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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世界:重建當代鄉村生活(江冰)

    ——熊育群長篇小說《連爾居》讀后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7月09日10:52 來源:南方日報 江冰

      作為知名散文家的熊育群,舉戈進軍小說領域,而且一出手就是一部頗見水準、獨具特色的長篇小說,可見其才氣與膽略。小說開場,一個哲學式的詢問:我們的記憶會被篡改嗎?這個時代小說家的理性即刻出場,好在熊育群一轉身就回到故鄉,忘魂草柔和了尖銳的思考,讀者被拖進了汨羅江,一條既有美景相伴、又有氣息相隨的湖湘大河兩岸。盡管作家努力保持一種夢回故鄉與人生反思的旋律,不斷提示讀者:童年記憶的后面有更多亟待破解的含義,但我們很快會忽略這種提示,轉而被鄉村畫面吸引,因為畫筆點染,自然萬物本身的魅力被喚醒了,生機勃勃,春意盎然:“油菜花一眨眼間像潮水一樣升起來,淹沒了大地——風全被花香染過了,清新香甜之氣,醒人頭腦,讓人難以入眠。各種植物以它們特有的香氣在空中飄移,像伸長舌頭的狗,走一走,停一停,風是它們的腳。它們把風熏染得五顏六色,你嗅得到大地上的姹紫嫣紅,嗅得到生命的原鄉!

      我的閱讀聯想沒有馬爾克斯、沒有博爾赫斯,而是盤旋在屠格涅夫對于俄羅斯遼闊原野的描寫、羅曼羅蘭筆下約翰·克里斯多夫內心音樂般的抒情,以及沈從文展開的湘西山水畫卷里那種天地貫通的靈氣。你看熊育群講述的鄉村故事,人物多有靈氣,活活潑潑地行走在連爾居山水畫廊之中,偶見“鬼氣”,卻又適可而止。每個人物,各具其美,各自都可成傳,獨立成篇。這種寫法,因為關注靈氣,人物生動站立;但由于少了情節線索的牽連,彼此之間的沖突相對減弱,加之整部長篇小說的結構少了一條主線,多少削弱了小說閱讀的推動力。但作者著力點顯然不在情節沖突,而是回憶中人與事的“點綴式結構”,其優勢于此,其弱勢亦于此。當然,散文式鋪陳與小說式筆法,在作者筆下糅合得十分嫻熟,得心應手地兼得多種文體之長,在傳統風格中揉進現代手法,其中多有探索,也是值得肯定的。

      熊育群長篇小說《連爾居》對楚地遺風的追溯,我頗看重。文學藝術一向就有記述一方山川風貌、傳達一處地域文化神韻的功能。中國文學的兩大基石:《詩經》與《離騷》,分別傳達了神州大地北方南方的風貌精神,至今氣韻生動。法國藝術批評家丹納的經典名著《藝術哲學》對此也有深入精彩的探討,他的三大理論支柱:種族、時代、環境,在我看來,均與地域文化絲絲入扣、休戚相關。作為生長于汨羅江畔的作家,熊育群自然受到屈原精神的滋養,除了那些拜祭屈原活動的直接描寫外,兩個人物頗有魅力:一是女奇人吳玉清;一是仙風道骨湛木青。前者是淺浮雕,后者是雕塑像。

      吳玉清鶴發童顏,臉相硬朗,有女人少見的長眉,眼泛青瓷之光。沒讀過書,不識字,全部知識來自于老輩口傳,是靠感覺和生命的氣息來感知和認識世界、可以預知未來、可以通靈并懂巫術——幾乎是一個鄉村通天地知鬼神的奇人。引發我興趣的是作家對她著墨不多,卻由這位半人半神的女性,引出一個歷史性的結論:連爾居村莊不尊教化、率性而為的行事風格非!胺锨f子的哲學、符合道家的修為”,當年莊子南游楚越,就極其贊揚當地蠻夷生活,認為這才是人的理想生活。而吳玉清身上恰恰留有楚人特征!俺朔菤ФY法、傲視王侯、率性認真,在連爾居人身上也得到印證!弊詈,小說家毫不忌諱地表明了揚道抑儒的態度。

      與吳玉清不同,湛木青是一個具有完整人生歷程的鄉村男人,只是由于婚戀不幸,遁入空門。但他并未由此遠離世俗,而是難舍紅塵,不忘情人。在他的身上,我們不難看到人世間與歷史、與自然、與宗教、與靈魂的諸多聯系。他也是小說家比較鐘愛的作品角色,賦予的人間筆墨,時常比之道人身份的描寫更加豐富和生動。細細推敲,湛木青的道人生活時常成為熊育群的抒情跳板,由他連接屈原、連接道術、連接歷史、連接祖先、連接土地——夜深似海,黑暗如磐。湛木青的《招魂歌》如一葦獨航,引領眾生走向生命前路,靈魂飄然,萬事皆空。湛木青的形象有兩面:鄉村做法事的黑袍道士;終生不忘初戀的癡情男人。作為長篇小說,這個人物的分量不輕,是連接楚地遺風的關鍵人物,作為楚地的“向導”,他的作用是達到了,但作為影響連爾居特殊民風的“特殊居民”,人物的作用遠沒有得到充分的挖掘,比如他有可能成為連爾居人的精神紐帶和核心,并依賴“楚地遺風”的傳統力量,抵抗特殊時期的政治力量——這是創作的短板,也是小說的遺憾。小說家在單線敘述湛木青與玉娥愛情故事時,用情過甚,不由自主地忽略了這個“特殊居民”對整個連爾居的獨特影響力,而這一影響力來自吳玉清的楚人遺風,來自屈原的湖湘傳統,來自道家老莊無比博大的深遠力量。所有的“可能性”都在一個新意不多的鄉村愛情故事中,不經意地消解了,我在惋惜之余,也試著尋找原因:是作者對故鄉用情太深而少了一份反思的清醒?抑或作者對于現代小說如何脫胎于傳統故事并逐步具備一整個敘述系統——尚未完全體味?是思想層面少那么一點穿透力?還是藝術層面少一點爆發力?退一步說,假如湛木青這個人物可以完成全篇提綱挈領的功能,《連爾居》為楚地文化招魂的使命將在更高層面得以完成,長篇小說的閱讀魅力也將進一步提升。

      由上述作品人物湛木青的生活描述,我們已經看到構建連爾居鄉村生活的三個世界:日常生活;歷史生活;政治生活。連爾居恰恰在這三種生活的拉動下,展開了與小說家童年記憶時間段吻合的“文革時期”的鄉村生活。小說第十三節“神魚的故事”生動奇妙地連接交匯了三個世界的生活:臘月是殺豬分魚的月份,這是日常生活的慣例,但是一條關于神魚的新聞,使得日常民俗慣例迅速成為“階級斗爭新動向”,一條大魚上升為“兩條路線兩種思想斗爭的焦點”,構成全國農民“學哲學,用哲學”模范縣汨羅的一件政治大事——“現實的荒誕性”顯露的同時,“自然的魔幻性”出來抵抗了!吧耵~的傳說”演示為景觀的魔幻:汨羅江上的鳥都飛來了,像一片烏云把河床蓋住。群鳥鳴叫,聲音像暴風驟雨射向人群,大魚騰空一躍成了一只鳥——2000多年前的那條神魚在超度中浮現,魚兒飛躍了千萬年的浩渺之水——歷史被瞬間接通。這也是熊育群長篇小說《連爾居》的三維結構,展開藝術想象的三維空間,追溯楚地遺風的思想起點,鋪陳童年記憶的故土家園。

      平心而論,小說家的長處在此,構成了一個開放的抒情結構,但短處也在此,三個世界的彼此滲透、交匯,卻沒有把重心放在三個世界人物的彼此沖突上,F實生活的殘酷性、價值選擇的沖突性,沒有能夠在具體的矛盾沖突中得以體現。時代悲劇的尖銳時常在沖突即將出現強烈撞擊時,被抒情式的畫面取代了。類似大右派黃石安、地主胡茂欽、被侵害的少女、自盡于湖的癡男等等人物悲劇,由于沒有被列入一個統一的故事結構,從而分散了作品的沖擊力。連爾居作為繼承了楚地遺風之鄉,其特殊性及其歷史緣由依舊為謎。著名學者李澤厚在《美的歷程》中指出:“心理結構創造藝術的永恒,永恒的藝術也創造、體現人類傳留下來的社會性的共同心理結構”,由此想到,熊育群故鄉連爾居與長篇小說《連爾居》之間的關系。我們有理由期待“楚地之子”熊育群,給予讀者進一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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