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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鄉話書》引發的思考(顧農)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8月11日10:08 來源:中華讀書報 顧農
    《云鄉話書》,鄧云鄉著,中華書局2015年4月第一版,48.00元《云鄉話書》,鄧云鄉著,中華書局2015年4月第一版,48.00元

      鄧云鄉先生(1924~1999)是著名的紅學家、民俗學家,先后出版過的著作甚多,我曾經拜讀過一部分,十分欽佩;但遠遠沒有讀全,例如我知道他有一部《水流云在書話》(上海書店出版社1996年版),亦稱《云鄉話書》(河北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鄧云鄉集》之一)者,就僅聞其名而未讀其書;此書近有中華書局新版校印本,趕緊來補上這一課。

      云鄉先生知識淵博,古今中外,無所不談,原原本本,津津有味,我從這里學到了許多知識,引發了許多思考。其中最有興味的,是他所談之書的作者同他本人的交往,例如《枝巢老人及其著述》即為典型的一例。書話比較傳統的寫法是緊緊抱著某一書刊來談的,這里有所解放和發展。

      鄧先生早年在北大中文系讀書時,聽過俞平伯老師的“杜詩研究”“清真詞”等課,后來往來甚多;本書有一幅插圖就是1988年他們師弟的合影,其文章中亦嘗介紹及之(第279頁)。書話中又提到他曾經送給俞老師一本俞樾老前輩的《曲園課孫草》——

      我在上海舊書店,無意中用八角錢買到兩本光緒十年刊于毗陵(即常州)的《曲園課孫草》,這是當年曲園老人專為平老父親俞陛云老先生幼年編的八股文教材……我寫信告訴先生,老夫子來信說:此書未收入《春在堂全書》中,他也沒有見過這書,讓我回京時帶去,借給他看看。后來我將書送了先生,自己留了個復印件。(第287~286頁)

      《曲園課孫草》可算是中國家庭教育最著名的教材之一,對研究八股文亦極有用;接受這本教材啟蒙的俞陛云先生晚年編寫過教育孫輩讀詩的《詩境淺說》,可謂先后交相輝映。

      第一代俞樾、第三代俞陛云、第四代俞平伯,就這樣由一部《曲園課孫草》貫穿了起來;后來俞家第五代的俞潤民在《德清俞氏》一書也專門說起《曲園課孫草》和《詩境淺說》。這樣的佳話代表了詩書繼世、文化承傳的中國傳統,很值得珍惜。

      《云鄉話書》中談俞平伯的文章最多,涉及俞先生的著作、詩詞、書信、日記。娓娓道來,親切有味。就老師的書寫書話最容易文思泉涌,年紀大了以后尤其是如此。

      本書中多有珍貴的材料,如《沈從文師的學術文章》一文順便介紹沈先生在北大中文系教“現代文學選讀及習作”一課時替學生改作文的情形道——

      先生當時常在學生習作的稿紙縫中,再加兩三行小字進去,字大小像芝麻一樣,而且個個是工筆小楷。我第一次領回習作卷子,大吃一驚,珍重保留起來,一直到“文革”被抄家抄走為止。(第319頁)

      沈從文先生的蠅頭小楷是很有名的,大約就是由改文章而改出來或鞏固起來的書法功夫吧。我在北大中文系讀書比鄧云鄉先生晚二十年,這時給我們改文章的是洪子誠老師,他倒不大在字縫里加進太多的小字去,只是文末的批語動輒數百言,令人讀了不僅獲益良多,而且非常感動,暗想文章是非下大功夫來寫不可了,F在不知道情況如何,是不是還有寫作課恐怕也都危險——肯這樣來改學生習作的老師不可多得啊。

      因為談起沈從文的學術文章,鄧先生就論文的模式發表了如下意見:

      學術文章,有幾種寫法,一種是正式國際論文式,大一二三四,小一二三四,還有注一二三四,后列一大串作者、書名。讀著前面的文字,還要不時去找后面的書名、人名,甚至附錄、附表。讀起來真是麻煩不堪,樂不敵苦,因之我很少讀這種論文,也從不寫這種論文。另一種是隨文寫出作者、書名及引文,再加以說明、解釋、排比,以見源流,以明脈絡,水到渠成,結論自出。這一種是讀書筆記式的寫法,如寫得好,談得有趣,使人讀起來津津有味。知堂老人最善于寫這種文章,我很愛讀,也很愛照這樣去寫,但難的是條理和剪裁,如條理不清,剪裁失當,就容易使讀者感到雜亂。(第320頁)

      他說沈先生的學術文章就不免“稍感欠于分明”。這種說真話的態度應當說正是尊師重道的表現。關于論文撰寫兩種模式的比較,這里立言相當全面公允。所謂“正式國際論文式”就是現在常說的西式論文,好是很好,弊端亦多,前些時且曾引起熱烈的討論;讀書筆記式的寫法頗適于寫學術隨筆,也可以用于寫論文,但亦自有其局限。最好的狀態是文武昆亂不擋;兩手都很硬,雖不易至,心向往之矣。

      如果說《云鄉話書》還有什么不足的話,那也許是其中有些話說得不夠準確,這大約是先生涉獵甚廣,動筆極勤,揮毫及編集時不免有未及仔細核查之處。試舉兩個例子來看。

      其一,在談及二十四史時,先生說“‘二十四史’在歷史上,除《三國志》有裴松之注外,其他正史,都沒有留下什么古老的‘注’”(第7頁)。這話難以接受,事實上《史記》有三家注(裴駰《集解》、司馬貞《索隱》、張守節《正義》),《漢書》有顏師古注,《后漢書》有劉昭注,更有章懷太子李賢的注。這些注都比較古老,知名度也非常高。

      其二,本書在談及魯迅時有這樣兩段話:

      上月中旬,有幸在魯迅紀念館看到這些線裝布套精美的影印《魯迅輯校古籍手稿》,其中既有抄碑全帙,也有《中國小說史略》資料手抄各冊,《嵇康集》手校原稿……(第268~269頁)

      據傳三十年代初,魯迅第二次回北平被學生邀往師大講演,當時錢氏(玄同)是師大國文系主任,學生找他參加,他說只認識周樹人,不認識魯迅,其耿直之情,可以想見。(第271頁)

      這些話好像也都不那么恰當!遏斞篙嬓9偶指濉贩擦,其中不收魯迅所抄之碑,全是他輯校古籍的手稿。1932年錢玄同不愿見魯迅,原因比較復雜,其中最直接的一條是1929年5月魯迅第一次回北平探親時他們曾不期而遇而彼此都很不愉快,所以這次他采取回避的態度——這是錢先生自己說過的(詳見錢玄同《我對于周豫才君之追憶與略評》;參見顧農《魯錢會》,《中華讀書報》2015年7月15日第7版)。

      《云鄉話書》這一回重新出版屬于遺著新印的性質,編輯工作做得很仔細,較之2004年版的《鄧云鄉集》大有進境;而原文中諸如此類的問題,自不在校改的范圍之內。作者已成古人,近親以外的人大抵無權改動原文,一般只能加注說明,而且也只限于那些非指出不可的問題。提出比較麻煩一點的問題來討論以供讀者參考,應當是書評的任務。不過現在肯做這種微觀批評的書評似不多見。

      新本《云鄉話書》為中華書局新出之《鄧云鄉集》中的一種,印訂甚佳,賞心悅目。據腰封介紹,這一套書包括鄧先生的大著十七種十八冊;這里有我過去讀過的,也有未讀過的,大可趁此機會好好地來充一下電,溫故知新,一定能有不俗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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