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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正在成為中國文學的巨大增量(金濤)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9月14日10:08 來源:中國藝術報 金濤
    電影《三體》先導海報電影《三體》先導海報

      雖然很多人并不知道遠在美國的雨果獎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獎,但自從劉慈欣獲了這個獎后,原本就已經銷售了上百萬冊的《三體》更火了,北京的一些大型書店里, 《三體》甚至賣到脫銷。

      《三體》的獲獎也引起了文學評論界的重視。不久前,中國作協創研部和《光明日報》文藝部聯合主辦了“ 《三體》與中國科幻原創力”研討會,被評論家稱為“兩條平行線”的科幻文學與傳統文學,在中國作協十樓會議室難得地有了交集。

      《三體》獲獎,偶然抑或必然

      在世界科幻界,雨果獎和星云獎被認為是最具權威與影響的兩項世界性科幻大獎,有科幻文學界的諾貝爾獎之稱。不過雨果獎中的“雨果”并不是指中國讀者非常熟悉的19世紀法國大文豪維克多·雨果,而是指美國著名科幻編輯雨果·根斯巴克。

      劉慈欣憑借《三體》第一部獲得雨果獎,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吳巖坦言其中有偶然性與幸運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必然性。在評選期間,因為出了“小狗拉票事件” ,有人退出決選,劉慈欣被后補上去。但是吳巖認為,雨果獎有多部提名作品,最終選擇后補的《三體》 ,這至少說明《三體》和之前進入決選的那些作品是平齊的,這是劉慈欣獲獎的必然因素。

      長期研究科幻文學的吳巖認為,劉慈欣的作品寫得好,并不在于他是個天才,而是在于他持續不斷的寫作實驗。山西陽泉娘子關,這是一個大多數中國人都感到陌生、偏遠的小地方,劉慈欣就生活在這里,在當地發電廠任工程師,業余從事寫作。早在上世紀80年代劉慈欣就開始了科幻創作,但最初的10年很不成功,默默無聞。在90年代后期,他的短篇小說開始獲得讀者的認可,在《帶上她的眼睛》 《流浪地球》 《地球大炮》 《鄉村教師》 《中國太陽》等作品中,劉慈欣按部就班地一點點嘗試采用科幻小說表現人物情感、宏大科學創意以及跟中國現實結合。等這些都已經就緒,劉慈欣才開始長篇小說的創作并最終獲得成功。

      劉慈欣獲獎的另一個重要因素,吳巖認為是對翻譯家與出版社的精挑細選。 《三體》第一部的譯者是美籍華裔科幻作家劉宇昆,他是比劉慈欣還大牌的美國科幻作家,曾獲過美國五大科幻奇幻類文學獎。美國人購買《三體》 ,吳巖認為一半以上的人是沖著劉宇昆去的。 《三體》的英文出版也是選擇了專業的科幻出版社。吳巖的學生翻譯了《三體》的第二部,吳巖說,光是翻譯中要改的地方就有一百多處,比如對女性不平等的描寫,有十處以上必須得改。

      “ 《三體》獲雨果獎值得好好研究。比如像劉宇昆這樣的人,他在美國下了那么大力氣、做了那么多工夫,你要不要給他一個國際傳播獎? ”吳巖說,劉慈欣獲獎不僅帶有必然性,而且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劉慈欣的得獎高于莫言得獎,因為諾貝爾文學獎是世界性的,對不同國家的作者會有一種平衡,而劉慈欣則完全是在美國的那套規則里得了獎。其實早在今年6月的美國紐約書展上,劉慈欣簽售時就已經有人排隊等候了,成為書展一大亮點,加上這次獲獎, 《三體》成為中國文學海外推廣最成功的一個案例,對于中國文學走出去具有重大意義。

      純文學與類型文學也會有交集

      《三體》不僅深受科幻迷的喜愛,很多搞純文學評論的專家也評價極高。早在2010年有機構評選年度最佳長篇小說時,中國社科院文學所研究員陳福民就推薦了《三體》 。此前他剛巧看過《三體》 ,當時就覺得非常不錯。不過在推薦時陳福民心里依然非常忐忑,因為評委絕大部分都是所謂的傳統文學、嚴肅文學的專家,他覺得這個推薦很可能會被人笑話。結果出乎陳福民意料,《三體》受到了很多評委,尤其是青年評委的贊賞力挺,最終上榜。

      在文學界,似乎存在這樣一種成見,純文學、傳統文學是嚴肅的、具有人性深度的,而類型文學則是娛樂的、膚淺的。但是在《三體》中,純文學與類型文學的邊界變得模糊了。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張檸就在《三體》中看到了劉慈欣所具備的傳統作家的素質,比如他對愛情的描寫、對歷史的處理。在《三體》第三部中,一個男人安樂死前花300萬買了一顆遙遠的恒星送給他暗戀的女人,這個瘋狂的舉動毫無邏輯,正是這個舉動,讓“智子”無從破解。外星文明三體人發送到地球的“智子”能夠監控人類的一切活動,阻斷地球上最前沿的物理研究,卻無法理解人類的“送星”行為。又比如在三體人的攻擊面前,人類所有的計謀都是小兒科,但是“面壁者”羅輯的無為和無用他們破解不了,劉慈欣在這里面保留了人類文明的種子。從這些方面看,張檸覺得《三體》跟一般意義上純粹的科幻思維又不大一樣,其中有很多人文主義的內容,這也是張檸閱讀劉慈欣小說時被感動的地方。正因為劉慈欣的小說中有了歷史、人性,有了對心靈深處的細微展示,張檸覺得《三體》稱得上一部非常嚴肅的創作。張檸說,閱讀《三體》是一次非常愉快的體驗,除了獲取一般意義上的文學閱讀快感,還獲得了一些文學閱讀之外的東西。劉慈欣的作品向太空發問,在這一點上他超越了傳統作家的局限,對于文學界來說是新奇的內容。

      世界科幻文學的中心將會在中國

      《三體》大熱,讓中國讀者熟悉了一個詞: “硬科幻” 。吳巖介紹,從歷史發展來看,科幻文學大致可以分為兩支。歐洲的一支基本是主流文學傳統,通過科幻反思、批判生活,包括后來的反烏托邦,都是走這條路。美國是另一支。為什么美國的科幻文學獎叫雨果獎?因為雨果是在美國確定“科幻文學”這個詞的人,他第一個編了科幻文學雜志。雨果是工程師出身,他十分強調科幻小說在宣傳科技方面的作用,反過來也強調科幻小說本身的知識含量。所以,美國科幻文學的特點是專業化、科技化、故事化,走流行文學的路子。美國科幻文學的故事性很強,所以在20世紀60年代電影工業發展起來以后,科幻文學立刻影響了電影,今天的科幻大片主要在美國也正是這個原因。美國的科幻文學也被叫做“坎貝爾型”科幻,因為坎貝爾是美國科幻“黃金時代”的領導者。劉慈欣年少時代的閱讀就是從這些“黃金時代”的科幻小說家的作品開始的,這為他后來的創作打下了基礎。

      但是從上世紀70年代起,科幻文學為了得到主流文學的承認,突出自己的文學性,借助后現代文學的一些晦澀的表現手法去寫科幻文學,這就掀起了“科幻新浪潮” 。這一做法削弱了科幻文學自身賴以存在的根基,雖然目的是想取得主流文學的認可,但主流文學始終沒有認可科幻文學的地位。吳巖指出,現在美國講到科幻文學,就是指20世紀文學,因為它很符合20世紀科技、人和社會的關系,到了21世紀已經走向末路。吳巖很期待能找到更新一代反映現在這個時代的科幻文學。他很看好中國作家韓松,他認為韓松的作品已經跳出了原有的科幻傳統。

      世界科幻文學在逐漸衰弱,但這個“衰弱” , 《科幻世界》雜志副總編姚海軍認為要打一個引號。因為從文化產業來講,出版僅僅是一個開端,美國的科幻發生了整個產業的升級,通過出版創造的利潤早已不像過去那么多,真正賺錢的是影視、游戲,出版是支撐美國科幻影視、游戲的基礎,如果沒有文學,其他的發展不可想象。姚海軍也看到一種現象,那就是當美國和日本的科幻作家發現中國年輕一代對科幻的熱愛時,他們都發出了同樣的感慨:世界科幻文學的中心將來會在中國。

      姚海軍認為,今天中國科幻文學的問題是底子太薄,中國有第一流的世界性的科幻作家和作品,像王晉康、劉慈欣、韓松,但是整個創作群體非常弱小。美國有相關的機制保障,有科幻作家協會,這些在整個科幻文學的發展過程中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吳巖也指出,中國科幻文學的發展,非常需要中國作協設立一個科幻文學專業委員會,目前中國的科幻文學被劃入兒童文學,評獎也被歸入兒童文學獎之中。吳巖說,兒童文學不是不好,甚至在科幻文學發展最艱苦的時期,兒童文學曾保護過科幻文學。但現在科幻文學需要進一步研討發展。比如,魯迅文學院需不需要辦科幻文學作家班?高校里需不需要有更多的科幻文學教學?需不需要設立一個科幻文學獎?吳巖說,這些都需要。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為科幻文學提供一個好的發展環境。

      科幻是否會有新的網絡生存空間

      北京大學副教授邵燕君多年來一直從事網絡文學研究,她從網絡文學的視角,思考了科幻文學發展的另一種可能。邵燕君指出,在中國經濟的市場化轉型中,一些主流文學期刊逐漸在衰落,讀者量開始減少。但有三本雜志一直生存得很好,它們是《啄木鳥》 《今古傳奇》和《科幻世界》 。今天看來,這三本雜志恰恰對應了三種類型文學,偵探、武俠與科幻。不過邵燕君還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即網絡文學生長起來之后,中國的類型文學出現了爆炸式增長,但恰恰是在這個類型迅速發展的網絡空間中,偵探、武俠與科幻都不發達,在某種意義上講甚至是衰落了。比如說偵探小說,本來是個大類,但是在網絡文學中偵探并不發達,而是出現了變體,比如懸疑。武俠整體衰落,它的因素融入各種類型,比如玄幻、修真?苹迷诰W絡小說中也是一個小類,真正引入網絡空間的是奇幻、玄幻。

      原因何在?邵燕君認為,這背后有文學的生產機制問題,文學創作也面臨著媒介革命!拔覀兘裉煅芯烤W絡文學一直要回答的一個問題就是,為什么網絡革命在全世界發生,而網絡文學在中國風景獨好?其中有一個重要原因,恰恰是因為中國紙版類型文學不發達。那么當網絡空間進來之后,網絡文學吞進了紙質文學最大的一塊,涌現很多新作者,在網絡空間迅速成長。 ”與此相反,恰恰是因為有了《科幻世界》雜志這么一個小眾的、帶有精英色彩的空間,中國科幻文學本身自有旋轉的系統、成熟的作者和讀者群,而且版權能夠被保護,所以科幻文學不愿意進入到網絡文學這樣一個相對草莽的、存在各種盜版、各種低層次寫作的不發達之中。但是邵燕君也提出了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科幻文學難道就一定是精英的、小眾的嗎?難道它一定要跟紙版的期刊和出版綁定在一起嗎?邵燕君相信,在互聯網2 . 0時代,在一個進入門檻非常低、大量粉絲群體和同人寫作并存的生產機制里,也許科幻會有一個非常好的生產空間和后繼讀者隊伍。所以,如何在未來的新媒體時代發展科幻文學,這是邵燕君向科幻研究者和創作者提出的一個問題。

      架空與想象可以變成社會文化的主流元素

      早在晚清時,中國就已經產生了科幻文學作品,科幻也成為中國現代性的重要部分。但是百年來科幻這一文類一直被壓抑、被邊緣化。為什么?北京大學教授張頤武認為,這是因為中國文學原來沒有機會或者沒有能力架空、想象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世界。中國文學要么是張愛玲的歲月靜好、現世安穩,要么是莫言、陳忠實那樣的家族、革命敘事,F當代的中國文學一定要反映緊迫的現實,作家脫離這個現實一定會受到批評。20世紀的100年中,中國人的悲慘、犧牲、奮斗,都可歌可泣,作家不需要那么多的想象力,或者沒有機會發展科幻的想象力,能把現實寫好了就不得了了。這也造成了主流文學作品的沉重感、壓抑感。中國過往的貧窮落后,也使得作家的想象力很難走到人類的前端。作家對未來的想象,只是“流水線送燒雞” ,隨時可以吃,這樣就很激動了。不管作家怎么想象,風箏不能斷線,一定要投射到現實里面。

      到了《三體》 ,雖然依然有傳統現實主義文學的影子,比如葉文潔的“文革”經歷,就讓很多人聯想到了傷痕文學,張頤武指出,劉慈欣的高超之處在于他跳出了很多作家的局限,站在了所謂宇宙的立場去重新看這個世界。張頤武說,劉慈欣他們的出現是中國文學一個巨大的增量,是上世紀90年代以來基于中國高速的成長包括中國的工業化和現代化達到新的歷史高度過程中出現的文學作品。在新興中國,工業化的巨大發展事實上給劉慈欣提供了想象的基礎。這個過程中也產生了一套與原來完全不同的文學架構。這個架構,如果中國不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產生不了,產生了也會覺得荒謬,F在中國的年輕讀者閱讀劉慈欣的作品沒有任何障礙,因為他們已經通過好萊塢大片感受到架空跟想象的能力,即憑空編造一個世界的能力。中國在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過程中,基于中國文化的架空與想象,已經可以變成社會文化的重要元素,甚至是主流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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