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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審美詩學到文化詩學(程正民)

    ——童慶炳新時期文學理論研究之旅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6月30日09:50 來源:中國文化報 程正民

      我國著名的文學理論家和教育家童慶炳教授離開我們了,作為相識相知六十年的老朋友,我無比悲痛。在追悼他的日子里,人們自然想到他在文學理論領域的杰出貢獻。報刊和網絡稱他為“文學理論泰斗”“文壇教父”,在我心目中他更像一個勞動者,幾十年如一日在文學理論這塊園地上辛勤耕耘,從不懈怠,從不停滯,勇敢前行,把全部生命都投入文學理論的研究和教學,為我國文學理論研究和教材建設費盡心力,為我國文學理論學科培養了大批優秀人才。

      俄羅斯著名文學理論家巴赫金曾經指出:“文學是一種極其復雜和多面的現象,而文藝學又過于年輕,所以還很難說,文藝學有什么類似‘靈丹妙藥’的方法。因此,采取各種不同的方法就是理所當然的,甚至是完全必要的,只要這些方法是嚴肅認真的,并且能揭示出新研究的文學現象的某種新東西,有助于對它的更深刻的理解!毙聲r期以來,童慶炳和國內文學理論界的研究,就是圍繞文學是什么,用什么方法研究文學,圍繞如何運用多種方法更深刻地闡明各種文學新現象來進行的。從審美詩學、心理詩學、文體詩學、比較詩學到文化詩學,幾十年來,一路走來,童慶炳始終站在新時期中國文學理論發展的潮頭,成為文學理論界的領軍人物之一。

      新時期伊始,童慶炳痛切地感到文學理論僵硬的政治化和大而化之的哲學化,嚴重阻礙中國文學理論的發展,于是他同文學理論界的同行一起,突破“反映論”的單一視角,尋找文學的自身特征,開始建構自己的“審美詩學”。在一系列探討文學特征的論文中,他向傳統的“文學形象特征論”提出挑戰,提出“文學審美特征論”,認為文學的特征不僅在于獨特的審美形式,還在于有獨特的審美內容(整體的、審美的、個性化的生活)、獨特的思維方式(以形象思維為主,以邏輯思維為輔)和獨特的審美功能(以情動人的藝術感染力)!拔膶W審美特征”擺脫文學理論依附政治、簡單套用哲學理論的模式,推動了中國現代文論的發展,受到學界的肯定和支持。他還把“文學審美特征論”融入他主編的各種文學理論教材中,產生了廣泛的影響。

      上世紀80年代中期文學理論界提出文學主體性問題。童慶炳認識到這是文學理論的重要問題,同時感到,不能囿于哲學的范疇,必須轉到“文藝心理學”領域加以深入研究,于是有了他的“心理詩學”的研究。從1985至1992年的7年時光,讓我協助他帶領他的“十三太!(丁寧、陶東風、李青春、黃卓越等13個研究生),從事國家“七五”社科重點項目——文藝心理學(心理美學)的研究。這項研究最終出版了專著《現代心理美學》和“心理美學叢書”15種。在心理詩學的研究中,童慶炳反對以普通心理學的概念生硬地宰割文學藝術的事實,主張從文學藝術的事實出發,來尋求文學藝術現象的心理學闡釋。他主編的《現代心理美學》試圖以審美體驗為中心建立文學心理學的體系,把文學藝術家看成審美體驗的闡釋者,把創作過程看成審美體驗的外化過程,把文學藝術作品看成審美體驗的形式化,把藝術接受看成二度體驗。在他個人專著《藝術創作與審美心理》(1990年)中,“把矛盾上升為原理”力圖揭示藝術創作機制的復雜性和辯證矛盾性。這些心理詩學的研究成果受到鐘敬文、季羨林等老一輩學者的肯定,并獲得教育部人文社科著作獎。

      90年代初,童慶炳關于文學審美特征的研究又進一步深入,他清楚意識到當作家苦苦探索的不僅是“寫什么”而是“怎么寫”的問題的時候,文學理論研究應當面向語言、面向文體。這個問題不解決,文學審美特征的問題還是無法解決。他經過3年努力,編了一套“文體學叢書”(1994年),自己也撰寫了專著《文體和文體的創造》(1994年)。他認為不能把“文體”單純理解為過去人們所說的“文類”或“文學體裁”,在融合中西文體理論的基礎上提出了文體的新見解:

      “文體是指一定的話語秩序所形成的文本體式,它折射出作家、批評家獨特的精神結構、體驗方式、思維方式和其他社會歷史、文化精神!蓖瑫r,他把文體看成是一個“系統”,認為文體是體裁、語體和風格的結合體。在文體的創造方面,他在評述了“美在內容”“美在形式”“美在內容和形式的統一”的觀點的局限后,提出了“美在內容和形式的交涉部”和“內容和形式相互征服”的新觀點。他的文體詩學研究產生了很大影響。王蒙說其文體研究讓作家找到知音,“讓人感到溫暖”。季羨林先生認為“文體學叢書”是一套“質量高、選題新、創見多,富有開拓性、前沿性的好書”。

      作為文學理論的學科建設,童慶炳一直認為要有開闊的學術視野,在中、西、古、今四個主體之間展開平等對話,既借鑒西方有益的觀點又不失民族的傳統。從這個角度出發,他在“比較詩學”研究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他和黃藥眠先生主編了《中西詩學比較體系》(1992年)、自己著有《中國古代詩學和美學》(1992年)、《中國古代文論的現代意義》(2001年)、《現代學術視野中的中華古代文論》(2002年)和即將出版的《〈文心雕龍〉三十說》。上世紀90年代初,他提出古代文論研究的三大策略:1.歷史原則,把古代文論放在歷史語境中考察,盡可能恢復其本來面貌。2.對話原則,展開古今中外的平等對話,相互補充、發明和貫通。3.自治原則,中外古今是交融不是機械相加,要在對話中尋找新質,創造中國現代文論的新形態。他的比較詩學研究受到學界高度評價,古文論研究專家陳良運教授特別稱贊他把李贄的“童心說”與馬斯洛的“第二次天真說”所做的比較研究,說:“感到十分新鮮且心胸豁然開朗,一縷古代文論現代闡釋的新曙光,啟開了筆者比較狹窄的視野!

      童慶炳近些年一直關注文學理論的現狀、存在的問題和發展的方面。90年代末,他在各種學術討論會上和一系列論文中,倡導“文化詩學”。他提出這一主張是基于文論研究和社會發展存在的問題:一是文論界過去將“內部研究”和“外部研究”加以割裂,后來又片面和過分強調“內部研究”。他主張兩者應當結合起來。二是90年代引進西方文化研究后,不重視文學的審美品格,不看重文學文本的詩情畫意,其結果將脫離文學本身。三是中國社會快速發展,問題叢生,文學理論不能置身局外,文學理論批評要有文化質素和視野,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他用“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來說明“文化詩學”的結構。一個中心是以審美為中心。兩個基本點是既要伸向微觀的文學文本的細部,又要伸向宏觀的歷史文化觀照。為了實現他的主張,他先后編了兩套叢書:《文化與詩學叢書》(10本、2001年)、《文化詩學叢書》(5本、2015年),自己還著有《文化詩學的理論和實踐》(2015年)。

      童慶炳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還在思考我國文學理論的問題和出路。2015年5月16日,在他最后一次出席學術討論會“百年學案2015南北高級論壇”,在會上抱病做了《文學研究為何深入歷史語境——對當下文藝理論困局的反思》的長篇發言,指出擺脫當下文學理論困境的出路有兩條:一是要與現實的文學創作、文學現象和文學思潮保持密切的生動的聯系;二是要與歷史語境保持關聯,追求濃厚的歷史感。

      童慶炳經過近四十年的艱苦跋涉,經歷了時代的風風雨雨,終于走完了文學理論研究之旅,給我們留下了豐厚的文學理論遺產。他實在太累了,該好好休息了。這些年在生病的日子里,他深感來日不多,在拼著老命工作的同時,寄希望于未來、寄希望于自己的學生。在一本2014年出版的專著中他深情地說:“回顧所走過的路,總覺得所做的太少,留下的遺憾太多……但生命的火焰即將黯淡,我可能再做不了什么來補救了。遺憾將陪伴上天留給我的日子。我只能告誡我的學生:努力吧,勤奮不倦地在文學理論這塊園地里耕耘……我從來不嫉妒學生。我希望你們成家立派。當你們像我這樣走的時候,回首往事,覺得自己的生命沒有虛度,你們已經成功,達到你們老師沒有達到的境界。那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作者系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北京師范大學文藝學研究中心專職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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