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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拯救世界——讀《悲傷與理智》(趙柏田)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9月16日10:04 來源:中華讀書報 趙柏田
    《悲傷與理智》,[美]約瑟夫·布羅茨基著,上海譯文出版社2015年5月第一版,58.00元《悲傷與理智》,[美]約瑟夫·布羅茨基著,上海譯文出版社2015年5月第一版,58.00元

      這本《悲傷與理智》的得名是起于布羅茨基分析弗羅斯特詩歌時的一個篇名,旨在表明“悲傷與理智”是弗羅斯特詩歌、乃至一切詩歌的永恒主題。

      在《悲傷與理智》的開篇《戰利品》中,布羅茨基寫戰后出生并成長的一代人,他們一進入世界就被各種各樣的外來物品包圍:肉罐頭、收音機、唱片、電影、明信片上的歐洲、轎車、軍用暖壺和手電……。他愛這些東西,愛它們所來的西方!叭司褪侨怂鶒鄣臇|西,他之所以愛那東西,因為他就是那東西的一部分,不僅僅是人,物也一樣”。這些東西成了他成長中的自身的一部分:“我們在西方、在文明中認出了我們自己的某些東西!痹缒攴婚g有一本布羅茨基的選集,取名《文明的孩子》,也是所來有自吧。

      隨后的一篇《我們稱之為“流亡”的狀態,或曰浮起的像實》,從自身的流亡經驗出發,又超越了經驗世界。1972年,在沒有得到合理解釋的情況下,布羅茨基被告知,當局“歡迎”他離開蘇聯,并且不由他分說,便被塞進一架不知飛往何處的飛機(據說當局為他指定的去向是猶太人祖先居住的地方——以色列,但詩人斷然拒絕了),從此開始了他不知何處是盡頭的流亡生涯。事實上早在這次被逐之前,1944年,布羅茨基就被指控為“社會寄生蟲”被判5年強制勞動——具體的罪狀是寫詩和流浪,在蘇聯北部阿爾漢格爾地區一個僅有14人的小村里服刑。時間回溯到更早,這個出生于列寧格勒的猶太人的兒子,在他15歲那年就開始了他的“流亡”生活(只是他那時尚未足夠地意識到),那時他還是個8年級的學生。

      他曾做過鍋爐工、醫院太平間的運尸工,他也曾隨一支地質勘察隊出沒于邊遠的荒灘沙漠,“我在寒冷中長大,把手指纏上/鋼筆的四周,以溫暖手掌”。接觸到卡夫卡、?思{以及他十分敬佩的波蘭詩人米沃什的作品后,他又為羅伯特·弗羅斯特“敏感、婉約的風格,潛在的克制的恐懼”所征服,開始自學英語,借助字典攻讀英美詩歌。事實是早在布羅茨基1972年被遣送出蘇聯前,他的詩已經被“流放了”。他在國內的個別刊物上只發表了4首短詩和少量譯詩(美國紐約的一家出版社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版了俄文詩集《短詩和長詩》《駐足荒漠》)。然而也正是流亡成全了作為詩人的布羅茨基,把他推到了詩歌的本質核心——語言。

      “告訴我,靈魂,什么是生活的原貌?”當布羅茨在1987年言說這段經歷時,流亡在這時已經成了一種形而上的狀態,在這種狀態里,只有一個孤獨的、絕對的遠景:留給你的只有你自己和你的語言。他就像被裝進密封艙扔向外層空間的一條狗或一個人,而這密封艙便是你的語言!拔覀兎Q之為流亡的狀態,首先是一個語言事件”。而此時的人,變得格外謙卑,他消失于人群,做“眾所周知的那座草堆中的一根針”。

      由經驗的世界到詩學闡釋,布羅茨基在《小于一》《悲傷與理智》等廣為流傳的文字中建構了他詩性的散文世界。這本《悲傷與理智》的得名是起于布羅茨基分析弗羅斯特詩歌時的一個篇名,旨在表明“悲傷與理智”是弗羅斯特詩歌、乃至一切詩歌的永恒主題。

      細心的讀者可能會發現,1972年后,語言在布羅茨基的詩中逐漸取得了壓倒一切的地位。流亡“極大的加速度”,把他推入了孤獨,推入了一個絕對的視角:在這個狀態下,只有他自身和他的語言,其他人和物都隔在這兩者之間。這思考使他隱隱觸及到了詩歌的本質,就如同他在分析奧登的《1939年9月1日》時說的:詩的語言比內容、思想更重要;蛘呤,“所謂繆斯的聲音,其實是語言的指令”。語言表明的是一個詩人的文化傳統和立場,他和詩人之間是一種親密的、私人的關系,但流亡使布羅茨基發現,語言變成了命運,變成了他的“職業和責任”。而通過語言形式和時間的粘連來表現生活的豐富性(調動語言所有的音和義的力量,感受到詞語和聲音是時間可觸知的載體),使布羅茨基的詩歌從眾多的聲音中獨立了出來。

      在《悲傷與理智》中,布羅茨基申明了他作為一個詩人的倫理學觀點:美學即倫理學之母。人首先是一種美學的生物,其次才是倫理的生物。好與壞的概念首先是一個美學概念,先于善與惡的范疇!耙粋個體的美學經驗愈豐富,他的趣味愈堅定,他的道德選擇就愈準確,他也就愈自由,盡管他有可能愈是不幸”(《表情獨特的臉龐》),世界可能是不堪拯救的了,但個體可以,而拯救個體的正是美,從這個意義上說,正是美拯救世界,“在真理的天平上,想像力的分量就等于并時而大于現實”,這可以視作布羅茨基面對世界的立場,一個詩人的立場。

      說出這樣的詩學觀點的詩人是驕傲的,因為他發現不是藝術模仿現實,而是現實在模仿藝術,藝術自身構成一種更真實、更理想、更完美的現實。這驕傲使得他在斯德哥爾摩的講壇上終于說出“大眾應該用文學的語言說話”。他還說他的寫作是“指給人看生活的全部意義”。既然這個世界的惟一能耐只是“增殖邪惡”,“前途是黑暗的外衣”,那么,“無論作家還是讀者,他的首要任務是掌握那同于他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接受一個從外部強加于他或為他規劃的生活,不管這生活的外形如何高尚”。

      《悲傷與理智》中對弗羅斯特、哈代、里爾克三位詩人的文本細讀,再加上之前他在《小于一》里專文論述的阿赫瑪托娃、蒙塔萊、曼塔爾斯塔坶、沃爾科特、奧登等七人,可以視作布羅茨基的詩歌秘密地圖,也是他詩學觀點的集中展示:理想的詩歌寫作應該是“理性與直覺之融合”,理想的詩是“詩之音樂”,而理想的詩人,則是“理性的非理性主義者”。實際上,這張詩歌地圖還可以加上艾略特、葉芝、史蒂文斯、奧登、迪蘭·托馬斯,還有17世紀英國的玄學派詩人約翰·鄧恩等長長的名單。

      布羅茨基寫于24歲那年的《挽約翰·鄧恩》是一首奇異的詩歌,這首200多行長詩的奇異之處,不在于他一口氣寫下了五十二個與“睡眠”有關的詞語,而在于選擇了與一個17世紀的玄學派詩人展開一次秘密對話,于不動聲色中重疊了兩個詩人的靈魂,它實際上是布羅茨基自己對作為詩人的存在的一次確證,即人如何“超越那黑暗的罪愆和熱情,更高地翱翔”。

      美的拯救,正是布羅茨基給早年自己的尋找給出的一個答案。語言曾經拋棄他,又最終收留了他,最后讓他和那些前驅的詩人一起,成為一個語言的煉金術士。所以他說自己“小于一”——一個詩人,既是他之前所有美的歷險者的總和,又小于他們中的每一個。

      1996年1月28日,布羅茨基在紐約于睡夢中去世,俄羅斯筆會中心的悼詞說:“20世紀俄羅斯文學痛苦的歷史,同布羅茨基一起,同他的詩歌和散文一起結束了。隨著他的去世,我們時代俄羅斯詩人們的殉難史結束了!睍r代之瘍或許已經結束,而語言的獻祭沒有盡頭,這或許也是詩人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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