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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約我們學習愛(李林榮)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9月02日11:01 來源:中國作家網 李林榮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在瑞典學院演講時,曾自稱只是個講故事的人。而所謂故事,依著莫言的意思,雖然局部或細節可能與現實生活相似甚至雷同,但總體上和根本上還是任由講故事的人“獨斷專行”“頤指氣使”,有意識地虛構出來的。其實,這并非謙辭,更不是莫言個人的特殊情況。文學創作普遍的常態就是如此。古今中外各種文學體裁的作者,都同樣是莫言所說的講故事的人。所有的文學作品,不分類型和形式,也都是莫言所說的那種從作者的想象中升騰起來的故事。正因此,要欣賞和評價某一文學作品,關鍵不是看它寫得多么貼近現實,而是看它相對于現實做了哪些增減、變形或重構,以及這么做是否有助讀者突破常識和俗見的約束,獲得感受生活、認識生活的新視點。

      兒童文學以未成年人為主要讀者,在創作機制和價值定位上,卻向來與面向成人的文學完全等同。換句話說,在藝術創造和社會接受的價值體系里,從沒有專門照顧兒童文學的縮了水、降了格的特別尺度,只有統一的度量衡。這意味著,為了在創作成就上抵達同等的境界,兒童文學的作家不但沒有近道可抄,相反,還得比成人文學的作家走更遠的路。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家,必須從少年兒童所能適應的語言工具和生活素材中,不斷提煉和構造出精神蘊含上的分量足以鎮得住全部人生歷程的主題和形式。如果離開這一點,無論貼上多么嚇人的標簽,也無論使用多少炫目的修辭技巧,寫出的作品也僅能有哄孩子玩的意義,絕不配當作文學。

      以上感想,源自細讀常新港名為《海綿鋒利》的這部作品集。集中所收的18篇作品,論體裁形貌,似乎都可歸屬為小說。盡管《我遭遇了書中人》《灰利在前我在后》等少數幾篇,明確顯露著作者本人真實的生活經歷,其中的人物、事件,都只跟作者自己一家人相關,不必向他人和社會求證,所以理解成散文大概也無妨,但即使有這幾篇散文在內,這部作品集也仍然毫無疑問是文學的創作,而不是對生活實況的報道和轉述。

      循著這個從書名、出版社和作者專業專家的身份而來的閱讀前提,這部作品集首先展示給我們讀者的,是作家觀察、感悟眼前現實生活和個人成長經歷的一種取舍偏重與眾不同的獨異姿態。這種姿態超越了一般作家作品常把生活硬剖成喜與憂、明與暗、善與惡、美與丑、正與反兩個極端對立部分的習慣思維,因而徹底避免了在這些極端對立的兩部分生活中展開選擇性記憶和選擇性遺忘的尷尬俗套。整本書里沒有一篇純粹的喜劇或者悲劇性的作品。每一篇作品所講的故事都是過渡、流動和糅合在真善美與假惡丑之間。每一個故事德行和美感的色澤質地,都帶著暈染式的醇厚、繁復與動態,既迥異于疾言厲色的道德理想主義的批判,也區別于田園牧歌里纖塵不染的詩情畫意。

      《還有一種故事》里的敘述者“我”和“我”所敘述的故事里的“我”的同學和鄰居們,都無意在文學畫廊或現實社會里,占一個好人或壞人甚至正常人或不正常人的名分。他們在作品中的出現,表面上都帶點“我說故我在”“我做故我在”的任性和隨意,實質上正在這些人這樣一種言行做派的環繞和浸染中,“我”從自發到自覺、逐漸懂得用自己的眼睛和心思去深切體察身邊人情世態的過程,得到了生動刻畫。

      《海綿鋒利》用意外、煩躁、焦慮以至氣急敗壞的步步升級鋪墊起來的負面情節,引導出一個峰回路轉的化干戈為玉帛、瞬間風平浪靜海闊天空的戲劇性結局。果果最后從莫問天那里得到的解答,顯然滿含豐富的隱喻意味。它逸出了故事情境,指向了作品以外的現實,同時,也可能在掩蓋或者否定故事真正的結局。飽受漏水之患的果果的家,不正像一塊吸滿了水的海綿?憤懣糾結的果果一家人,在莫問天式的神秘人物露面并且爽快地答應承擔一切之前,實際上也面對著一層看不見的問題,是必須由他們自己先行解決的。而這,或許才是這篇看似收尾于一派平和的作品內涵上最鋒利的地方。

      《荒火的輝煌》《逆行的魚》《我能有一只唱歌的鴨子嗎?》這幾篇講述少年出走故事的作品,把在《海綿鋒利》里引而不發的問題,凸顯得淋漓盡致。為逃避六指所致的歧視而奔走曠野的13歲的“她”,高考失利而登上客輪打算漂流遠方的17歲的“吳祥”,長期郁悶、孤身漫游到黑龍江流域鄉村的城里的孩子“劉一唱”,在作品中的身份、形象、來歷、舉止、遭際各有不同,牽涉到的問題卻是同樣的:人置身困境時如何有力地擔當起自己?

      對于這個問題,這三篇作品給出的回答,是相似的,更是異乎尋常的。三位出走者都沒有遇到能夠直接幫助他們排解自身困境的強大援助者。不過,也恰在這種相較于童話般的奇遇更接近生活現實邏輯的故事場景中,出走者也并非一無所獲。從出走路上不期而遇的人與事里,他們各自都得到了始料未及的新的精神收獲,或者是短暫一刻的溫情感動,或者是觸動至深的生存信念,或者是幡然覺悟的價值取向。在故事結尾,正是憑著這種經由自己的發現而獲取新的精神力量,出走者踏上了繼續前行或者安然回家的路。

      至于這種能夠把茫然的飄零者、絕望的出走者引回生活常態的精神力量,究竟是什么?這部作品集里有很多形象化、情境化的細膩描寫。越是細膩的描寫,就越排斥觀念化的概括。若是非要概括的話,我想到的,就是一個字——愛。這不是狹義的親情、愛情的愛,也不是熾烈奔放的熱愛、愛戀的愛,而是平淡、深沉、內斂、持久、宏闊的生命普遍意義上的愛。它的核心本質是對并不完美的個體生命狀態的包容和忍耐。這樣的愛也許是每個人本性里原有的一種潛能,也許不是。但對現實的人生和社會而言,這樣的愛不可或缺,人人都必須依靠著對它的學習和修煉,才能實現生命道路上真正的前進。

      從這個角度看,常新港這部作品集,正是向我們發出的一個鄭重的邀約,邀約我們來學習這種以包容和忍耐為主題的人生之愛的功課。假如說在這部作品集選材方式和情節構思背后,還隱含著一層思想意圖上的秘密,那么這秘密多半就匯聚于此。而和這層用意對應得格外緊密的具體作品篇目,不必多說,用心讀過這本書的人,都會知道,它們是《積雪的舞蹈》《黃金周末》《麻雀不唱》《貓和我》《迷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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