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朱光潛談讀書》記載,朱光潛識字早,他的父親在家里開辦了私塾。他8歲時,科舉考試制度已被廢除了。他有著天生的對世界的好奇心,不滿足于父親要求讀的那些策論,趁父親有事外出時,他打開父親的書箱,在眾多古籍中,他翻出《史記》、《戰國策》、《國語》等,只看了幾篇,就覺得趣味無窮!妒酚洝分械摹俄椨鸨炯o》等篇目,人物形象生動,文章極具氣勢,他饒有興趣地反復讀,讀到爛熟以至成誦。另外一些雜書如《楹聯叢話》、《廣治平略》、《歷代名臣言行錄》等,他也通讀一遍。
朱光潛處在中華民族生存危機、中西方文化融合的時代,家里能提供給他開闊眼界的東西實在太少了。好在不遠處的集市有來來往往的省城書商,半公開地販賣當時的禁書禁報,如康有為的《新學偽經考》、《孔子改制考》以及《新民叢報》、《民報》、《新小說報》之類的書刊。
朱光潛年紀還小,家里不讓他去,但他的族兄喜歡買書,而且很慷慨地讓朱光潛隨意借。朱光潛當時借讀了上海廣智書局光緒二十九年印行的梁啟超《飲冰室文集》,讀罷使他眼前一亮,感受了和我國傳統學術不同的西學,讀了一遍又一遍,他被那些理論的新奇、廣博和說服力所傾倒。梁啟超的文章提及“欲新人格,必新小說”,獲知小說這么重要,他開始背著父親看了很多經典的小說戲曲,如《水滸傳》、《紅樓夢》、《琵琶記》、《西廂記》等,這大大擴展了他的眼界,使他更真切地了解了人生和人性。
朱光潛讀書不打“消耗戰”,不是東打一拳,西踢一腳,而是讀一部是一部,口誦心記,咀嚼得爛熟,透入身心,變成一種精神的原動力,一生受用不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