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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續寫作與陡然冒險(李浩)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5月12日14:37 來源:文學報 李 浩

      某種具有清雅、溫婉意味的“古典性”一直是施施然詩歌的顯著標志,像融解的糖或鹽,在她的詩歌中彌漫。她宣稱自己還“惡狠狠地信仰著唯美主義”,宣稱自己的情感方式具有特殊的“滯后性”,“我還生活在蒸汽機時代”……在她之前的詩集 《走在民國的街道上》,這一特色即成標識,成為她與當下諸多詩人區異的個人面目。在指認她這一標識的同時,我想我必須說明,所謂“古典性”的辨識是建立于強烈現代性的基礎上的,她的詩,現代性是更重的底色,而那個她不曾經歷的古舊“民國”其實是種“精神原鄉”,是記憶、想象、幻覺和理想的結合體,出自心性,她愿意將此世的此身在那里放置。其實所有的寫作都是在意圖建立“精神原鄉”,是寫作者使用魔法再造的世界,盡管它可以有此生此世此時的諸多折光,“像生活”和生活里的發生,但更重要的是他要用虛構的方式來抵抗“存在的被遺忘”,使“生命的世界”映照在持續不滅的光亮下。在我看來,施施然對“民國”這一原鄉的構建和某些作家對“鄉土”和“童年”的構建屬于同工異曲,也更具原創性和精神性!蹲咴诿駠慕值郎稀凤@示了一個詩人的才能和成熟,她幾乎是橫空出世,她幾乎從一開始就是成熟狀態。及至《青衣記》,詩歌的現代性底色獲得了保留,清雅和溫婉和幻覺的古典性也獲得了保留,然而令我驚異的是,她為詩歌驟然增入的“新質”,這“新質”在對舊有構成拓展和豐富的同時,也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我以為的施施然和她的詩歌創作。

      增加的新質:現實的,現象的,以及某些渾濁之物:轉基因,奸殺案,強拆,昆明、烏魯木齊的暴力恐怖襲擊,“一切都亂了,世界∕仿佛被注射了過量的激素”(《飲茶記》),“比如一潭冒著綠色泡沫的死水∕比如將萬千普通人擋在外圍的規則∕比如,網絡上流行的戾氣∕人們廉價的贊美∕以及笑容背后涂滿了毒液的箭”(《一些有毒的》)……施施然還為自己的新詩增加了敘事性,并置的“對話”和一小點兒巫氣。對于一個寫作者來說,這種新質的增加是極具難度的,它不是剛才我所說的糖或鹽在水中的增加,而是一些與之難融的物質,它們之間多是反向的,沖撞的,撕裂的,布滿了相互抵牾的尖銳,F實現象的增加會消損不少的詩性,它與幻想與古典性更是悖異; 渾濁之物入詩本身即是危險,何況你對它的言說和理解必須區別于新聞紙,并且要用“詩的表達”;敘事性的增加一邊豐富著詩歌厚度一邊吞噬著詩歌的抒情性,往往也會將詩歌玄思性的高度拉低,如何繼續保持考驗著每個詩人的個人才能……它需要寫作者打磨,篩選,用另外的物質完成化學式的反應,這一切,都在悄然中進行,其中的掙扎和曾經的風暴只有寫作者才能懂得。我們看到的,是詩歌最終呈現的樣子,是結果,這個最終施施然做得相當不錯。

      《針灸記》,施施然在現實和記憶之間游刃,在充沛的詩性和日常的瑣細之間游刃,在天然的古舊色彩和現代語緒之間游刃,她進出自如,將那些反向的、沖撞的并置在一起,并做到了不隔,不生,F實和記憶是分開的雙段,但“疼痛”將二者粘接在一起,將治療和創傷粘接在一起。隨后,施施然再次回到針灸的此刻,這次的回到有著總括和上升,它有晶體的顏色:

      在很長時間里,不,

      直到現在,它縈繞在我耳邊,陪伴在

      命運給予我突如其來的傷痛的時候。有力,溫暖。

      近一個月,當銀針在我體內捻轉、提插

      我已習慣如水般沉靜?v使

      生活以猛然一擊的方式,在我身體上留下破綻

      它愈是兇殘

      我收獲的,愈是健康,以及新生的力量。

      《清洗記》,施施然完成的是對日常的“清洗”,她加入了詩性這種清洗劑,從而使平常變得生動和趣味盎然:我愉快地將衣物投入水中。泡沫∕輕松帶走藏匿的部分。瀝過清水,擰干∕用手指捏緊領口,抻平,一寸一寸∕直到下擺……我注意到她有意使用了一個相對陌生突兀卻又包含豐富的詞:藏匿。這個詞,隱于洗衣的日常環節中,然而它卻構成對比性張力,使那些類似的說明文字變得輕巧生動!队撵`記》,它竟然如此開始:“西川曾在詩中寫道:∕‘除非帽子可以化作帽子的幽靈∕衣服可以化作衣服的幽靈∕否則赤裸的幽靈顯現∕不符合我們存在的道德’∕我想我可以回答他的疑問∕用我的親眼所見:∕幽靈是一團有厚度的陰影……”她做得那么信手,不顧及,仿佛忘記她是在寫詩而是在話家常,這樣的做法多少也“不符合我們存在的道德”,不符合我們對這類“詩的”慣常要求。李白“少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臺鏡∕飛在青云端”亦是如此。詩歌的開始句是種定調,而她一開始,就將這個調子定在了沉陷著的低處,如果不具飛升的強力,折返的強力,它很可能掙扎在平庸、平常的泥濘中,成為失敗之作。我為施施然擔心,而接下來,她依然不加力量,也不返折,而是一路考驗我的容耐,從容不迫地話著家常,描述“親眼所見”的狀態。直到,直到一個“叫德額旅館的地方”出現,直到詩歌最后,“就像現在,當我講述這件事情∕仿如犯下撒謊的罪行”。德額旅館,一個具體的、對閱讀者卻有無限想象的地名在這里有了張力,它讓事件變得確鑿同時又更富虛幻感,而更大的考驗則在“當我講述這件事情仿如犯下撒謊的罪行”時,確鑿有堅硬的根基,然而在根基下面的土卻被天然的懷疑抽空了,以至“我”在闡述有著具體位置和真切經驗的“事實”的時候都難以自信,“幽靈”的存否似乎可以不關真相卻關于道德的“誠實”,真相被悄然地置換了出去,它讓“我”這個經驗者不得不忐忑,甚至自我懷疑,甚至……沒錯兒,施施然在此一路冒險,直到飛升的力量脫繭而出,就像李白在《古朗月行》里所做的那樣。

      《青衣記》,施施然繼續著她的那些藝術才能,保持著對美和愛的珍重,保持著充沛的詩性,對語感的精細打磨,但她從某些自己的舊有慣!┤缁妹佬、宣泄性抒情———中掙脫出來,包括從某些對她的慣常性閱讀期待中掙脫出來,而冒險加入之前她剔除的、不識的、不察的、忽略的甚至無法納入的“異質之物”,為了求變,她甚至不惜某種的“自毀”。在冒險和探索中, 《青衣記》 里某些篇什的確是失敗的,過于粗糲,散化,簡單,因為現實的羅加而造成詩性的減損,意外之處還顯得少了些……也許, “輕率的讀者們還會說‘沒什么特別的地方,我更喜歡她早期的作品’”———借用奧登在對博根的詩評中的那段話:“只有藝術家知道創作如果不冒著遭受失敗的危險,如果不抱著一種自我懲罰的態度,就很難突圍出去!笔┦┤坏拿半U,她在熟練掌握一種言說方式之后即刻轉向新方式,尋求新方法的冒險是我所看中的,我感覺她不會自縛于繭中,我感覺,她“始終對最困難的事情著迷”。還是奧登,他在《以葉芝為例》中談到:“小詩人和大詩人的區別不是看誰寫出來的詩好看。確實有時候我們看到小詩人的作品單獨拿出來,比大詩人的要完美得多,但大詩人有一個明顯的優點,那就是他總是持續地發展自己……”

      在持續地發展自己,也是我在施施然的《青衣記》里看到的。這讓我,對她未來的創作報有更多的期待。

      (《青衣記》施施然/著,花山文藝出版社2014年7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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