗粗糲，多的是謙和沉穩與淡定。

　　在深圳大學有一個“祝勇文化創意中心”，因此祝勇也就常來深圳，每次來，不是出了一本新書，就是剛剛做好了紀錄片。他像一個巨大的場，讓人弄不清到底有多大能量，正如他與之朝夕相處的那個神秘的紫禁城。

　　關于祝勇，還有一個有趣現象，就是他的女粉絲不分年齡段，大學生有之，中年師奶亦有之。有他出現的新書分享會或簽售場合，總是有大批女粉絲到場，目的竟是為了聽他講故事。我也聽過祝勇講故事，其實他現場所講僅是書中片段而已，要想過癮，還是得讀他的書，尤其是他寫故宮的書。

　　手上這本祝勇的《故宮記》，封面的紅，如斑駁的宮墻，不十分鮮艷，卻有歲月滄桑。讀祝勇的自序，把我逗樂了，其中有一段是這樣的：“我曾出版過一套《雙城記》，包括《紫禁城記》和《長城記》兩本，本書中的《故宮記》與《紫禁城記》內容完全不同，請讀者不要誤會，本書中的《長城記》是從紫禁城出版社《長城記》一書中選摘的�！�

　　如繞口令一般，我讀了三遍，才明白祝勇想告訴人們的意思：《故宮記》是一本新書。他就是這樣精力旺盛、創作力旺盛、研究力旺盛，出書雖快，但本本精彩。尤其他講故事的能力，更讓人欲罷不能。祝勇的文字是有極強帶入感的，歷史與建筑均化成了一幅幅用感受力重建的畫面。

　　故宮、長城、圍屋、戲臺、碉樓、古堡……這些古建筑在祝勇筆下，不再像干癟式的標本，而是立體豐滿起來，一口氣讀完幾大章，仍覺不過癮。印象最深的是他寫軍機處，辦公地點只是故宮乾清門西側一排不起眼的小平房。自雍正設立軍機處，到晚清，李鴻章、張之洞、袁世凱任軍機大臣，戊戌變法中譚嗣同等任軍機處章京，都是在這排小房子里辦公，軍機處的歷史，幾乎是整部清朝史。時代巨變、山河泣血，有多少歷史風云，都擁擠在這間小小的房間里。

　　讀罷《故宮記》，筆者心中生出一個迫切想法，就是再去一次故宮，再去一次長城，還有那些曾經被我們以傲慢“旅游觀”慢待過的古建筑。如果想感受一個世界，不如先讀一讀這個世界。如此，才能真正感受它的呼吸、節律，乃至情感。否則，它可能僅僅成為一個拍旅游紀念照的背景。

　　要說明一點，《故宮記》不是全部寫故宮的，“故宮記”只是書中的一篇(當然是最長的一篇)。作為一本古建筑筆記，《故宮記》談論的，既有故宮這樣的皇家建筑，也有圍屋這樣的民間建筑，既有漢族古建筑，也有布達拉宮這樣的少數民族古建筑。祝勇認為，建筑不能孤立地看，故宮也是一樣，把些建筑相互映照，才能看出彼此的特點和價值。

　　祝勇曾說，故宮是他一輩子都寫不完的題材，他擁有一個“歷史書寫者的幸�！�。關于故宮，他寫過長篇小說《舊宮殿》和《血朝廷》，滲透了他對紛繁人事的個人化理解；還寫過《故宮的風花雪月》，被認為是破譯故宮書畫的達·芬奇密碼；2015年，他還要出版一本新作《故宮的隱秘角落》。在祝勇筆下，故宮不僅僅是書寫的內容，更成了他觀察20世紀中國歷史風云的一個特殊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